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一段流畅而带着些许空灵感的吉他前奏在客厅中流淌开来,立刻为这首《挥着翅膀的女孩》定下了基调。
曾黎书和曾黎画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随着凌默眼神的示意,开口清唱。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姐妹二人的声音响起,一个清亮中带着一丝倔强,是曾黎书,
一个柔美中蕴含着韧性,曾黎画。
她们的和声部分处理得颇为巧妙,显然是下过功夫练习的,声线交织,相辅相成。
凌默一边弹奏,一边专注地聆听着。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确实不错。
看得出她们天赋很好,嗓音条件出众,而且有着扎实的声乐功底,音准、节奏都把握得相当准确。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一首新歌消化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超绝大多数职业歌手了。
她们对歌曲情感的理解,也在刚才的交流和他的点拨后,有了明显的提升,不再是浮于表面的演唱。
然而,当歌曲进行到副歌部分,需要情感彻底爆发,唱出那种“风雨无阻”、“挥着翅膀”的自由与决绝时,凌默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一下。
一曲终了,吉他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
姐妹二人有些忐忑地看着凌默,像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凌默放下吉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她们。
“天赋很好,功底也扎实,”
他先给予了肯定,让姐妹二人心中一松,脸上刚露出喜色,却听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了些,
“但是……”
这个“但是”让她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技巧有余,真意不足。”
凌默一针见血地指出,
“副歌部分,你们在演坚强,在唱勇敢,而不是从心底里流淌出那种经历过风雨后,依然相信阳光、渴望飞翔的真。”
他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那专注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人心。
“黎书,你的声音里有力量,但那是未经打磨的璞玉,带着棱角,不够圆融通透。
黎画,你的柔美抓住了歌曲的魂,但缺乏一种破茧而出的爆发力,显得有些……怯。”
他的点评精准而苛刻,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她们现阶段最大的问题。
“这首歌,不是唱给别人听的励志口号,”凌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
“它是唱给自己的战歌,是深夜扪心自问后的答案,是擦干眼泪后依旧选择相信的纯粹。”
他看着眼前这对因为他的话语而陷入沉思,甚至有些受挫的姐妹花,语气放缓了些:
“距离我的要求,还差一点火候。
这一点,不是靠技巧能弥补的,需要你们自己去悟,去经历,甚至……去痛苦。”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姐妹二人的心上,也让她们明白,通往真正艺术的道路,远比她们想象的更加艰难,也更加迷人。
她们看向凌默的眼神,在最初的受挫后,反而燃起了更旺盛的求知火焰。
点评完毕,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曾氏姐妹还沉浸在凌默那句“需要去痛苦”所带来的震撼与思索中。
却见凌默并没有坐回沙发,而是极其随意地、直接在那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沙发底座,姿态放松而自然。
他将吉他重新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琴弦,发出几个零散却悦耳的音符。
他抬头,看着依旧有些怔忡站着的姐妹二人,用下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毯:
“别站着了,坐过来。”
他的语气很平常,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曾黎书和曾黎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凌默已经席地而坐,那层无形的、由沙发和茶几构筑的“师生”距离感,仿佛瞬间被打破了。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接纳的雀跃。
她们没有犹豫,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学着凌默的样子,也屈膝坐在了地毯上,就坐在他的正前方。
距离,瞬间被拉近了。
曾黎书穿着黑丝的双腿优雅地斜放一边,丝袜与地毯绒毛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曾黎画则是乖巧地并拢双腿,双手抱膝,像个认真听讲的孩子。
她们坐下的高度,恰好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凌默对视。
从这个角度看去,凌默背着光,面容在光影中有些模糊,更显轮廓深邃,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清亮有神,仿佛能洞察她们内心的一切。
凌默似乎很满意这个更随意、更亲近的“授课”姿势。
他没有再纠结于刚才歌曲中的不足,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或者说,换了一种引导的方式。
“闭上眼睛。”
他忽然说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姐妹二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乖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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