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者计划”的启动,标志着青霖星文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这不再仅仅是生存与积累,而是主动向未知伸出触角,尝试与更宏大的宇宙图景进行对话。洛川的提议,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种子,虽未立即掀起巨浪,却悄然改变着整个文明的生长方向。
青霖星,“追风者”项目总部。
这里不像传统的军事基地或科研机构,更像是一座融合了自然与科技的巨大庭院。建筑依山傍水,由能够与周围灵脉共鸣的特殊材料构建,表面流动着澹澹的符文光泽。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半球形建筑,被称为“观星殿”,内部并非穹顶,而是直接投影着实时更新的星图与“法则涟漪”的监测数据流,让人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下。
洛川作为首席顾问,并未过多干涉具体事务,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了对研究员们的引导上。他主持的“道韵感应”课程,成为了“追风者”成员的必修课。他教导这些年轻的科学家与工程师,如何暂时放下纯粹的理性计算,去“感受”能量的流动,去“倾听”物质的低语,去理解那些冰冷数据背后可能蕴含的、更为本质的“意”。
起初,习惯了精确与逻辑的星象逻辑派传人们感到无所适从。但当他们真正静下心来,尝试按照洛川的方法,去感知一块矿石的形成历史,去体会一缕阳光中蕴含的生机时,许多人在实验室里无法解决的微观灵能传导问题,竟意外地找到了灵感。理性与感性,科学与玄学,在这追求“理解”而非“征服”的目标下,开始了奇妙的融合。
项目总工程师,一位名叫墨兰的年轻女性,是这种融合的杰出代表。她出身于星象逻辑派世家,却对万物有灵派的理念抱有开放态度。她带领团队设计的“信使一号”探测器原型,其外壳并非光滑的金属,而是模拟了“初心之壤”上那些奇异植物的脉络结构,据说能更好地与混沌能量亲和;其核心导航系统,则大胆采用了基于“法则涟漪”波动模型的新型算法,而非传统的星图定位。
“我们不是在造一艘船,”墨兰在项目会议上如是说,“我们是在尝试制造一个……‘共鸣体’。它不仅要能抵御未知环境的物理侵蚀,更要能‘理解’并‘适应’可能遇到的法则层面的微差异。”
然而,进展并非一帆风顺。“信使一号”的初次远程无人测试,在进入一片曾被记录有微弱“法则涟漪”的区域后,便与基地失去了联系,如同石沉大海。失败的压力如山般袭来,质疑声再起。
“看吧,我就说这是在浪费资源!连基本的通讯都无法保证,谈何对话?”
“那种虚无缥缈的‘感应’,根本靠不住!”
面对压力,墨兰团队没有放弃。他们从残骸中回收了黑匣子(一种记录了探测器最后时刻数据的特殊魂玉),分析失败原因。数据显示,探测器并非被摧毁,而是在进入那片区域后,其内部的灵能回路与外界法则产生了无法调和的“排异反应”,导致系统瞬间过载瘫痪。
“不是敌人攻击,是……‘水土不服’。”墨兰得出了结论。这个结论,反而让团队更加兴奋。这证明了“法则涟漪”对应的,确实是一种他们尚未理解的、真实存在的“环境”!
失败成为了最好的老师。第二代“信使”探测器开始研发,重点放在了构建具有更高“适应性”和“学习能力”的灵能核心上。研究院甚至邀请了几位在“化身万物”意境上有所成就的修行者参与,将他们对能量形态转化的理解,融入探测器的自适应系统中。
就在“追风者计划”稳步推进的同时,那神秘的“法则涟漪”并未停止。它出现的频率依旧很低,位置飘忽不定,但其波动模式,似乎……有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
最初,它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背景噪音。但最近几次被捕捉到的涟漪,其波动结构中,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更加“有序”的韵律感。就仿佛最初的随意拨动琴弦,开始尝试着组合成简单的音节。
这一发现,让整个研究院,乃至关注此事的所有青霖星高层,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紧迫。
“它……它在‘学习’?或者在……‘调整’?”一位资深研究员看着分析报告,声音干涩。
洛川凝视着光幕上那代表着涟漪新模式的、更加复杂的波形图,沉默良久。他再次连接那冥冥中的感应,得到的回响不再是单纯的凝重,而是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种子已播,静待回音。”
“风非独行,林亦非静默。”
“新途漫漫,薪火相传,各有其道。”
这意念如同闪电,照亮了洛川的思绪。他明白了!这“法则涟漪”背后的存在,或许并非一个单一的、庞大的意志,它可能也如同新真界一样,是一个正在成长、正在探索的文明或个体!它们同样感知到了新真界的存在,这涟漪,是它们的“探索”,是它们的“问候”,甚至可能是它们的……“学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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