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舱通道里黑灯瞎火,只有远处那点绿幽幽的应急灯,跟鬼火似的,勉强照出几个晃悠的人影和呲呲冒电火花的破线路。空气里全是硝烟味、橡胶烧糊的焦臭味,还有海水的咸腥气,混在一块儿,呛得人脑门子疼。
“操!那孙子手里有硬家伙!”一个压低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是刚才外面那帮人之一。子弹啾啾地擦着陈默刚才藏身的货箱飞过去,打得铁皮哐哐响。
陈默压根不废话,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和对方开枪瞬间暴露的位置,抬手又是“砰”一记冷枪!那特制弹头打在金属舱壁上反弹跳飞,吓得对面赶紧缩头找掩护。
“张伟!左边管道后面!周雨薇,紧跟我!”陈默低吼着下令,声音在狭窄通道里撞出回音。他自己则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舱壁快速移动,那支“钢笔”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每一次短暂的停顿和击发都带着致命的精准,不求毙敌,专打手、打脚、打暴露的肢体关节,或者打在对方附近的设备上制造更多混乱和障碍!惨叫声和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这种打法狠辣又高效,瞬间压制得对方三人抬不起头,搞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火力如何。
周雨薇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死死咬着牙,猫着腰紧跟陈默,脚下全是滑腻的油污和不知道什么碎片,好几次差点摔倒。她手里紧紧攥着从冷冻柜里带出来的一根用来撬货箱的铁钎子,冰凉硌手,却给她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张伟拖着那条瘸腿,动作慢了不少,但也凶悍得很,躲在一个巨大的阀门后面,瞅准机会就把手里那根金属短棍当标枪扔出去!力道贼大,砸在一个试图冒头的枪手肩膀上,疼得对方嗷一嗓子,枪都差点脱手。
“妈的!老子当年厂里扔铁饼比赛可不是白练的!”张伟喘着粗气骂骂咧咧,又摸索着找别的家伙事儿。
混乱中,陈默如同鬼魅般欺近到一个被跳弹擦伤胳膊、正手忙脚乱换弹匣的枪手侧后方,根本没用手里的“笔”,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精准劈在其颈侧!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陈默顺手抄起他掉落的加装消音器的手枪和一个备用弹匣,动作行云流水。
火力瞬间加强!
“砰!砰!”
两声枪响,节奏分明,不再是之前那支“笔”的沉闷声响。另一个试图从侧面迂回的枪手大腿中弹,惨叫着倒地。
还剩最后一个!
那家伙眼见同伴瞬间被废了两个,彻底慌了神,竟然扭头就想往通道深处跑!
“留下他!”陈默冷喝一声,举枪欲射。
但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周雨薇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绝境下的爆发,猛地将手中那根铁钎子朝着那逃跑家伙的脚踝方向狠狠掷了过去!
“啊——!”一声痛呼,铁钎子居然精准地扎穿了那人的小腿肚子!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抱着腿惨叫起来。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开始,又迅速结束。通道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痛苦的呻吟和远处设备运行的嗡嗡声。
陈默快步上前,利落地卸掉三个失去行动能力枪手的武器和通讯设备,用找到的扎带将他们手脚反捆,嘴巴塞紧,拖到角落阴影里。
“没事吧?”他迅速回到周雨薇身边,目光扫过她全身,确认没有受伤。
周雨薇摇摇头,手还在微微发抖,不是怕,是 adrenaline(肾上腺素)没过劲。她看着地上那个被她扎穿腿的家伙,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
张伟一瘸一拐地凑过来,捡起地上那根染血的铁钎子,咧着嘴笑:“行啊弟妹!深藏不露啊!这下咱有趁手的家伙了!”他晃了晃手里刚缴获的手枪。
“别高兴太早。”陈默泼了盆冷水,脸色凝重,“这只是先头清理的小喽啰。船上肯定还有他们的人,而且刚才的动静可能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我们必须尽快控制驾驶室或者通讯室,拿到主动权。”
他蹲下身,在其中一个昏迷枪手身上摸索着,很快找出一张皱巴巴的货轮内部结构简易草图,还有一个通行卡。
“走!”辨认了一下方向,陈默率先朝着通往上层甲板的舷梯快步走去。周雨薇和张伟立刻跟上。
货轮内部如同巨大的钢铁迷宫,通道错综复杂。三人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主通道,依靠陈默对船舶结构的了解和那张简陋的草图摸索前进。途中又遇到了一个落单的、似乎听到动静下来查看的船员(也可能是对方的人),被陈默无声无息地从背后放倒处理。
越靠近上层生活区和驾驶台,气氛越发紧张。能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和对话声从不同方向传来。
“前面右拐就是通讯室外走廊,通常有人值班。”陈默贴在拐角墙边,谨慎地探头观察了一下,迅速缩回,“两个,配枪。”
强攻不行,动静太大。
陈默目光扫过旁边的消防器材箱,有了主意。他示意张伟和周雨薇后退,自己快速打开箱子,取出一个小型灭火器,猛地拔掉保险销,朝着走廊另一端空无一人的方向用力扔了过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