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写字楼的玻璃幕墙被夕阳染成橘红色。陈默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这是“蜂巢”系统新上线的分布式节点日志,本该整整齐齐的波形图里,突然冒出几簇刺眼的红色毛刺。
“陈哥,你看这儿!”周雨薇凑过来,发梢还沾着点糖霜馒头的甜香。她指着其中一串异常代码,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白痕,“这个‘404-ERROR’的报错频率,比上周高了三倍。像是……有人在批量模拟请求?”
陈默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厨房飘来的糖醋排骨味——周雨薇今早说要给他补身子,特意炖了排骨,现在估计还在厨房小火慢煨着。
“模拟请求?”陈默敲了敲键盘,调出流量来源分析,“IP地址集中在城西的旧工业区,那里除了几家倒闭的电子厂,就剩个‘蓝天’网吧。”他忽然顿住,“上周五我去排查节点,路过那网吧,老板娘还说最近总有些年轻人来包夜,说是‘做项目测试’。”
周雨薇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会不会是‘暗河’的人换了招术?前两次他们用钓鱼邮件,上回搞DDoS,这回……”她突然抿了抿唇,“陈默,我想去那网吧看看。”
“现在?”陈默挑眉,“都七点了,天快黑了。”
“就现在。”周雨薇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眼睛亮得像刚擦过的玻璃珠,“我查过那片区的监控,后门有个巷子能通到网吧后院。咱们伪装成……”她低头扯了扯自己的白衬衫,“伪装成程序员,说来做调研。”
陈默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突然笑了:“行啊。不过先说好——”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要是被人家老板当成小毛贼,我可不管。”
周雨薇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去翻衣柜:“谁是小毛贼?我带了工牌!”她翻出一张印着“盛天科技”的胸牌,别在领口,又套上件宽松的牛仔外套,“这样像不像技术部跑现场的?”
陈默看着她这副模样,差点笑出声。前世的周雨薇总爱穿职业套装,走路都带着风,哪像现在这样,为了一次排查能翻出压箱底的牛仔外套,连发绳都换成了运动款。
“像。”他点头,“像刚毕业急着表现的小实习生。”
周雨薇瞪了他一眼,却偷偷勾了勾嘴角。两人换了身便装下楼,打车直奔城西。
旧工业区的路灯昏黄,风里飘着铁锈味。周雨薇缩着脖子跟在陈默身后,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子:“陈默,你看那家网吧……招牌都掉漆了。”
“蓝天网吧”的霓虹灯牌歪在墙上,“蓝”字只剩半截,剩下“天网吧”三个字在暮色里忽明忽暗。网吧后门果然有扇铁栅栏,虚掩着,能听见里面传来游戏音效和男生的吆喝。
“走后门。”陈默压低声音,“你跟紧我。”
两人溜进后院,霉味混着泡面香扑面而来。后窗透出暖黄的光,隐约能看见几个身影凑在电脑前。周雨薇踮脚往窗里望,突然拽住陈默的胳膊:“陈默,第三排靠墙的那个……”
“怎么了?”
“他戴的项链。”周雨薇眯起眼,“和我前男友的一模一样。”
陈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个染着黄发的男生,脖子上挂着条银链子,吊坠是个骷髅头,和王浩(周雨薇前男友)去年生日送她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王浩?”陈默皱眉,“他不是在深圳做金融吗?”
“分了。”周雨薇声音发闷,“上个月他说炒币赔了,找我借十万,我没给。后来……他就消失了。”
陈默心里一动。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王浩确实因为炒币破产,后来听说跟了个叫“蛇头”的黑客组织,专门帮人攻击企业系统。难道……
“进去看看。”陈默拽着她绕到前门。网吧前台是个戴眼镜的大叔,正低头打盹。陈默掏出张皱巴巴的名片:“您好,我们是盛天科技的,来做用户调研。”
大叔抬眼扫了扫,又低头继续睡:“调研找网管去。”
周雨薇赶紧递上一盒巧克力:“叔,我们就是想问问玩家对游戏的体验,耽误您两分钟。”
大叔掂了掂巧克力,眯眼笑了:“行,你们自便。”
两人溜进大厅,黄发男生还在原地。他面前的电脑开着十几个窗口,全是代码调试工具,其中一个窗口赫然是“蜂巢”系统的登录界面——输入框里,正有规律地跳动着字符。
“他在暴力破解。”周雨薇凑近陈默耳边,“用的是字典攻击,但密钥长度是256位,普通字典根本破不开。”
陈默盯着屏幕,忽然发现那串跳动的字符有些眼熟。他凑近看了看,瞳孔微缩——那是周雨薇上周写的测试用随机字符串,因为嫌麻烦,直接用了生日加手机号的组合。
“他怎么会有这个?”陈默抓住周雨薇的手腕,“你是不是把测试代码上传到公共仓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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