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扒皮暂时忽悠住,又得了老陈的定心丸,我本以为能消停几天,好好琢磨一下那五十多万该怎么钱生钱。结果,这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越想猫着,越有人拿着棍子往你藏身的树杈子上捅。
这天上午,我正偷偷在网上浏览房产信息和理财论坛,盘算是先买个地段好的小户型出租,还是冒险投点当时还没火起来、但我上辈子知道后来涨疯了的虚拟货币,内线电话又响了,是孙大炮秘书,语气比上次还冷,跟冰碴子似的:“张烨,孙总让你立刻来他办公室一趟,王总也在。”
王总也在?我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汇报会不是刚过去没几天吗?难道“吴老师”的事儿露馅了?不能啊,周扒皮那边我刚喂了饵,他应该正美着呢。
我定了定神,关掉网页,整理了一下表情,迈着看似沉稳实则有点发虚的步子往孙大炮办公室走。推开门,好家伙,阵仗不小。孙大炮和王总并排坐在沙发上,脸色都挺严肃。旁边还坐着个人事部的经理,姓刘,一个平时没啥存在感、但关键时刻能决定你生杀大权的中年女人。
这架势……三堂会审?我后背开始冒凉气。
“王总,孙总,刘经理。”我挨个打招呼,心里快速盘算着可能出现的状况。
王总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孙大炮开口。孙大炮清了清嗓子,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点……惋惜?
“张烨啊,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依言坐下,心里更没底了。这开场白,不太对劲啊。
“今天叫你来,是有个情况,需要跟你核实一下。”孙大炮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拿起信封,入手有点沉,里面好像装着照片之类的东西。我抽出里面的东西,只看了一眼,脑袋就“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是几张打印出来的、有点模糊但能看清人脸的照片!照片上,我正跟一个穿着POLO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握手,背景赫然是“博古斋”那个熟悉的柜台!还有一张,是我拿着银行卡在POS机上刷卡的动作!虽然照片角度刁钻,没拍到我卡上的数字,但那个场景,那个时间点,分明就是我卖壶给马总那天下午!
谁拍的?!老陈?不可能!马总?也没理由啊!秦望山?对!一定是他!这老阴比!居然玩跟踪偷拍!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冷汗一下子就湿透了衬衫后背。完了!这下彻底露馅了!什么“吴老师”,什么项目功臣,在倒卖公司认为的“废品”并私下获利几十万面前,全都是个屁!公司最忌讳的就是员工利用职务或信息之便搞私活,中饱私囊!
“张烨,解释一下吧。”孙大炮的声音把我从混乱中拉回来,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照片上这个人,是你吧?这个地方,是古玩市场吧?你上班时间,跑去那里干什么?还有,这笔交易,是怎么回事?”
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怎么解释?说我去捡漏了?说那把壶值几十万?那不等于承认自己利用信息差牟取暴利?而且,“忆江南”茶楼也算是个半公共场合,我确实是在工作时间溜出去的……
王总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巨大的压力:“张烨,公司待你不薄吧?‘悦动生活’项目也对你寄予厚望。你却在工作时间,私自外出从事与工作无关的活动,甚至可能涉及重大利益输送。你需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重大利益输送?这帽子扣得可就大了!意思是怀疑我利用公司资源或者损害公司利益来为自己谋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一慌就全完了!照片只拍到我和马总交易,没拍到壶,也没拍到具体金额。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总,孙总,刘经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照片上确实是我,地点也没错。但我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哦?那你去干什么?”孙大炮逼问。
“我是去……卖我自己的一点私人收藏。”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一把我姥爷留下来的旧紫砂壶。您几位要是不信,可以去‘忆江南’茶楼的赵老板那里核实,壶是我从他那儿买的,花了五百块钱。我觉得放着没用,就找了个懂行的朋友介绍,去古玩市场卖了。就这么简单。”
我把“私人收藏”、“姥爷留下”、“五百块”这几个关键词咬得很重,试图把这件事定性为正常的个人物品处置,淡化其价值和“上班时间”这个敏感点。
“私人收藏?五百块?”孙大炮显然不信,拿起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POS机,“卖个五百块的旧壶,用得着刷POS机?张烨,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孙总,您误会了。”我赶紧说,“那把壶虽然我买得便宜,但那个老板……就是照片上这位马总,他挺喜欢,非说值点钱,硬要给我转两万块。我觉得太多了,不好意思要,推辞不过才……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交易记录调出来给您看!”我故意把二十八万说成两万,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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