赛法利娅捏着衣角犹豫了几秒,猫耳轻轻晃了晃,最终还是朝玄霄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仓促:
“那、那那你保重!我先跑了!”
话音刚落,她就转身踉跄着往前冲,跑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瞥了玄霄一眼,见他还站在原地,才加快脚步拐出巷口,尾巴尖在身后匆匆扫过地面。
玄霄目送赛法利娅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方才还稍缓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手腕一转,「终暮」的剑身在阴影里划出一道冷冽的紫光——刚要从暗处潜来的造物连身形都没完全显露,就被一剑砍成两截。
破碎的战甲碎片“哗啦啦”掉在石板路上,泛着金光的血液从断面喷涌而出,溅在玄霄的衣摆上。他垂眸扫过地上的残骸,手指攥紧剑柄,声音压得极低:
“看来,不止这几只。”
玄霄用剑尖挑起一块还在渗着金血的战甲碎片,指尖能感觉到碎片残留的微弱波动。他眉梢微蹙,眼神沉了沉:
“气息和记忆里模糊的样子不太一样。”
风卷着巷口的尘土掠过,他瞥向方才造物潜藏的阴影,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这些东西……像是有更清晰的意识在操控,不再是只会横冲直撞的傀儡了。”
“会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些袭击?”
玄霄抬手拭去剑身上的金血,指尖动作顿了顿,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海瑟音说过,他失了忆,别说复杂的恩怨,就连几个完整的人名都想不起来。
眼下连敌人的底细都摸不透,又能去怀疑谁?
他低头看着「终暮」剑身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
“连该记恨的人都想不起,谈何找出幕后的人。”
玄霄提着「终暮」在巷中扫了一圈,确认暗处再无潜藏的敌人,才收回目光。他用剑鞘戳了戳地上的战甲残骸,金血顺着石板缝漫开,他低声喃喃:
“看来得先找回我的记忆……”
话音顿了顿,他抬头望向巷口透进来的微光,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不然别说夺走死亡泰坦的权柄,恐怕连走出这座城都难。”
玄霄话音刚落,忽然顿住动作,握着「终暮」的手微微收紧。
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巷口上方的天幕被楼宇切割成狭长的一块,云层厚重得有些异常,风也不知何时停了。
明明没有任何实体,可那股被凝视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像有双无形的眼睛藏在云层后,正牢牢锁着他的身影。
他眉峰蹙起,指尖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扫过天际:
“……谁?”
玄霄摇了摇头,将那股莫名的凝视感暂时压下——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脚步一错,身形灵巧地遁入房檐投下的狭窄阴影里,像融入夜色的墨。
贴着墙根行走时,衣摆几乎不沾地面,连脚步声都压得极轻。
身为暗卫,他本就擅长在阴影中蛰伏:既是取人性命于无形的暗杀者,此刻更能借着这份隐匿的本能,避开未知的窥探与潜藏的危险。
赛法利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猫耳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两侧,爪子似的指尖攥得发白。
她满脑子都是“找刻律德菈”,可双脚在岔路口猛地顿住——城里的街巷绕得像乱麻,庆典时挂的灯笼还在晃,可她连刻律德菈常待的议事厅在哪都记不太清。
“怎么办怎么办……”
她跺了跺脚,尾巴焦躁地甩着,视线扫过往来的行人,又慌忙低下头——刚才的天谴斗士还让她心有余悸,连问路都不敢太大声,只能攥紧衣角,朝着记忆里大概的方向继续跌跌撞撞地跑。
金色飞矢带着破风声射来的瞬间,玄霄足尖点地,身形像纸片般往侧滑开,飞矢“笃”地钉进身后的墙里,箭尾还在震颤。
他抬眼看向巷口,两名天谴猎手正举着长弓,箭尖泛着和飞矢同样的金光。玄霄没多余动作,手腕翻转间,「终暮」的剑锋已凝出冷冽紫光。
他踏着阴影直冲过去,剑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毫不客气地朝着两怪砍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淡紫色残影,连给猎手拉弓的间隙都没留。
碎裂的甲片落在石板上,还没等玄霄收回「终暮」,就化作细碎的粉尘,被巷里的风卷得无影无踪。
他垂眸看着地面上残留的金血痕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
从遁入阴影开始,暗巷的各个角落总会突然冲出这些怪物,或挥拳、或射箭,毫无征兆而且数量太多,一直在不断的消耗他。
玄霄剑锋又扫过一道刚冒头的残影,紫光闪过,又是一片粉尘消散。他眉峰微挑,心底渐渐有了定论:
这些东西,分明是冲着他来的。若只是随机入侵,怎会次次都精准堵在他的去路,连半分偏离都没有?
玄霄还在琢磨着怪物的针对性,思绪刚飘开一瞬,就听见“噗嗤”一声——那是飞矢刺穿血肉的闷响,近得像贴在耳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