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的手刚刚收回,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女孩脸颊那细腻温热的触感。
他看着陈溪亭
——她依旧僵在原地,瞳孔失焦,仿佛灵魂已然出窍,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证明她还“活着”。
周云帆被赵先生和另一人死死架住,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目眦欲裂。
而周围那群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大佬们,则是一个个眼神狂热,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发布着更加离谱的指令。
“对!不仅要会脸红!
最好还能在害羞的时候轻轻跺一下脚!
那种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
记住没有?!”
苏老对着手机吼得唾沫横飞,完全没了古筝泰斗的风范。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让她在回来的飞机上就把这种感觉给我练出来!
要自然!
要浑然天成!”
李老也顾不得形象了,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指挥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凌默:“……”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与预期完全相反的事情。
捏脸,非但没有澄清“兄妹”关系,反而像是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炸得场面彻底失控。
他试图再次开口:“诸位……”
然而,他刚吐出两个字,就被陈老洪亮而充满“理解”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
凌小友,不必多说,不必多说!
老夫等都明白!
年轻人嘛,脸皮薄,有些话不好直说,
有些动作嘛……
嘿嘿,心意到了就行!”
陈老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我是过来人,我懂你”的眼神慈爱地看着凌默,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子,干得漂亮!老夫支持你!
许教授终于从即将心梗的状态中缓过一口气,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凌默,又指了指一脸“我孙女终身有托”欣慰表情的陈老,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最终化作一声悲愤的长叹:
“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也不知道是在骂凌默还是在骂那群为老不尊的家伙。
就在这时,被凌默连续两次“致命打击”的陈溪亭,似乎终于从灵魂离体的状态中稍稍回神。
她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了几下,猛地抬起眼帘,那双原本清澈如棋子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充满了极致的羞窘、无措,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隐秘的欢喜。
她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凌默那依旧平静的脸,与他视线接触的刹那,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迅速躲开,刚刚被捏过的脸颊温度再次飙升。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快得要爆炸的漩涡中心,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我……我……”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音,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也是此刻唯一能做的动作
——她猛地抬起双手,不是捂脸,而是紧紧地、紧紧地捂住了刚才被凌默捏过的那个脸颊位置,仿佛想要按住那残留的触感和温度,又像是要把它藏起来。
这个充满了少女娇羞和无措的动作,配上她那双泫然欲泣、水汪汪的大眼睛,以及那红透的耳根和脖颈,杀伤力更是呈几何级数暴增!
“嗷——!”
周云帆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挣扎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瘫软下来,眼神空洞,仿佛人生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
“瞧把孩子羞的!”陈老见状,更是心花怒放,觉得孙女这反应简直是神助攻!
苏老和李老等人眼睛瞪得更大了,如同发现了绝世瑰宝。
“对对对!
就是这个反应!
捂住脸!
要这种又羞又喜、不知所措的感觉!
让她一定学会!”
苏老对着手机疯狂输出。
凌默看着陈溪亭死死捂住脸颊、眼神躲闪、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模样,再听着耳边更加疯狂的“教学指令”,他彻底陷入了沉默。
他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任何语言和行动似乎都是苍白的,并且只会让误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决定……暂时放弃解释。
于是,在京都这间格调高雅的茶室“清音阁”内,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群学界商界泰斗围着手机疯狂“摇人”;
一个少女捂着脸颊仿佛石化;
一个年轻人失魂落魄如同背景板;
许教授抱着卷轴一脸生无可恋;
而始作俑者凌默,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茶室精美的天花板横梁,开始认真思考——
这个世界的“兄妹之情”,到底是个什么流程?
就在这混乱与暧昧几乎要淹没整个“清音阁”的当口,许教授终于从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悲愤中强行拉回了一丝理智。
他猛地想起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关乎凌默的学术前途和明天的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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