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下追踪信标!
这五个字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周雨薇的心里,让她瞬间通体冰凉!怪不得!怪不得像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原来从他们逃出拍卖行那一刻起,行踪就一直在别人的显示屏上亮着!张伟的修车行暴露、废弃车场被精准找到……一切都有了解释!
“什么时候……怎么弄上去的?”周雨薇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手臂,仿佛那恶心的东西就在自己皮肤下面。
“大概率是那杯香槟。”陈默的眼神冷得吓人,他快速检查着地上昏迷男人身上的其他装备,语气森寒,“或者更早。一种微创植入技术,可能混在镇静剂或神经毒素里,让人不易察觉。”他想起了洗手间那个假保洁手里的古怪仪器,那可能不只是“嗅探器”。
必须立刻处理掉!否则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陈默从那男人腰间的战术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的、像是医用激光笔一样的工具,还有几片无菌敷料和消毒棉片。“按住他!”他对周雨薇低喝一声,自己则毫不犹豫地用那男人的匕首划开其手臂上信标植入点旁边的皮肤——动作快准狠,仿佛在处理一件物品而非人体。
微弱的光线闪过,伴随着极轻微的“嗞”声和一丝皮肉烧焦的味道。陈默用镊子从血肉模糊的小创口里夹出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闪着金属幽光的玩意儿,看都没看,直接扔在地上,一脚碾得粉碎!
然后他如法炮制,不由分说地拉过周雨薇的手臂。周雨薇吓得闭上眼,咬紧牙关,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如期而至。陈默的动作在她身上变得异常轻柔精准,只是极快地消毒、定位(在她之前被掐伤的淤青附近找到了一个极细微的针孔)、激光灼烧、取出信标、碾碎、包扎。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好了。”他松开手,声音依旧紧绷,但动作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小心。
周雨薇看着手臂上那个小小的白色敷料,心里五味杂陈,既有脱离追踪的庆幸,又有一种被无形之物污染的恶心感。
“那他怎么办?”周雨薇指着地上昏迷的男人。
“捆起来,堵上嘴,扔进那个空油桶里。能不能活,看他的命。”陈默语气没有任何波动,迅速用找到的扎带和破布执行起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处理完这个巨大的隐患,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带着那几瓶救命的水和压缩饼干,迅速离开了工具房,向着与之前约定汇合点相反的方向更深处的黑暗摸去。
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已经被渗透的废弃车场!
他们在钢铁迷宫里艰难穿行,尽量避开开阔地带,依靠生锈的车体和堆积如山的废弃物作为掩护。陈默捡回了那支特制的“钢笔”,又从那昏迷男人身上缴获了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和两个备用弹匣,火力暂时得到了补充,但心情却更加沉重——对手的装备和专业程度远超预期。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不同于应急灯的、更加杂乱的光线,还有模糊的音乐声和人声?
两人警惕地靠近,发现车场尽头竟然有一个被破开的大洞,连接着一条似乎仍在使用的、狭窄的后巷。巷子对面,赫然是另一番景象——霓虹闪烁,招牌林立,“老王烧烤”、“激情网吧”、“靓妹发廊”……各种喧嚣的市井之声和食物香气混合着夜晚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
他们竟然从荒芜的废弃地狱,误打误撞摸到了城市边缘最混乱、也最具生命力的街区!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摄像头稀少,流动人口巨大,反而是隐藏身份的绝佳地点!
“先出去,找个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陈默压低声音,仔细观察着巷口的情况。
两人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汇入了深夜依旧熙攘的人流。穿着不合身的工装,身上还带着灰尘和伤痕,混在那些刚下夜班的工人、精神小伙、浓妆艳抹的女人中间,反而并不显得特别突兀。
他们避开主干道,专挑灯光昏暗、摊贩杂乱的小巷走。最终,在一个挂着“住宿”霓虹灯牌、墙皮脱落大半的旧楼前停下。旅馆门口坐着个打瞌睡的老头,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开间房。”陈默用方言含糊地说道,将几张皱巴巴的现金从窗口塞进去,刻意避开了需要登记身份证的要求。
老头眼皮都没抬,摸索着扔出来一把挂着塑料牌的钥匙:“304,热水晚上十点后才有。”
旅馆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破旧,地毯散发着霉味,灯光昏暗。304房间狭小逼仄,只有一张床、一个摇晃的桌子和一台雪花点的老电视,但好在有独立的卫生间。
门一关上,反锁,又用椅子抵住。两人几乎同时瘫软下来,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暂时……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极度的疲惫和饥饿便如同潮水般袭来。周雨薇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就着冰冷的矿泉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饼干硬得硌牙,味道寡淡,但她吃得无比香甜。陈默也默默吃着,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检查着窗户和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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