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威说的这些事情不仅没有让我们退却,反而让人体内兽血沸腾。
对,就是这些天在深山老林里夜猫逼我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兽血,这些血前前后后加起来没有五升也有三升,它们在我体内不安分地跳腾,让我变得和夜猫鸡哥他们两个一样,听见有架打就激动,想起比斗就兴奋。
所以,酒都喝不香了。
“害吃个啥呀。”首先挑事的是居然是鸡哥,这小子这几天不知道接触了哪里的护士,居然爆出这么一句经典无比的东北话。他筷子一丢,说走走走,我们到小校场去,那里是曼德勒夜晚人最多的地方,啥吃的都有,不要等到宵禁过后再去,威风给鬼看啊。
“不好意思啊潘总。”我看着潘威,语气无奈地说,总领事您见笑了,我这俩兄弟,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学习蒲甘本地语言,大家都是男人,您晓得我们离家久了,拦也拦不住,憋坏了也不好,不如行个方便?
“元局不必自黑。”潘威也是个有趣之人,他很直白地说,吾华夏男儿,当掌握全世界的语言嘛,且去且去,必须乘兴而去、尽兴而归。
然后潘威话锋一转,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几位此次到蒲甘,是摸黑来的,请原谅我们领事馆这边不能陪伴,还请不要记恨于心。
记恨啥啊,人家潘威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进蒲甘根本就不是走的正常通道,所以不能用官方的脸面,总领事馆这边当然不便出面,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情,那就是国际情况,到时候算谁的?
没见到总领事馆今天接待我们这么低调,出面的是一个副职吗?为的就是一旦发生状况,大家有个回旋的余地。
潘威能好吃好喝地接待我们,还给安排落脚处,已经扛下很大的风险,绝对是天大的帮助。
正当我准备致谢的时候,潘威却继续开口说话。他说,请我容他把话说完,而且请给他充分的理解,他这边已经接到指令,说是我们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是不允许带枪的,请我不要让大家为难。
这就很过分了,在曼德勒夜行,不允许带枪,这是要把我们的半条命交出去。
这是哪个神经病给下的命令?
听到这个条件,我顿时就火冒三丈,老子来蒲甘是执行公务,是带着组织意图来的,你们却绑住我的手脚,让我赤手空拳去和别人打架?
我瞪大眼睛看着潘威,一个字都没有说。我的观点已经很清楚,这条件没得谈。
“刘昭是我表哥。”一分钟的对峙过后,潘威实在受不了我要刁人的气场,他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虽短,却很有说服力。
也就是说,这个条件刘昭局长是知道的、而且是同意的。
不允许带枪,就是不允许我们搞出人命,这是底线。估计是蒲甘使馆在帝都那边发力,终于有大人物开口,给我们设了这么一个限制。
这个限制的意图很明显,不带枪看你们三个能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搞得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没有出息搞出大动作,就早点乖乖滚回国去。
想明白这一层之后,我能想象得到,这个大人物是刘昭也扛不住的。
“行,枪交给你。”我当场就做决定,我让夜猫和鸡哥把枪掏出来放在桌上,还做了一个抖衣服的动作。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枪已交,身无长物、孑然一身,您就收下吧。
“不!”让我想象不到的是,潘威并没有收下我们的枪,而是转头看向鸡哥说,张兄请您收下枪,这枪得由您保管。
啥?
意思是鸡哥也不能出去?
“对,这就是我表哥的意思!”被我们逼急,潘威也不管了,他不再跟我们隐瞒。他说,下午的时候刘昭来电话,说元亮和夜猫怎么折腾都行,但是那个鸡王,就好好留在领事馆养伤,禁止出门,一步都不行。
“我们国家每一名战士的性命,都比金子和玉石还要贵。”潘威看着我,他说这是刘昭的原话。刘局长不允许在蒲甘这片土地上,我们三个走着走着就有人离开队伍,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出来,就必须整整齐齐地回去。就算拿佐温、阿西太、阿魔龙加一起来换都不行!
刘局长对我们的关心厚爱,让人感动。
我们还能说啥。
确实带着鸡哥这个伤员行动,我们的机动性会打折,遇见的不可知因素也会多得多。
于是,在鸡哥源源不断的骂娘声中,我和夜猫被潘威带到领事馆一个关了监控的角落,悄悄翻墙出门而去。
“回去之后你能不能给刘昭或者水厅长说说,给鸡哥弄一个警察身份?”刚刚落地吹到曼德勒的夜风,夜猫就给我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这就过分了。
想啥呢,魏杰费老鼻子的劲,才给柳方弄了个事业编,你现在开口就要一个警察编制?
“很难。”我跟夜猫说,警察编制可比行政编制还要难搞,我们国家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坚持“逢进必考”的制度,咱们降低一点要求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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