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木刚发现竞争对手安插在公司的暗线,桌上的古董电话就跟鬼叫似的炸了。
林琛冷冽声音穿透听筒:“现在下楼,有急事。”
她擦着他胸膛勾起钢笔套,笑盈盈顶住他西装纽扣:“急?林总求人的时候叫得挺好听的...”
监控车在负二层C区被发现时,张姐刚掀开保温桶:“老娘熬的鸡汤撒了非撕了你——草!谁家领导查岗用这破车!”
轮胎摩擦声骤然撕破车库死寂。
苏木木踢掉高跟鞋踩上油门:“抓鳖孙去!”
办公室里的暖气嗡嗡响得像个半聋的老头儿在哼唧,苏木木刚把最后一点蛛丝马迹拼凑出那个“内鬼”的形象——项目二组那个笑容甜得发腻、见谁夸谁祖坟风水好的小王——桌上那部早该进博物馆当摆设的古董电话就“叮铃铃!叮铃铃!”地炸了起来,声音尖利得能直接把房顶掀飞三层灰。
“我靠!”苏木木手一抖,刚刚在心里画好的小王八图案差点戳穿记事本。心脏“咚咚”跳得像要冲破嗓子眼儿,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啊?她没好气地抓起听筒,声音还带着被惊吓后的余悸,又硬邦邦地掺了点装模作样的平静:“喂?谁啊?”这破玩意儿最近是不是被跳蚤附身了?叫得一次比一次瘆人。
电话那头沉默得只有电流细微的嘶嘶声,好一会儿,才传出一个冰碴子似的男声,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透心凉:“现在,下楼。车库等我。马上。”
林琛!
苏木木心里咯噔一下,像被兜头泼了盆加了冰块的凉水。这感觉,比凌晨三点听见野猫在楼下为爱情撕心裂肺还让她浑身激灵。他亲自催命?肯定不是楼下便利店第二支半价雪糕打完了那么简单。脑子里飞快闪过刚才整理出的那份“小王可能是对家派来深情卧底”的玩意儿,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小王这张暗牌被自己摸到了,难道林琛也摸到了?还是……出了更大的篓子,火烧眉毛了?
心里那面警戒小红旗“唰”地一下升到了杆顶,嘴上却没半点软乎气儿:“哟,林总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天上下红雨了,劳您亲自来通知我下去喝西北风?”她声音拖得又慢又长,像是刚喝饱了三斤粘稠的蜂蜜,“我这会儿…嗯…”她故意拖着调子,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那支纯黑的、挺沉手的钢笔,笔帽凉冰冰的,“正忙着思考人生重大哲学命题呢,比如…中午是去吃那家齁死人的糖醋里脊,还是放过自己的血糖?”
电话那头的沉默更重了,压迫感隔着电话线丝丝缕缕地透过来,像有实质的冰碴子落在皮肤上。苏木木都能想象出他那张万年冰山脸此刻绝对是个零下五十度的完美样板。几秒钟长得像被拉长的面条,他终于又开口,那调子像是刚从西伯利亚寒流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冒着冷烟:“苏木木,别废话。负二层C区,我等你。五分钟。” 咔哒,干脆利落,根本容不得她再挤出半个音节的废话。忙音固执地“嘟嘟”响着,像是在宣告他的绝对命令权。
“喂?喂?林琛!你大爷的!” 苏木木对着忙音“喂喂喂”了几声,听着只有自己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忙音独奏,火气蹭一下冲到了天灵盖,差点把电话机举起来表演个托马斯全旋砸个稀巴烂。“五分钟!你当老娘是楼下风驰电掣的共享单车?!神经病!”她胸口起伏不定,用力把听筒“啪”一声狠狠摔回去,震得古董电话底座都跟着哆嗦了一下,老旧的木质桌面上落下一小缕无可奈何的灰。
恨恨地低骂了无数句优雅的中国话,苏木木抓过桌上那支手感沉甸甸的钢笔,像是在演练一场未遂的谋杀,一把紧紧攥住。钢笔冰冷坚硬的外壳硌着掌心,倒让她狂飙的心跳和那股被当猴耍的憋屈劲儿稍微定了定。管他刀山火海,先冲下去把这装腔作势的冰疙瘩脸戳几个洞再说!高跟鞋踩着地面跟打快板似的“哒哒”作响,她一阵风似的卷出了办公室大门。
刚冲到电梯间那光可鉴人却照不清人模狗样的大理石地面,还没等指尖戳上电梯按钮,“叮”一声脆响,右侧一部电梯门冷脸无情地缓缓滑开。里面只站了一个人,身形挺拔如松柏,气场能把四周空气冻出霜花。不是林琛是谁?那身量身定做的昂贵西装服帖得像是他另一层皮肤,勾勒出紧绷而充满力量的线条。
他显然是刚从楼下上来找人,或者……专门在电梯里逮她?这操作也太骚了点吧?苏木木脚步一顿,心口那股“五分钟你催命啊”的怒火和对这“巧合”的浓浓狐疑瞬间如同两军交战。她猛地收住脚步,像只炸了毛的猫。
林琛一步跨出电梯,视线鹰隼一样攫住了她,那目光沉重锋利得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刮开一层皮。没等他张口吐出下一个命令的字眼,苏木木腰肢轻得如同随风摆动的杨柳枝,极其自然地顺势贴了上去。高跟鞋几厘米的锋利高度让她的视线刚好够到他的喉结。一股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混合着昂贵须后水的危险气息,强势霸道地裹挟住她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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