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那空灵而威严的质问,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为何…打扰…沉眠?”
“…又为何…将他…伤至…如此…境地?”
星空般的眼眸扫过林默惨白的脸、嘴角的鲜血,再落到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馆长身上,那温和的眸光深处,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如同冻结的湖面下汹涌的暗流,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晚晴姐!不是我们!”周小敏带着哭腔,第一个喊了出来,纯净的生命意念带着急切和委屈,“是馆长!是馆长为了保护我们,才伤成这样的!我们是在救他!也是在救你!”
“…晚晴…前辈…”沈曼歌扶着几乎虚脱的林默,黑曜石般的眼眸直视着雕像(或者说,苏醒的晚晴),声音带着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们无意打扰您的沉眠。馆长带领我们历经艰险,才寻到此地。他…是为了唤醒您,也是为了寻求您的帮助…他快撑不住了!”
强子沉默地挡在馆长身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磐石般的坚定,无声地传递着守护的意志。红毛脏辫微微晃动,眼神锐利,身体紧绷如猎豹。陆青舟抱着金属板,幽绿的竖瞳疯狂闪烁,似乎在分析晚晴此刻的状态和能量构成。
保温桶盖子“嗖”地飞到林默身前,暗金光芒急促闪烁,传递的意念充满了“沉冤得雪”的悲愤和“祖宗救命”的急切:
“…大佬!…晚晴…祖宗!…冤枉啊!…”
“…盖子…和…哥哥…他们…可是…拼了老命…才把…您…从…石头里…刨出来!…馆长…大佬…更是…差点…把自己…榨成…人干!…就为了…给您…这…锚点…通上电!…”
“…您…看看!…哥哥…为了…当…‘万能…插排’…都快…被…能量…撑爆了!…馆长…大佬…更是…进气少…出气多!…”
“…我们…伤他?…我们…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债主…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债主?”晚晴星空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那冰冷的审视似乎融化了一丝。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馆长苍白如纸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浩瀚磅礴的生命与秩序意志,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掠过馆长的身体。
“…秩序…核心…濒临…崩溃…灵魂…本源…受创…叠加…规则…反噬…”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确认和…更深的复杂情绪,“…确是…强行动用…禁忌…之术…所致…”
她抬眸,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尤其是林默和他身前聒噪的盖子,那威严中多了一丝审视后的了然,但冰冷并未完全褪去。
“…唤醒吾…代价…巨大…”
“…尔等…可知…此锚点…维系…之重?…可知…惊扰…沉眠…之险?…”
“…知道!…但我们…没得选!”林默挣扎着站直身体,抹去嘴角的血迹,迎着晚晴那星空般的目光,声音嘶哑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馆长说…只有您能救他!也只有他…才能找到唤醒您的方法!…我们…必须来!…哪怕…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晚晴空灵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她星空般的眼眸微微低垂,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环形区域内,那温润如玉的地面,土黄色的光纹随着她的沉默而微微波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大佬…晚晴祖宗!…”保温桶盖子抓住机会,意念带着“趁热打铁”的谄媚和“哭穷”的悲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啊!…”
“…馆长…大佬…眼瞅着…就要…凉了!…您…看看…他…那…惨样!…”
“…您…可是…这…锚点…的…主人!…这…地脉…秩序…的…化身!…这点…小伤…对您…来说…还不是…手拿把掐?…”
“…快!…快…给…馆长…大佬…充充电!…救活了…他…咱们…才能…细聊…那…天价…的…唤醒费…和…精神损失费…不是?…盖子…这里…有…上古…欠条…模板!…利息…好商量!…”
林默:“……” 他真想把这破盖子塞回保温桶里!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欠条和利息?!
晚晴似乎也被盖子这“清奇”的思路和“上古欠条”的说法弄得怔了一下。那星空般的眼眸中,冰冷威严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她目光再次落在馆长身上,那复杂的情绪中,似乎多了一丝…无奈?
“…聒噪…”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但冰冷的气息却明显缓和了许多。她不再看盖子,而是缓缓抬起一只由纯粹月白色光晕构成的、近乎虚幻的手,遥遥指向平躺在地、气息奄奄的馆长。
嗡——!
整个环形区域猛地一震!中心那圈稳定明亮的土黄色光纹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化作一道凝练无比、带着浩瀚生命气息和温和秩序之力的光柱,瞬间跨越空间,将馆长整个身体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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