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纪委巡视组组长捧着那沉甸甸的保密箱,眼神锐利如鹰隼,反复扫过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用目光将任何可能的窥探彻底隔绝。“陈成同志,”他声音低沉而凝重,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厚重的橡木桌上,“硬盘移交,是核心一步。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同在雷区行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角落那座冰冷的指纹密码保险柜,“你这里……就让它继续保持‘沉默’吧。真正的风暴眼,在我们那边。”
陈成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组长放心,我这边的‘闲人’,没机会靠近它。”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平静的疲惫,但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那是被逼到墙角后反而更加炽烈的反击意志。
老组长点点头,不再多言。他抱着保密箱,步履沉稳地走向门口,两名早已等候在外的、神情肃穆得如同石雕的巡视组核心成员无声地跟上,一左一右,形成严密的拱卫姿态。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悄然关闭,将内部与外界的喧嚣短暂隔绝。
几乎就在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落下的同时,一个黑影如同融入墙角的阴影,无声地从陈成办公室一侧相连的小休息室里闪出——正是诸成。他动作快得惊人,像一只蓄势已久的狸猫,瞬间就贴到了陈成身边。
“成了?”诸成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绷。
“成了。”陈成简短回应,目光依旧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看到巡视组带着那个烫手山芋远去的背影。“组长亲自押送,直奔他们设在军区招待所的临时保密技术室。按照流程,最快今晚零点,最迟明早八点前,技术组一定会启动数据提取和鉴定程序。”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所有人,包括那个急着‘截胡’的省纪委监察室,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箱子里的硬盘,是唯一、原始的证据源。”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看似普通却具备卫星加密通讯功能的手表:“还有三个小时零七分。时间窗口,就在今晚!” 他转向诸成,眼神锐利如刀锋,“你那边?”
诸成嘿嘿一笑,伸手进内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黑色静电袋层层包裹的小玩意儿。剥开几层,露出里面那个比指甲盖略大的微型存储器,银色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静的光泽。“高清影像加无损音频,原汁原味,黄海涛的‘临终泣血控诉’和签名画押全活儿!”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像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这玩意儿现在比我的命还金贵,已经复制了三份,一份在我老婆娘家堂屋的祖宗牌位底下,一份在我家狗窝里藏狗粮的夹层盒子里……咳,”他咳了一声,正色道:“绝对安全!最后这份,就在我手上,随时能用!”
“好!”陈成眼中精光一闪,如同出鞘的利刃,“黄海涛被省纪委监察室的人带走,这步棋走得急了点,反而暴露了他们急于捂盖子,甚至不惜亲自下场‘灭火’的意图。他们以为抢在了我们前面,拿走了唯一的口供和物证清单,就能让黄海涛永远闭嘴,让指向赵立冬最有力的直接证据链断掉?”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夜色中依旧车流不息的街道,霓虹闪烁,光影迷离,如同一张巨大的、流动的权力地图。“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炸弹,还在我们手里,而且,马上就要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地方——省纪委巡视组的技术室里——被‘引爆’!”
陈成转过身,窗外流动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线条,让他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诸成,你猜猜,”他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期待,“当巡视组的技术专家,在军区招待所那座号称铜墙铁壁的保密技术室里,当着组长和所有核心成员的面,把那块硬盘连接到分析设备上准备提取数据时……会发生什么?”
诸成脸上的痞气瞬间被凝重取代,他瞳孔微微一缩:“你是说……那块硬盘里面……”
陈成轻轻点头,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立冬和他背后的人,不是最喜欢玩‘技术流’吗?植入木马?远程操控?制造点‘意外’?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而且,是在省纪委巡视组的眼皮子底下!”他眼中闪烁着猎人布置好陷阱后静待猎物上钩的光芒,“这出戏,少了我们这位‘技术流’同志的倾情客串,怎么能完美?”
他踱回办公桌后,拿起内部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对面没有任何寒暄,只有一片等待指令的沉静。
陈成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如同在布置一项日常工作:“‘钓鱼竿’已送达指定‘池塘’。通知‘渔夫’,可以开始准备他最拿手的‘电子烟花表演’了。时间窗口,”他再次看了一眼腕表,“两小时四十分钟后,准时燃放。记住,要绚烂,要震撼,要足够让整个‘池塘’都看得清清楚楚,更要让‘岸边’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围观者’,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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