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自卑 第5章 冰水刺骨

李德全那句“跪着洗！”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小太监的耳膜里，也彻底钉死了沈玠最后一丝残存的、作为“人”的脆弱边界。

几个小太监在李德全阴鸷目光的逼视下，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和恐惧，如同处理一件极度危险的秽物，用竹竿钩子和戴着破布手套的手，七手八脚地将瘫软如泥、浑身糊满恶臭黄黑色污秽的沈玠拖离了排污口边缘。每一步拖拽，都留下一条粘稠、散发着浓烈氨气和**恶臭的污痕。

“扒了！这身腌臜东西不能要了！”李德全捂着口鼻，嫌恶地退得更远，声音透过袖子闷闷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立刻上前，与其他两个小太监一起，粗暴地撕扯沈玠身上那件早已被粪水浸透、粘连在皮肉上的破烂麻衣。布料在冻硬后变得异常脆弱，又因污秽的粘连而异常滞涩。撕扯的过程无异于一场酷刑。冰冷的、粘附着皮肤的半凝固污物被硬生生剥离，带下一块块粘连的、冻得青紫的皮肉！本就遍布冻疮和淤伤的身体瞬间被撕开无数细小的血口！更剧烈的疼痛是来自下体那道碗口大的伤口——糊满伤口的污秽硬壳被撕开，再次暴露出底下深红糜烂、甚至能看到一点惨白骨茬的创面！

“呃…啊…” 沈玠的身体在无意识中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如同被剥皮的幼兽。寒冷和剧痛交织，将他残存的意识切割得支离破碎。当最后一块破布被粗暴扯下，他赤条条地被丢弃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时，那具身体已无法用“人体”来形容。

瘦骨嶙峋，肋骨根根分明地凸起，皮肤是诡异的青紫色，布满了冻疮、裂口、淤青、鞭痕，以及被硬生生撕扯出的新鲜血痕。下体那道伤口如同一个狰狞的、不断渗出浑浊黄水和暗红血水的黑洞，在惨白的皮肤映衬下，触目惊心。浓烈的恶臭并未因剥去衣物而减轻分毫，反而更加**裸地、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开来。他蜷缩着，身体因极致的寒冷和痛苦而剧烈颤抖，每一次颤抖都牵动全身伤口，带来新一轮的撕裂感。他像一头被剥了皮、剔了骨、仍在微弱抽搐的牲畜，暴露在所有人嫌恶的目光之下。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瞬间将他彻底淹没。这羞耻感并非源于赤身露体，而是源于这具身体本身——这具残缺、污秽、爬满伤痕、散发着永恒恶臭的躯壳。它像一面最残酷的镜子，映照出他灵魂深处根深蒂固的自厌：看啊，这就是你，父母都不要的累赘！一滩连蛆虫都不如的烂肉！比那粪池里的污物更肮脏，更令人作呕！不配为人！甚至不配为畜！你存在的每一寸空间，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对这人世间的亵渎！

“拖过去！”李德全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指向不远处那个露天的小蓄水池。池水浑浊，漂浮着枯枝败叶和不明污物，水面结着一层灰白色的薄冰，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死寂的寒芒。

小顺子等人咬着牙，忍着恶心，抓住沈玠枯瘦的胳膊和脚踝，像拖一截沉重的朽木，将他拖到了冰水池边。池边的地面冻得坚硬，布满尖锐的冰碴。

“跪下！”李德全厉喝，声音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气里。

沈玠早已无力支撑自己。他被粗暴地按着肩膀，膝盖重重地砸在布满冰碴的坚硬地面上！

“咔嚓！”细微的冰裂声伴随着骨头撞击硬物的闷响。膝盖瞬间传来骨裂般的剧痛！冰冷尖锐的冰碴刺破了早已冻僵麻木的皮肤，深深扎进皮肉里！他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双手下意识地撑向布满污垢冰层的池边，才勉强没有一头栽进冰水里。脱臼的右腕在支撑时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厥。

“把他按进去！”李德全的命令没有丝毫温度，“头也按下去！用冰水给我狠狠地洗！里里外外，一寸皮肉都不能放过！洗不掉这身屎尿味儿，他就冻死在这里！你们也跟着一起冻！”

小顺子眼中凶光一闪，和另一个小太监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上前，一人抓住沈玠枯草般纠缠着污秽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拽！另一人则用力按住他**的、伤痕累累的后颈！

“唔——！”沈玠的头颅被强行拽起，脖颈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暴露出来。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按着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上半身连同头颅，狠狠地、不容反抗地按进了那结着薄冰的浑浊冰水之中！

“噗嗤！”

冰层破碎！冰冷刺骨的污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口鼻、耳朵！

那不是寒冷，那是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了他头颅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狠狠扎进了颅骨深处！思维在瞬间被冻结！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窒息感与冰冷带来的极致休克感同时袭来！

“咕噜噜…” 浑浊、带着泥土腥味和腐烂植物气息的冰水，蛮横地灌入他因惊呼而张开的嘴巴和鼻腔！气管被堵塞！肺部如同被冰锥狠狠攮穿！身体的本能让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疯狂地扭动、抽搐！但按在他后颈和头发上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将他死死地钉在这冰水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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