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刘一非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恍惚间不知道怎么就走出了导演办公室。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嘴唇紧闭,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当天下午,刘一非在片场心神不宁。
她的内心非常矛盾。
作为女演员,吻戏是无法回避的挑战。
尤其是像她这样容貌出众的演员,只要愿意放松,拍吻戏其实并不难。
但“神仙姐姐”刘一非似乎还没完全放开自己。
早在十八岁成年时,她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导演要求拍吻戏该怎么办?她曾多次告诉自己,要成为优秀的演员,就必须跨过这道坎。
当初拍《那些年》时和孙祺的吻戏是她的第一次。
当时她心里虽有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
实际拍摄时,一切都出乎意料地自然,仿佛水到渠成。
那种心跳加快、脸颊发烫的感觉既真实又让人沉醉,几乎让她沉浸其中。
事后,她把这一切归结为入戏——以“沈佳宜”的身份体验了吻戏。
因此刘一非认为自己已经成长为成熟的演员,突破了对吻戏的心理障碍。
可就在刚才,当明可夫导演提出加拍吻戏时,按理说专业甚至有野心的女演员应该询问具体时间、场景,甚至更主动地讨论拍摄方式。
但刘一非的第一反应,却是拒绝。
人在毫无准备时的第一反应,往往最真实。
这一点,谁都骗不了。
刘一非的矛盾就在于此。
其实拍摄吻戏完全可以借助技术手段来完成。
比如在拍特写镜头时,只要演员面对镜头,焦点对准即可;在较远的镜头中,也可以用另一种方法——男演员双手捧住女演员的脸,看似亲吻嘴唇,实际上只是碰到了自己的拇指。
但从明可夫导演不容置疑的态度来看,他绝不会接受这种处理方式。
刘一非从导演办公室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
此刻她蜷缩在沙发上,神情僵硬,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被自己捏得发红,嘴里不断低声自语,仿佛在反复挣扎。
她努力说服自己:
我是一个专业的演员,我的梦想是成为出色的演员。
吻戏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也不是没拍过。
刚才的情绪起伏,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没能调整过来。
我没有其他想法。
我可以接受。
她为自己找了一堆理由,反复地自我安慰。
“呼——”
刘一非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准备去见明可夫导演,给出肯定的答复。
可是刚想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用力都动不了。
挣扎了一会儿后,她放弃了,紧绷的表情松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又坐回了沙发。
“唉……”
她有点责怪自己不够坚强。
明明只是几场吻戏而已,为什么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
“道心已破,心魔丛生。”
一想到要拍吻戏,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坏家伙”的身影。
随之而来的,是心底涌出的排斥,甚至是厌恶。
她真想做一个写着孙祺名字的小人,狠狠扎几下。
“笃笃笃。”
就在刘一非自怨自艾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谁?”
“刘**,下一场就是您的戏了,副导演让我来提醒您。”
“好的,谢谢,我这就去。”
刘一非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服装,又检查了妆容,确认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走向片场。
接下来是她的戏,正好是和男主角迈克的对手戏。
虽然她和这位来自**的男演员迈克不算特别熟悉,但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
导演交代完吻戏的事情后,刘一非就开始有些失控,看对方处处不顺眼。
明明是很简单的戏,却拍了半个多小时,NG了七八次。
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天的问题显然出在自己身上。
导演明可夫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安慰了她几句。
“看来我们亲爱的女主角今天状态不好,没关系,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话听起来好听,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虚伪。
明可夫来自好莱坞,太明白娱乐圈的规则了。
在剧组里,只要把制片人哄好,导演就拥有绝对的权力。
他确定刘一非会答应安排——他对圈里的女演员太了解了。
一个吻戏算什么?比这更过分的,也有不少人抢着做。
所以,他毫不吝啬地表现出自己的宽容与绅士风度。
当然,如果有人以为他好说话,那就太天真了。
只要不触碰他的权威,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
就在刘一非烦恼的同时,孙祺那边也遇到了麻烦。
几天前,在俞姐姐被他“劝说”之后,不再坚持自己的文艺想法,学会了妥协与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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