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兴奋得睡不着。一想到兜里揣着三十万的卡,感觉浑身都是劲儿,恨不得立刻冲到公司,指着孙大炮的鼻子告诉他“老子不伺候了”!当然,也就是想想,现在还得演下去,得把收尾工作做漂亮了。
我特意穿上了昨天新买的那身行头,站在洗手间那面有点水渍的镜子前左照右照。啧,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贵一点的衣服穿上身,确实不一样,精神头都提起来了,连眼角那几道熬夜熬出来的褶子,看着都顺眼了不少,权当是增添成熟魅力的象征了。就是这领带,咋系都觉着别扭,跟套了根上吊绳似的,算了,今天要去见客户,装也得装得像那么回事。
出门前,我把那几张用软纸小心包好的老邮票揣进西装内兜,拍了拍,感觉就像揣着尚方宝剑。搞定那个姓王的邮票爱好者,收回尾款,我在孙大炮那里就算暂时过关,能腾出手来规划我的“宏图大业”了。
早点摊前,我大手一挥:“老板,来套煎饼果子,加俩蛋,再加根肠!” 以前都是抠抠搜搜只要基础版,今天必须豪华配置!摊煎饼的大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这身西装革履跟路边摊有点不搭。我冲她露齿一笑,心里哼着小调:有钱,任性!
吃饱喝足,打了个车直奔客户公司。坐在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里盘算着说辞。怎么自然又不失逼格地把话题引到邮票上,是个技术活。不能太刻意,得像无意中提起,但又得让他感兴趣。
到了对方公司楼下,整了整领带,昂首阔步走进去。前台小姑娘看我这一身新衣服,态度都比上次热情了不少。通报之后,我被引到一间小会议室等着。心里有点小忐忑,毕竟上辈子跟这个新来的王总没打过交道,只知道他好这口,具体脾气秉性摸不准。
等了大概十分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材微胖、看起来挺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应该就是王总了。我赶紧起身,双手递上名片,脸上堆起职业假笑:“王总您好!我是XX公司的张烨,负责之前那个项目的后续跟进。”
王总接过名片,随意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示意我坐下:“张经理是吧?坐。你们那个尾款的事情,我听下面人说了。不是我们故意拖着,确实是之前项目有些遗留问题没搞清楚。”
我心里骂了句老滑头,嘴上却说得倍儿诚恳:“是是是,王总您说得对。之前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给您这边添麻烦了。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解决这些遗留问题的,保证让您满意。”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表情,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往邮票上引。
机会来了。王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信封拆开,里面好像是几张贺卡之类的东西。我眼尖,瞥见信封一角贴的邮票有点特别,是一套生肖票。我立刻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探过头去:“哟,王总,您这信封上的邮票是今年的新猴票吧?设计得挺精巧啊。”
王总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注意到这个,随口应道:“哦,是啊,单位订的。”
我趁热打铁,脸上露出一种“找到知音”的惊喜表情:“王总您也喜欢集邮?哎呀,这可真是巧了!我姥爷以前就特别喜欢这个,给我留了不少老票,我虽然不懂行,但从小耳濡目染,也挺有兴趣的。” 说着,我自然而然地就从内兜里掏出那个准备好的小信封,动作轻柔地打开,露出里面几张品相不错的七八十年代的老邮票,“王总您给掌掌眼?这几张是我姥爷留下来的,我也看不出个好坏,就是觉得挺有年代感的。”
这一下,王总的兴趣明显被勾起来了。他推了推眼镜,接过那个小信封,仔细看了起来。刚才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淡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和欣赏。“嗯……这张‘全国科学大会’,品相不错……这张‘荷花’,也挺好……都是JT票里的经典啊。”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嘴里还冒出几个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我心里暗喜,鱼上钩了!我赶紧附和:“王总您是行家!我是一点不懂,就是觉得放着可惜。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反正放我这儿也是明珠暗投。”
王总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送给我?这怎么好意思?这些票虽然不算顶级珍品,但市场价也值个千儿八百的。”
我摆摆手,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嗐,王总您这就见外了。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邮票到了您手里,才是找到了好归宿。搁我这儿,就是几张废纸。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小辈。”
我这番话说得漂亮,既捧了对方,又显得自己大方不拘小节。王总推辞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小心翼翼地把邮票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容:“张经理,你太客气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这年轻人,不错,懂得多,还会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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