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熔岩洞窟的灼热空气所凝固。戈隆那庞大的熔岩身躯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那双燃烧着无尽痛苦与毁灭的金色巨眼,此刻却翻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颠覆认知的剧烈风暴——难以置信的迷茫,被强行撕开的、血淋淋的剧痛,以及一丝…源自烙印最深处的、微弱却无法磨灭的悸动?
它的视线死死钉在幼猿“痛苦烙印”的胸口,那个明灭不定、形状扭曲的暗红色锁链烙印上。烙印的形状,烙印深处散发出的、那极其微弱却同源的气息…如同最精准的基因图谱,瞬间击穿了它那被痛苦和怒火层层包裹的、早已沉寂的心核!
“…吼…呜…?”
低沉到极致、混合着金属摩擦与灵魂呜咽的颤音,再次从戈隆那熔岩构成的喉咙深处挤出。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毁灭咆哮,更像是一种…源自血脉本能、却被无尽痛苦所扭曲的、不敢置信的呼唤?它的目光缓缓抬起,越过那只对着它发出恐惧又倔强咆哮的幼猿,再次投向熔岩河对岸,投向晶体中沉睡的沈曼歌。
烙印…痛苦烙印…零号实验体…黄昏之扉的钥匙…
那个在它灵魂深处刻下永恒伤疤的人类少女…
和眼前这只…拥有着同源烙印气息的…幼兽?
戈隆那巨大的熔岩头颅极其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转动着,视线在沈曼歌、幼猿和自己之间反复移动。那燃烧的金色巨眼中,狂暴的怒火和毁灭**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熔岩,剧烈翻腾、冷却、凝固…最终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巨大痛苦!一种被命运玩弄、被至亲背叛、却又在绝望深渊中看到一丝荒谬微光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
“呜…吼!”幼猿“痛苦烙印”似乎被戈隆那复杂而恐怖的目光盯得更加恐惧,庞大的身躯颤抖得更厉害,但它依旧倔强地挡在栈桥断裂的缺口前(虽然毫无意义),朝着戈隆发出更加尖锐、充满痛苦的咆哮,仿佛在质问,又像是在…寻求庇护?
“…滋…大型…家庭…伦理…悬疑…剧…现场…”盖子在意念中发出“牙酸”的呻吟,“…这…亲子…鉴定…结果…有点…过于…硬核了…”
林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看着戈隆那巨大身躯上翻涌的情绪风暴,看着幼猿那本能的恐惧与倔强,一个更加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零号实验体…痛苦烙印…幼猿…戈隆的孩子?!沈曼歌是实验的执行者?还是…某种意义上的“母体”或“载体”?这烙印…是诅咒?是链接?还是某种扭曲的…血缘证明?!
戈隆那巨大的熔岩手臂猛地一颤!之前凝聚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暗红能量彻底消散无踪。它庞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仿佛承受着无形的、足以压垮山岳的重量。它那双燃烧的金色巨眼,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熔岩河对岸晶体中的沈曼歌,眼神中的暴虐和恨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碎的、巨大的悲伤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守护意志?
接着,它的目光缓缓移向林默,尤其是他护在身后的小敏,以及悬浮在一旁光芒黯淡的星核之眼。那眼神不再充满毁灭性的敌意,而是变得极其复杂,带着审视,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
“…滋…它…好像…冷静…下来了?”盖子小心翼翼地探测着,“…能量…波动…虽然…依旧…恐怖…但…没了…那种…要…立刻…毁灭…一切的…疯狂…”
林默深吸了一口灼热刺鼻的空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机会!戈隆暂时被幼猿的出现和烙印的真相所震撼,停止了攻击!这是唯一的机会!
“戈隆!”林默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在巨大的熔岩轰鸣中显得异常渺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指着熔岩河对岸晶体中的沈曼歌,又指了指身边瑟瑟发抖的幼猿“痛苦烙印”,最后将掌心那深紫色的秩序纹路催动到极致,指向自己的额头,那里烙印着“方舟之钥”的冰冷印记!
“她!还有它!都需要帮助!”林默的声音嘶哑却清晰,“…烙印的反噬在侵蚀她们!…那个晶体!…我们得过去!…救她!…也救你的孩子!”
林默不知道“孩子”这个词是否准确,但这无疑是此刻最能触动戈隆神经的关键!
“吼…!”戈隆发出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咆哮,巨大的熔岩头颅猛地转向林默!那双燃烧的金色巨眼中,悲伤与痛苦如同岩浆般翻涌!它显然听懂了!它巨大的熔岩脚掌在灼热的岩石平台上焦躁地摩擦着,留下深深的熔融痕迹。它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条奔腾的熔岩河和断裂的栈桥,又看向对岸晶体中生死不知的沈曼歌,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充满挣扎的低吼。
它在犹豫!它在挣扎!烙印的痛苦与仇恨,对沈曼歌的复杂情感,以及对那只拥有同源烙印幼猿的本能悸动…如同无数条锁链,将它那庞大的灵魂死死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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