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和诸成在档案室找到关键账本,却被反锁在内。
眼看副总刘鑫的脚步声逼近,陈成抡起消防斧劈开门锁。
刘鑫阴着脸出现时,陈成正拎着斧头对诸成说:“消防检查马虎不得。”
“陈经理真有安全意识啊。”刘鑫的目光扫过两人,“这么晚检查消防?”
陈成顺手把账本塞进消防栓箱:“安全第一嘛,刘总不也亲自巡视?”
刘鑫盯着消防栓箱笑了:“是该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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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像一个凝固的血点,悬在档案室走廊尽头的天花板上,投下微弱而黏稠的光。四下里一片死寂,连空气都胶着不动,只有陈成自己和诸成压抑的喘息声,在堆砌到天花板的文件柜阴影里,格外粗重。
“锁死了。”诸成的声音有点发干,他又用力拧了拧那扇厚重的铁门把手,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纹丝不动。
陈成没说话,眼神锐利地扫过这间布满灰尘和旧纸霉味的牢笼。唯一的窗户装着拇指粗的铁栅栏,外面是沉沉的夜色。档案室位于大楼最僻静的西北角,远离核心办公区,平日里鬼影都见不到一个,现在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几个小时前,他们凭着手里那份拼凑出来的模糊线索,避开所有可能的监控点,一路摸到这里。那份被前财务主管老王吞吞吐吐暗示过的“特殊科目”原始凭证,很可能就埋在这些堆积如山的账册里。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刚才,他们终于在墙角一个蒙尘的旧保险柜底层,翻出了一本深蓝色硬壳封面的凭证册,封皮上用褪色的墨水写着“基建账外往来(备查)”。
还没来得及翻开细看,身后就响起了那一声清晰的“咔哒”——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陈成的衬衫后背。这只“鬼”出手太快、太准了,是谁?监控室的老张?还是那个走路无声无息的保洁李婶?或者……根本就是幕后那人亲自来了?时间!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这本账册就是能撬动对方根基的杠杆,绝不能失手!
“成哥,怎么办?”诸成的额头也见了汗,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本深蓝色账册的一角,纸张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在这寂静里却如同擂鼓。
陈成没回答,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整个档案室。铁皮文件柜、堆积的废旧桌椅、布满灰尘的旧电脑主机……他的视线猛地盯在角落一处极易被忽略的消防设施上。那里挂着一个小小的、落满灰尘的红色玻璃柜,透过模糊的玻璃,能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锃亮的消防斧——斧柄粗壮,斧刃在昏暗的光线里反射着一点冰冷的寒芒。
一丝狠厉的光芒在陈成眼中闪过。他几步冲过去,一拳击碎玻璃柜门,“哗啦”一声脆响,碎玻璃四溅。
“成哥?!”诸成惊得差点跳起来。
陈成恍若未闻,布满青筋的手探进去,牢牢握住了那把沉重的消防斧柄。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直窜上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血液加速的力量感。他掂量了一下分量,猛地转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迟疑,对着档案室铁门那把看起来颇为结实的暗锁位置,抡圆了胳膊——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撕裂了死寂!沉重的斧刃狠狠劈砍在门锁旁边的铁皮门板上,巨大的力量让整个门框连同墙壁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头顶簌簌落下灰尘。
“哐!哐!哐!”
一下!两下!三下!
陈成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每一次挥臂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斧刃与钢铁猛烈撞击,火花在每一次撞击点上短暂爆开,又瞬间熄灭,留下烧灼的痕迹和铁屑飞溅。沉闷而凶狠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回荡,撞击着耳膜,也撞击着心脏。
诸成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账册,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那震耳欲聋的劈砍声,每一次都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哐啷——!”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猛地压下所有噪音!伴随着门锁部位一大块扭曲变形的铁皮被整个劈开,向内凹陷。锁芯的零件崩飞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门,向内弹开了一条狰狞的缝隙。
走廊里,惨白的节能灯光如同冰冷的瀑布倾泻而下,瞬间驱散了档案室内的幽暗,也将门外那个刚刚站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破门巨响惊得脸色僵硬的身影,清晰地勾勒出来。
来人正是公司分管财务与行政的副总,刘鑫。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圆脸,此刻绷得紧紧的,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锐利得像刚磨过的刀片,正死死地盯着手持消防斧、胸膛微微起伏、额角挂着汗珠的陈成。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只有消防斧刃上还在袅袅飘散的淡淡焦糊味,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几秒钟内发生的惊心动魄。
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陈成脸上的狠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甚至还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气喘。他像是没看到门口脸色铁青的刘鑫,反而用一种轻松到近乎刻意的语气,转头对旁边浑身绷紧、抱着账本的诸成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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