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星野V:
大清早的嚎什么丧?不就几根烤肠?爷爱吃,请客怎么了?犯天条了?沪艺排练厅冷得跟冰窖似的,爷外套多,随手扔件给冻成鹌鹑的同事挡挡风,碍着谁家WiFi信号了?某些显微镜成精的,省省电费吧,有这扒人底裤的功夫,不如去盯盯自己蒸煮的税务单,看看够不够补窟窿的。[抠鼻] //@圈内显微镜V:深扒!楚星窈禹星野横影基地烤肠情缘始末(2013冬)……
指尖悬停在发送键上,仅仅一瞬,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重重按了下去!
发送成功的提示几乎刚跳出,掌心里的“破铜烂铁”就再次疯狂地震动、嗡鸣起来!无数新消息提示音、@提醒、评论涌入的震动瞬间汇成一片尖锐刺耳、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海洋,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耳边同时振翅。
禹星野看也没看那瞬间被信息流淹没的屏幕,眼神冰冷而厌烦,直接扬起手臂,用比上一次更狠、更彻底的力道,将那个嗡嗡作响的“噪音源”再次狠狠砸向脚下无辜的地毯!这一次,手机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彻底没了声息,屏幕也彻底熄灭,再无半点光亮。
世界终于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而狼藉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他背靠着冰冷的酒柜,仰头又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任由那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目光扫过地毯上那部彻底报废、屏幕碎片甚至溅出几米的手机残骸,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自嘲的弧度,低声嗤笑了一句,带着一种毁灭后的荒谬快感:
“呵……求锤得锤。”
横影基地,《九霄劫》片场。
清晨的空气本该带着一丝清爽,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绷。虽然拍摄工作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导演拿着扩音喇叭指挥调度的声音依旧洪亮有力,场工们推着沉重的器材车来回奔忙,绿幕前威亚组的工作人员紧张地调试着绳索,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窥探感如同粘稠的蛛网,笼罩着整个片场。几乎每个人的眼神,在忙碌的间隙,都会若有似无、带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和探究,飘向绿幕区中心那个纤细的身影。
楚星窈穿着一身染血的素白神女常服——这是羲和神格初陨、跌落凡尘时的狼狈造型。宽大的衣袍被特意做旧,沾着暗红的“血污”和灰尘,更衬得她身形单薄。长发未绾,几缕被汗水濡湿的碎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正被数根威亚绳悬吊在离地近十米的半空,身体微微蜷缩,准备完成一场象征信仰崩塌、神性剥离的坠落戏。镜头需要精准捕捉她眼中从高高在上的漠然,到瞬间被抽空一切支撑、只剩下无边无际茫然和空洞的转变。
她努力摒弃外界的一切杂音,将心神沉入羲和的世界。坠落……失重……支撑亿万年的信念轰然倒塌……她调整着呼吸,努力放空眼神,试图让那片茫然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
“卡!”导演略带不满的声音通过喇叭响起,在空旷的摄影棚里回荡,“星窈!眼神!眼神不对!我要的是彻底的、被抽空一切的茫然!是神性剥离后的虚无!不是惊慌!不是恐惧!再来一条!调整一下!”
威亚绳缓缓收紧,将她从半空放下。脚尖触碰到坚实的地面瞬间,小腿肚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一股虚脱感涌上来。助理小跑着递上那个印着傻气烤肠图案的保温杯。她机械地接过,指尖冰凉,几乎感觉不到杯壁传递来的微弱温度。拧开盖子,里面是苏晴特意准备的温热的红枣姜茶。她低头,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像流进了无底洞,一丝暖意也传递不到冰冷的心底。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模糊不掉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无形的目光。
片场不起眼的道具堆后面,几个年轻的场务和化妆助理正猫着腰,脑袋几乎挨着脑袋,手机屏幕的荧光幽幽地映着他们兴奋又极力压抑的脸。
“快看快看!禹少回应了!我的妈呀!太刚了!直接硬刚!”
“‘爷爱吃,请客怎么了?’‘碍着谁家WiFi信号了?’哈哈哈哈!这语气,太禹星野了!”
“他还直接怼‘显微镜成精’!让他们去查蒸煮税务单!卧槽!这是要掀桌子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重点!重点难道不是‘冻成鹌鹑的同事’吗?!他亲口承认了!沪艺排练厅那件皮衣外套就是他的!”
“这算变相盖章了吧?虽然嘴硬说是‘同事’……但这也太欲盖弥彰了!”
“盖章?我看是往火堆里又泼了一桶汽油!这下吵得更凶了!热搜前十全是这事儿!”
细碎而兴奋的议论声,像一群讨厌的、挥之不去的蚊蝇,嗡嗡地、无孔不入地钻进楚星窈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刺耳。同事……冻成鹌鹑的同事……他撇得可真干净,用词也够刻薄。她握着保温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失血的青白色,杯壁的烤肠图案在掌心挤压下微微变形。心底深处那点连她自己都未曾仔细分辨、或许只是错觉的、微弱的期待,像被针尖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湮灭在冰冷的空气里。果然,只是他禹大少爷一时兴起的“乐意”,是她……想多了。那件外套,那几根烤肠,在他眼里,大概和随手喂了只流浪猫狗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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