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上那辆黑色的普桑,车里的气氛比上次还压抑。周雨薇紧张得手指冰凉,下意识地攥紧了装着新裙子的袋子,仿佛那是唯一的慰藉。陈默心里也骂娘,这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但他面上还得保持镇定,轻轻拍了拍周雨薇的手背,低声道:“别怕,估计就是点后续琐事,问清楚就没事了。”
这次去的不是那个居民楼,而是开进了市郊一个挂着某研究所牌子的大院,里面绿化很好,但岗哨明显严密了不少。车子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小楼前。
还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王同志在门口等他们,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
“又麻烦二位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请进,我们抓紧时间。”他引着两人走进楼内,走廊安静得吓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响。
这次进的房间比上次那个更像正规的询问室,隔音很好,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光秃秃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摄像头的玩意儿闪着微弱的红光。
王同志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坐在对面,打开一个崭新的文件夹。
“陈默同志,周雨薇同志,请你们再仔细回忆一下,在船上,除了已经交代的情况,是否还注意到其他任何异常?无论多微小,比如,‘疯狗’那伙人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名字、地点?或者,在冲突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物品?再或者,关于那批货物,除了看到,是否还听到过任何相关的信息?”
他的问题比上次更具体,更像是在引导他们回忆某个特定的点。
陈默心里警铃大作。这绝不是简单的补充询问,他们肯定掌握了什么新线索,或者发现了什么矛盾之处,这是在试探!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把之前的话又滴水不漏地重复了一遍,坚决不添油加醋,也不遗漏任何可能被抓住把柄的细节。关于黄金,依旧咬死是意外发现,后续处理是因局势所迫。
周雨薇显然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被对方绕着圈子问了几个问题后,有点慌,眼神下意识地瞟向陈默求助。
王同志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笑着对周雨薇说:“周雨薇同志,不要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们两位的口供,我们都会交叉核实的。”
这话听起来平常,但潜在的意思很明白:你们俩最好说的一样,别露出马脚。
陈默赶紧接过话头,语气轻松地说:“王同志,当时情况那么乱,能记住这些就不错了。雨薇她一个女孩子,吓都吓坏了,好多细节肯定没我记的清楚。您有什么问题,主要还是问我吧,我皮实。”
他这话既替周雨薇解了围,又暗示了女性在极端压力下记忆可能不准确,合情合理。
王同志深深看了陈默一眼,笑了笑,没再逼问周雨薇,又把问题绕回了陈默这边,东拉西扯地问了些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比如陈默以前的经历、家庭情况等等。
陈默一边谨慎回答,一边心里暗骂,这特么是查户口还是查案子?但他也不敢怠慢,把自己重生前那个普通打工仔的背景稍微润色了一下说出来,反正死无对证。
问询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王同志才合上文件夹,揉了揉眉心:“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感谢二位的配合。还是那句话,近期请保持通讯畅通,不要远离本市。”
走出那栋灰色小楼,重新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两人都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坐车回招待所的路上,谁都没说话,但手却不知不觉又握在了一起,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力量和安全感。
回到招待所房间,周雨薇才后怕地说:“陈默,刚才吓死我了,我真怕说错话……”
“没事,你表现得很好。”陈默安慰她,“这帮人就是干这个的,习惯性诈唬。咱们实话实说,他们挑不出毛病。”
话虽这么说,但陈默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对方显然没完全相信他们,或者说,这个案子的水比想象中还深。那批黄金,恐怕只是个引子。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没人再来找他们。但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更折磨人。陈默的胳膊伤好了不少,拆了纱布,只剩一道浅浅的红印。
周雨薇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甚至开始有心情试穿那条新裙子。淡蓝色的裙子很衬她的肤色,腰身收得恰到好处,让她平时被宽大工装或便服掩盖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她穿着裙子,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地在陈默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陈默只觉得眼前一亮,心跳都漏了一拍,下意识点头:“好看!特别好看!”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
周雨薇开心地笑了,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看着她的笑容,陈默心里那点不安和烦躁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他甚至开始琢磨,等这事彻底了了,是不是真该考虑一下和这姑娘的未来?虽然开局有点惊悚,但这姑娘性格挺好,长得也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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