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东京远郊的寂静森林中,一道翡翠色的流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但轨迹却极不稳定,忽明忽暗,最终如同力竭的飞鸟般,歪歪斜斜地朝着林间一处空地坠落下去。
光芒勉强在落地前收敛,显露出十方朔的身影。
此刻的他甚至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随即整个人向前扑倒,脸颊贴着冰冷潮湿的泥土和落叶,剧烈地喘息着。
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身体如同散了架般剧痛无比,尤其是双臂,仿佛还残留着抵挡哥尔赞攻击时的酸麻感。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那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我靠,新形态居然这么消耗体力啊。”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欠奉。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森林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彻底昏死过去的时候,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在他头顶响起:
“哟,这就趴下了?看来你的特训量,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啊。”
十方朔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自己面前。视线上移,是笔挺的黑色西裤,然后是那件熟悉的黑色风衣。
朝仓训正站在那里,手里不知何时又换了一瓶新的弹珠汽水,正用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眼神俯视着他,嘴角还挂着一丝让人火大的玩味笑容。
“你…你怎么…”
十方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找到你的?”
朝仓训嗤笑一声,蹲下身,用汽水瓶冰凉的玻璃壁贴了贴十方朔发烫的脸颊,刺激得他一个激灵
“跟着你飞走的方向的光的指引走,就到这里了。而且你丫一个奥特战士浑身冒光想忽视都难。”
他收回汽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看着瘫软如泥的十方朔,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还有点意思。得到了奥特战士的认可,临场开发新形态。”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双看似慵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但是基础太差了!能量控制一塌糊涂!最后那下救人,浪费了多少不必要的能量?对付那种被黑暗附体的货色,居然还要靠召唤迪迦的幻影来破防?真是丢光了奥特战士的脸!”
十方朔被他训得无力反驳,只能喘着气听着。
“你家那个教练只会交给你一些皮毛,对于能量控制他帮不上你。”
朝仓训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十方朔,露出了一个让十方朔背后发凉的笑容
“从明天开始…不,从你现在还能喘气开始,你的训练归我管了。”
他手腕上那个黑色的手镯微微闪过一道幽光。
“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特训’。”
朝仓训的笑容越发“和善”。
“毕竟,下次来的家伙,可就不会像今天这个被怨念糊住脑子的可怜虫那么好打发了。不想死的话,就拼死命跟上吧,小子。”
十方朔看着朝仓训那“和善”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连身体的剧痛似乎都被这股寒意暂时压制了。
最后十方朔几乎是爬回十方家宅邸的,最后还是被巡逻的安保人员发现,才被搀扶回去。
他勉强洗去一身尘土和疲惫,几乎是瘫倒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但朝仓训那“和善”的笑容和“地狱特训”的宣言,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让他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十方朔顶着一对黑眼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身体的酸痛感不但没减轻,反而因为休息了一晚而变得更加清晰深刻。
他找到爷爷十方龙之介,简单说明了情况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厉害但脾气古怪的前辈”,对方愿意指导他进行更深入的训练。
龙之介听完,眼中精光闪烁点了点头:“既然是有本事的人,愿意指点你是你的机缘。去吧,注意安全。黑崎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老人似乎看出了孙子的些许不安,但又选择了相信他的判断。
带着爷爷的许可和满腔的忐忑,十方朔根据朝仓训昨晚离开前随手抛给他的一个坐标,来到了东京远郊一片废弃多年的工业区。这里荒草丛生,锈迹斑斑的厂房如同巨兽的骨架,寂静得可怕。
“朝仓先生?朝仓先生?我来了!”
十方朔提高声音喊道,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过破旧厂房的呜咽声和自己脚步的回音。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说好的特训呢?那个看起来就很麻烦的家伙跑哪去了?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时候,目光扫过一片相对空旷的碎石场地,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只见场地中央,静静地停着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军用吉普,粗犷的线条,裸露的钢板,轮胎上甚至还沾着些许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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