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就要开了!”
“你们的太阳……要落山了!!”
诸成嘶哑的吼声如同濒死野兽的最后咆哮,在充斥着消毒水、血腥和污水腥臭的病房里炸开!他死死扼住刺客持刀的手腕,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如同烧红的铁钳,即便自己断裂的肋骨处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锯齿在来回切割,也绝不松动分毫!
那冰冷的匕首尖,距离他心脏只剩下不足三寸的距离,寒气几乎要刺透单薄的病号服!
刺客眼中凶光爆闪,惊怒交加!他显然没料到诸成在如此重伤之下,还有这般近乎野兽般的求生意志,还敢反过来用言语猛戳他主子的痛处!一句“太阳落山”,仿佛触动了某个最隐秘、最致命的开关!
“闭嘴!你找死!”刺客被彻底激怒,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另一只空着手猛然扬起,五指并拢如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朝着诸成那打着石膏、动弹不得的左臂肘关节内侧最脆弱的位置猛劈而下!这一下若是劈实,足以让本就重伤的手臂彻底报废!
诸成瞳孔骤缩!他全部力量都用在钳制对方持刀的右手上,左臂是绝对的死穴和靶子!躲无可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沉闷得如同重锤擂鼓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病房门口炸开!
那扇厚重的、原本紧闭的病房门,像是被一头狂奔的犀牛从外面狠狠撞击!门框周围的墙壁簌簌掉下白灰,整扇门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巨力,向内猛然崩裂弹开!
一道人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进来!速度太快,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色残影!来者根本无视脚下蔓延的污水泥泞,脚下猛地一蹬,瓷砖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身体借着冲势,以肩为锤,带着一股狂暴无匹、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狠狠撞向正扬手要劈断诸成左臂的刺客侧肋!
“给老子——滚开!!!”
是彭斌!去而复返的彭斌!他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狂狮!这一撞,凝聚了他所有的怒火和爆发力,蛮横!粗暴!不讲道理!完全是以命换命的亡命打法!
刺客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诸成身上,根本没料到这雷霆万钧的背后突袭!当他眼角余光瞥见那如同山崩般撞来的黑影时,再想反应已经迟了半步!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闷响清晰可闻!
“呃啊——!”刺客发出一声惨烈到变调的痛嚎!彭斌那凝聚了全身力量、如同攻城锤般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脆弱的侧肋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摧毁了他的平衡,整个人如同被全速行驶的卡车侧面撞飞的麻袋,双脚离地,身体诡异地横折,朝着布满污水的墙壁狠狠砸去!
“咚!”
沉闷的撞击声再次响起。刺客的身体在墙上贴了一下,才软软地滑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捂着被撞断的肋骨,痛苦地抽搐着,那把匕首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远处的污水中。
彭斌也因为巨大的惯性向前跄踉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喘着粗气,像一尊怒目金刚挡在诸成和病床前,死死盯着地上抽搐的刺客,骂道:“狗东西!敢玩阴的!老子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捡肥皂捡到吐!”他刚才在走廊尽头就听到了病房里异常的动静,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选择了最暴力的破门方式。
诸成脱力般靠在床头柜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刚才短短十几秒的生死搏杀,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看着彭斌宽阔的背影,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想说话,却只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彭斌回头,看着诸成肋下被划破渗血的病号服,以及石膏上那道狰狞的刮痕,眼中戾气更重:“没事吧老诸?撑住!”他一边问,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地上刺客的动静,迅速掏出手机准备呼叫支援和医生。
地上的刺客蜷缩着,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那双眼睛透过散乱的头发缝隙,依旧死死盯着诸成和彭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艰难地蠕动嘴唇,发出微弱却极端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开……了?呵……呵……谁死……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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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丰银行,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钱莉副行长脸上的职业微笑像是被陈成那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冻住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无懈可击的“水泥面具”状态。她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声音平稳得像在播报天气:“陈主任,您的话很有哲理。我们银行只是依法办事的执行者,太阳落不落,天塌不塌,自有法律和……更高层级的裁定。”
她刻意在“更高层级”四个字上略作停顿,目光平静地与陈成锐利的眼神对视,没有半分退让。那份XX市中院的财产保全通知书,在她手中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法律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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