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那番如同燎原之火般的演讲,驱散了笼罩在堡垒上空的绝望阴霾,将一种悲壮的决心与炽热的战意注入了每个人的心中。然而,所有人都明白,高昂的士气需要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斗力,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钢铁风暴。演讲的余音尚未完全消散,一项更为艰巨、影响更深远的计划,便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行开来——全民练兵。
“守望者”不再仅仅拥有一支专业的护卫队和精锐的“狼群”小队,它要将自身真正锻造成一个全民皆兵的战争堡垒。
一、制度的铁腕:法令与编制
命令由陈默亲自签署,以“守望者”最高法令的形式颁布。所有年龄在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无重大伤残或疾病的居民,无论男女,无论此前从事何种工作,都必须无条件接受基础的军事训练,并被纳入新设立的“民兵自卫军”编制。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是生存的需要。
内政部门在陈建国的统筹下,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人口筛查和编组。以家庭、原工作单位或居住区域为基础,将适龄居民编成了一个个“民兵中队”,下设“小队”和“班组”。原有的护卫队和“狼群”成员,除必要执勤和特殊任务外,大部分被抽调出来,担任各级民兵教官。连陈锋和老周这样的高层军事主官,也亲自下场,负责制定总体训练大纲和考核标准。
一种前所未有的战争机器般的秩序,开始取代往日略带田园牧歌色彩的社群氛围。
二、基础的锤炼:队列与体能
清晨,天光未亮,堡垒内外的空地上、广场上,甚至相对平坦的屋顶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令声和脚步声。
“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正步——走!一!二!一!”
最初是枯燥到极点的队列训练。对于习惯了自由散漫,或者在各自专业领域独当一面的幸存者来说,这种强调绝对服从和集体统一的训练,无疑是一种折磨。动作不协调,左右不分,步伐凌乱……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和滑稽。
但教官们没有任何通融。他们大多是经历过林凡之战甚至更早残酷厮杀的老兵,深知在战场上,严格的纪律和令行禁止的作风,远比个人勇武更重要。呵斥声、纠正声不绝于耳,不合格的小队被罚加练,直到夕阳西下,依旧有人在操场上拖着疲惫的身影重复着踏步。
与队列训练同步的是近乎残酷的体能强化。环绕堡垒的跑步成了每日必修课,负重越野、匍匐前进、跨越障碍……这些原本只属于职业军人的科目,如今成了每个民兵必须面对的挑战。
肌肉的酸痛、身体的疲惫、以及最初的不理解,考验着每个人的极限。但每当有人想要放弃时,看到身边同样汗流浃背却咬牙坚持的同伴,看到高墙上那指向天空的高射机枪,想到陈默那句“为了守护家园”,便又生生将抱怨咽了回去,继续迈开沉重的双腿。
三、武器的延伸:从农具到杀器
当基础的队列和体能初步成型后,武器训练旋即展开。然而,“守望者”的武器储备,根本无法做到让数千民兵人手一支制式枪械。
现实逼迫他们必须采取更灵活、也更残酷的策略。
所有民兵被分为不同梯队。最优先装备枪械的,是具有一定射击基础或表现出众的精锐民兵,他们将作为一线防御的补充力量。而更多的普通民兵,他们的武器清单上,排在首位的,是——弩。
陈浩领导的兵工厂,在全力攻关“破甲獠牙”和“穿山甲”的同时,也开足了简易弩具的生产线。这些弩结构相对简单,利用复合材料和弹性钢片制成,威力虽不及枪械,但胜在无声、易于训练和生产。成千上万的弩被分发下去,民兵们开始在划定的靶场,日复一日地练习装填、瞄准、击发。
“稳!心要静!手不要抖!把它想象成你干活时的锄头,但它射出去的不是种子,是死亡!”教官们穿梭在队伍中,大声指导着。
除了弩,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都被赋予了战斗属性。锋利的工兵铲、加长的金属矛(由钢筋打磨而成)、甚至绑在木杆上的砍刀,都成了民兵们练习突刺、劈砍的对象。陈锋特别强调近身格斗和冷兵器使用技巧,因为谁也无法保证,战斗不会最终演变成惨烈的巷战和肉搏。
李秀娟带领的后勤妇女们,也并未置身事外。她们同样接受了基础的弩箭射击训练和战场急救培训。更年长或体弱一些的,则被编入后勤支援和阵地维护组,负责在战时向前线运输弹药、食物,以及抢修工事。
四、实战的预演:协同与意志
单一技能的掌握远远不够。随着训练深入,更具实战背景的协同演练被提上日程。
刺耳的防空警报会毫无征兆地响起,无论人们正在做什么,都必须立刻放下手头工作,以最快速度冲向指定的地下掩体或坚固工事。最初几次,混乱和拥挤不可避免,但在反复演练和严厉的总结后,撤离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秩序也愈发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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