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宁山地震而搁置的学校拉练计划,如今终于再度提上日程。这场以“生存挑战”为口号的实践活动,将在高中部率先拉开序幕,用一天两夜的行程,为同学们铺展一段充满未知与考验的成长之旅。
清晨的操场或许还带着朝露的微凉,背包里的应急物资已被反复清点;出发的号角吹响时,队伍将踏着晨光向山野进发——白天要在林间辨认可食用植物,用简易工具搭建临时庇护所;夜晚围坐在篝火旁,听风声穿过树梢,学习用星辰辨别方向。从搭建帐篷时的手忙脚乱,到团队协作破解地形谜题,每一步都是对体力的打磨,更是对应变能力与集体默契的试炼。
这场迟来的“生存挑战”,早已不止是一次简单的拉练。它带着对自然的敬畏,藏着对成长的期待,要让少年们在汗水与欢笑里明白:所谓生存,是学会与世界温柔相处,更是懂得与同伴并肩前行。
队伍刚出发时,晨光正透过路边的白杨树叶,在柏油路上撒下斑驳的光点。队伍像一条长蛇,高一年级一班走在中间。
洛夏、赵敏和张娟走在最前头,三人并肩一排齐刷刷的往前走。恰好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的顺序。
洛阳和尹书恒、严建国不紧不慢地跟着,三人偶尔低头说句什么,声音被风揉碎在脚步声里。
起初,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脚步踏在路面上发出整齐的“嗒嗒”声,谁也没多余的话。背包带勒着肩膀,水壶在侧袋里轻轻晃荡,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衬得队伍格外安静。
可走出约莫一个钟头,太阳渐渐爬高,赵敏的脚步开始发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她抬手抹了把,气息也变得有些急促。
“洛夏,这龙头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啊?”赵敏侧过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没力气的喘。
洛夏转头看了她一眼,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打湿了,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拉练目的地,总会到的吧。”
“我知道。”旁边的张娟突然开口,她看起来气定神闲,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我老家就在这附近,现在啊,差不多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真的吗?你们老家离这儿这么近?”赵敏眼睛微微睁大,语气里满是惊讶,脚步都顿了半拍。
张娟点点头,嘴角带着点笑意:“是啊,我小舅舅就住在龙头山山脚下呢,我每年放暑假都要去小舅舅家玩几天。”
“已经走了一半了?”赵敏拖着长音,声音懒洋洋的,像是连抬眼皮都费劲儿,“可我怎么觉得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再往前走走就知道了,”张娟朝前方努了努嘴,“等会儿看见一座最高的山,那就是龙头山,到了那儿就快了。”
“唉,这罪受的……”赵敏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咬着牙把脚步挪得更稳些。
队伍继续在蜿蜒的路上向前挪动,阳光越来越烈,路边的野草被晒得打了蔫,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给这沉闷的赶路添了点生气。
尹书恒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碎石子在蒸腾着热气,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有无数火星子在眼皮底下炸开。
他猛地拧开军绿色水壶的盖子,“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水,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烧般的喉咙,顺着脖颈淌下几滴,在汗湿的衣领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他用手背胡乱抹了把嘴,长长舒了口气,声音带着水汽的沙哑:“这天儿也太毒了,怕不是要把人烤化了。”
洛阳依旧脊背挺直地走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头上,他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水,目光投向头顶的太阳——那轮火球正悬在天际,金得晃眼的光芒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不敢直视。
他在心里暗暗对比:空间里的太阳总是裹着层温柔的光晕,红是暖融融的红,金是毛茸茸的金,洒在身上像盖了层薄棉被;可眼前这太阳,分明就是个烧得通红的烙铁,连风里都卷着热浪,吹过脸颊时烫得人皮肤发紧。
严建国见他俩喝水,也赶紧拧开自己的水壶,水流刚碰到嘴唇就被他“嘶”地吸了进去,喉结上下滚动着,喝完还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那点难得的清凉。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用袖子擦着满脸的汗,“原以为生活再难不过是柴米油盐,没想到啊,光是走段路就够咱们喝一壶的,这日子是真残酷。”
“哟,还挺深刻。”洛阳转过头冲他笑,眼角还沾着汗珠,“我还以为严大爷早就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这点路算什么。”
话音刚落,前方高二的队伍突然像被风吹乱的蚁群,一阵骚动顺着热浪传了过来。
有人“哎呀”一声痛呼,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一个男生抱着脚踝蹲在地上,脸皱成了包子,额头上滚下的汗珠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就没了踪影,他疼得直咧嘴,指节因为用力攥着裤腿而泛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