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豁口里涌出来的血是真他娘的烫!滚刀子似的滋在喉咙边上卡着的冻手机壳冰疙瘩上。这血不比冰块冷气,带着活牲口临死前那股要命的烫乎劲儿,“滋啦……”,冰火两重天的干架声听得人牙根发酸!硬是把冻得死硬的冰壳子烫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缝!
脖子侧边被铁皮割开的那道深口子被这滚血一泼,那疼劲,好比钝刀子硬搅开了里头的肉丝儿!林风疼得脖子筋瞬间绷成了钢筋,喉管里憋着的半股气顶上来,不是人声,是破风箱撕开前发出的嚎叫!他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糊满冰渣血污的半张脸本能地朝着和手机壳子卡得最紧的反方向死命一拧!
刺啦——!
皮开肉绽的撕布声!
沾满半凝固血浆和烂泥的脸颊皮肤擦过手机壳边缘冻裂开的锋利冰碴豁口!
一蓬混着黑泥渣子和融化冰水的血点子飞溅开来!
黏在上面的、冻得像块硬狗皮膏药的暗红血冰壳子,愣是被他脸上这豁命的一蹭,刮飞出一小片边缘带着锯齿状的、小指甲盖那么大的碎铁壳!
碎铁片裹着热乎血滴子和冰泥,打着旋儿甩在半空,划了条半弧线,“啪嗒!”
不偏不倚,正怼在斜压下来的巨大锈铁管断裂的豁口深处——那隐隐约约露着点非铁非石、带着阴冷纹路的内壁区域上!
新鲜的、还带着林风滚烫体温的血点子,活像烧红的铁珠子砸进了油锅!
嗤啦——!
一股子焦糊肉香味混合着铁腥气瞬间弥散!
说时迟那时快!
之前铁管内部深处闪烁的、那点如同深埋火炭般的微弱火星,在热血糊上的瞬间!仿佛烧干的灶膛里被突然泼进了一瓢滚油!
轰!!!
一股极其纯粹却又蛮荒原始的炽热能量!如同烧到了极限突然开闸泄压的老锅炉!在锈铁管厚实的内部轰然咆哮!整个巨大的管身猛地一震!发出一声源自金属内部深处的、沉闷却巨大的痛苦呻吟!
嗡——————!!!!
一股并非物理冲撞,更像是高温灼烧后积蓄膨胀的热气浪冲击波!如同在管内壁狭窄空间里被憋疯了的困兽,瞬间找到了宣泄口!沿着被热血激活的区域,顺着管壁内部那古怪纹路铺开的路径!朝着断裂的豁口方向!
狂暴地反冲出来!
沉重的、带着滚烫油锈浆的破铁管,死死压在林风烂泥一样瘫着的背脊上的那千钧分量,竟在这一下内部爆发的冲击波推动下,离奇地“咯吱”一轻!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快被压死的蚂蚱,背上那块要命的大石头被巨人猛地掀开了一半!
林风那双被血光染透的眼珠子最深处!一抹纯粹由生存本能引爆的凶戾亮光像打火机石镰擦出的火星,瞬间点燃!后背被铁管子滚烫油锈浆烫得皮开肉绽、早就痛麻了的地方,此刻却被他当成了蹭开活命的滚油板!他那泡在腥臭冻鱼泥里只剩半口气的身躯,所有残留的肌肉纤维像是被突然通上了高压电!爆发出远超极限的、垂死抽搐般的爆发力!
“呃啊——!!!”嗓子早嚎劈了,剩下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铁皮摩擦!他绷紧全身能用的每一寸骨头每一块烂肉!在碎冰烂鱼块组成的冰冷“砧板”上!以背上正在滋滋作响的烫伤血肉为代价!朝着身体侧面(徐薇被嵌住的反方向)!玩命般地猛地一翻!一拱!
那动作!笨拙!狼狈!毫无技巧可言!纯纯就是被扔进油锅的活鱼临死前的甩尾蹦跶!可爆发出的力量却硬是撼动了背上的压顶泰山!
咔嚓!咔嚓嚓!
身子底下堆积冻硬如坟砖的烂鱼块和碎冰碴子被他全身重量加上这绝命一拱碾得粉碎!刺耳的骨肉碾压地面的摩擦声如同地狱的倒计时!
徐薇那边!
整根锈铁管的豁口位置因为被那下内部冲击波猛地一顶,沉重粗糙的断裂边缘瞬间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失重移位!恰好是朝着徐薇嵌在冰柜废墟里的那一侧晃荡了一下!
那覆盖着滚烫残油、卷着厚重锈皮和锐利铁渣的管子破口边缘!此刻简直就是一口刚从熔炉里夹出来、没打磨过的原始闸刀!
角度刁钻!带着崩塌下滑的余势和内部喷发的巨力!
噗嗤——!!!
沉重而黏腻的金属切入声,混杂着刮骨碎肉般令人牙酸发冷的摩擦音!
那边缘裹着滚烫锈浆的铁闸刀!
不偏不倚!狠狠地怼进了徐薇被压住的半边身体!
精准无比!深深劈斩在她那条刚刚释放冷光束、现在正被滚烫锈浆包裹灼烧出蚀坑的合金断臂上方!断臂连接身体的那块——露在破碎战术服和撕裂仿生皮肤外的、已经变形的合金肩胛骨大框架上!
铛!!!!
令人肝胆俱裂的撞击声响彻库房!如同锻铁的重锤砸在了通红的劣质钢锭上!
火星子和铁锈渣子四溅!
紧接着是更可怕的!持续碾压、切削的声音!滋滋……咔咔……那锈蚀粗糙如同无数砂纸叠在一起的管子破口边缘,带着管子崩塌的剩余重量和冲击力,正硬生生楔进那比精钢还硬的合金骨架上!刮擦着!摩擦着!碾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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