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雪莲的新书 第187章 百姓的不舍

校场辞行与寻凶启程

“什么？刘城主要走？还不肯当城主？”大长老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往前走了两步，语气满是恳切，“万万不可啊！这逍遥城是您拼着性命从赵虎手里夺回来的！当初赵虎占城，苛捐杂税不说，还抢男霸女，咱们这些老百姓日子过得猪狗不如，是您带着人杀回来，把那恶人斩了，才给咱们挣回了活路。这城主之位，本就该是您的，旁人哪有这个资格？就算您硬要推给别人，城里的百姓也不会服啊！”

二长老也跟着附和，捋着胡须道：“大长老说得是。刘城主，您要是走了，咱们心里都没底。再说了，您要是不当城主，还有谁能镇得住场面？万一再出个像赵虎那样的恶人，咱们可怎么办？”

刘梓妍知道长老们是真心为逍遥城着想，心里很是感激，但她去意已决，只能语气坚定地回绝：“多谢长老们的信任，只是我与严浩、杨娇娇有血海深仇，又肩负着除暴安良的责任，实在不便久留。城主之位我是绝不会当的，你们也不必再劝。依我看，四位长老在城中德高望重，百姓们也都信服你们，不如就从你们之中选一人暂代，也好让我放心离开。”

她说完，不等长老们再开口，便抬手打断：“此事就这么定了，多余的话不必再说。你们现在就回去商议，选好人选。午后时分，你们派人去城里的街巷吆喝一声，把所有百姓都召集到校场，我亲自当众公布城主人选。”

二长老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被大长老用眼神制止了。大长老看着刘梓妍坚决的神色，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领着其他三位长老再次拱手：“既然刘城主心意已决，我等便不再多言。我等这就回去商议，午后准时到校场。”

说完，四位长老便转身离开了城主府。刚走出府门，三长老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刘城主不肯当城主，让咱们选一人暂代，可咱们哪有那个本事啊？”

四长老也跟着皱起眉：“是啊，咱们几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以前在城里也就是帮着邻里调解些琐事，哪管过一城的事务？再说了，当初若不是刘城主赶来，咱们逍遥城早就让赵虎毁了，咱们几个说不定还在街头乞讨呢！做人可不能忘本，这城主之位，本就该是刘城主的，咱们哪能占了去？”

大长老停下脚步，看着身旁三位老友，沉声道：“你们说得都对。刘城主定有自己的要事要办，咱们不能耽误她。依我看，咱们也别争着当什么暂代城主了——咱们四个一同主事，平日里分工打理城里的事务，赋税、治安、民生，一人管一块，互相帮衬着。等将来刘城主回来了，咱们再把城主之位交还于她，你们看如何？”

“这个主意好！”二长老立刻点头，“咱们四个一起管，既能把事办好，也不算占了刘城主的位置，等她回来，咱们也好有个交代。”

其他两位长老也纷纷赞同，四人当即定下主意，随后便分头行动——三长老去东城门附近召集百姓，四长老去西巷，二长老负责南街，大长老则去北街，各自拿着铜锣，沿着街巷一路吆喝：“乡亲们，午后到城北校场集合，刘城主有要事宣布！”

百姓们一听是刘城主有吩咐，纷纷应和着，有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有的赶紧回家叫上家人，一时间，安静下来的逍遥城又热闹起来，只是这热闹里，满是安稳与期待。

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校场四周的老槐树，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碎金。风卷着槐花落在人群肩头，混着兵器碰撞的细碎声响，织成逍遥城难得的安宁图景。高台上的旗杆挂着崭新的城主旗，朱红底色上绣着展翅的雄鹰，而旗下列着的，是逍遥城最核心的几拨人——拄着枣木拐杖的苏维脸色虽仍苍白，却挺直了脊背；苏景年一身银灰色劲装，腰间佩剑的剑穗随风轻晃；他身侧的苏景月穿了件水绿色罗裙，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目光却死死黏在高台中央；陈照与陈翔并肩站在前列，两人都攥紧了拳头，视线里满是对高台上那人的孺慕。

那是刘梓妍。自她带着江晨旭几人闯入逍遥城，从赵虎手里夺回城门的那天起，这张带着英气的少女面庞，就成了满城百姓的定心丸。此刻她站在高台边缘，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才缓缓开口，声音透过风传向四方：“各位乡亲，各位兄弟。”

话音刚落，原本还带着些微嘈杂的校场瞬间安静下来，连槐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刘梓妍深吸一口气，将藏在心底多日的话一字一句吐出来：“昨夜我已清点完赵虎的余党，所有作恶者都已按城规处置，从今日起，逍遥城再无仗势欺人的恶徒，再无流离失所的百姓——这里，终于太平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有人悄悄抹了把眼角——那是熬过三年欺压后，终于松快下来的喜泪。可这欢呼没持续多久，就被刘梓妍接下来的话掐断了：“但太平之日，也是我该离开之时。”

“城主说什么？”最前排的一个老丈猛地抬起头，花白的胡子都在抖，“您要走？去哪儿？”

刘梓妍的目光掠过老丈布满皱纹的脸，又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当初给她送热粥的大婶，有帮她修缮城墙的泥瓦匠，还有跟着她冲进城主府的少年兵。她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却还是咬了咬唇，把最关键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并非寻常江湖人，我本是大汉的长公主。当初离宫，是为追查叛党；如今留在此地，是为救你们于水火。可大汉有我的家国，有我的族人，我不能一直留在这异乡。”

“公主又如何？”方才欢呼的人群里，突然冲出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他约莫二十出头，胳膊上还留着当初被赵虎手下打的疤痕，“去年冬天，我娘饿晕在街头，是您让人送了米面；，我被抓去修别院，是您派人把我们救出来——您是公主，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逍遥城的城主，只能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