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默跟周雨薇打了声招呼,就揣着那点薄薄的补助金出了门。周雨薇本想跟着,被陈默以“男人办事女人别掺和”的蹩脚理由拦下了,其实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可能跟人讨价还价甚至可能吃瘪的场面,多跌份儿啊。再说,万一真有啥麻烦,也不能把她扯进来。
根据模糊的记忆和一路打听,陈默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邮票交易市场。好家伙,人还真不少!就在一片空地上,乌泱泱全是人,摆地摊的,拎着包的,蹲着看票的,唾沫横飞讲价的,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空气里一股子旧纸张和汗味儿混合的怪味。
陈默挤在人群里,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上辈子挤早高峰地铁的时候。他定了定神,开始一个个摊位扫过去。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主要瞄那些整版的、看起来品相还不错的JT票(纪念特种邮票)和早期编号票。这年头,很多人还没意识到这些玩意儿未来的升值潜力,好东西都当废纸卖呢。
逛了半天,看得眼花缭乱,问了几套价格,摊主报价都虚高,把他当冤大头宰。陈默也不急,就慢悠悠地看,偶尔拿起一套,故作内行地对着光看看齿孔,摸摸纸质,其实大半是装腔作势,主要凭的是上辈子零星记下来的哪些票后来涨得狠。
终于,在一个角落不太起眼的老头摊位上,他眼睛一亮。一摞用塑料袋简单装着的《西游记》组票,品相相当不错,关键是里面居然夹杂着几枚发行量极少的“脸谱”邮票!老头显然没留意,或者根本不懂,把这堆票捆在一起按《西游记》的价卖。
陈默心里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随手又指了旁边几套普通的山水花鸟票,一起问价:“老爷子,这几套怎么卖?”
老头抬了抬眼皮,报了个价。
陈默开始发挥上辈子跟采购砍价的功力,挑三拣四,说这票颜色不行那票有软折,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指着那摞《西游记》夹杂“脸谱”的:“这些搭头品相一般般,您便宜点,这几套我一起要了,给个实在价。”
老头被他绕得有点晕,大概也觉得那堆《西游记》没啥特别,犹豫了一下,报了个打包价。
陈默心里快速算了笔账,光是那几枚“脸谱”票,再过几年价格就能翻几十倍不止!赚大发了!但他脸上还是露出一副“勉强接受”“吃了大亏”的表情,慢吞吞地掏钱:“行吧行吧,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好货再找我。”
成交!揣着那摞“破烂”,陈默感觉心跳还没平复,第一桶金(虽然还没变现)就这么到手了?这重生者的外挂也太好用了!
他又逛了一会儿,用剩下的钱捡漏了几套未来升值空间不错的文票和生肖票,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打道回府。
走出邮市,阳光正好。他琢磨着是直接回去给周雨薇个惊喜,还是先去邮局买几个护邮袋把战利品收拾好。正想着,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他脚步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插进IC卡(这年头还没普及手机,公用电话是主流),拨通了一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号码——他老家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在他心上。他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爸妈现在还好吗?自己“死”后,他们……
电话终于被接起,一个熟悉又苍老了许多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是妈妈的声音!
陈默喉咙一下子哽住了,鼻子发酸,张了张嘴,差点没发出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妈……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难以置信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小默?!是……是你吗?!你……你没……”后面的话被哽咽淹没了。
“妈,是我,我没死,我好着呢……”陈默赶紧说,眼睛也湿了,“之前出了点意外,流落到外面了,现在没事了,很快就回去看你们……”
“你个臭小子!你个混账东西!你没死怎么不早点给家里来个信啊!你想吓死我跟你爸啊!呜呜呜……”妈妈在电话那头又哭又骂,情绪激动得不行。
陈默心里又酸又暖,听着老妈熟悉的唠叨和哭声,感觉像是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看到了港湾的灯塔。他耐着性子安慰了半天,又跟闻讯抢过电话的老爸简单说了几句,报了个平安,承诺尽快回家,才在二老千叮万嘱中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陈默靠在电话亭玻璃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家,还在。这就好。
调整好情绪,他吹着口哨,揣着淘来的宝贝,往招待所走。心情一放松,警惕性就低了点。穿过一条人稍微少点的小巷子时,他突然感觉身后脚步声有点不对劲!
不是一个人,是至少两三个,脚步很快,而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陈默心里一凛,猛地回头!只见三个穿着流里流气、面色不善的青年已经快贴到他身后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晃悠着一节短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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