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飞船里飘着消毒水和灵力混合的味道,陆沉瘫在病床上,后背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苏婉清的灵力虽说把黑气压得只剩点尾巴,但每动一下都跟被人拆骨头似的。窗外天刚蒙蒙亮,纽约海岸线逐渐清晰,之前被“神谕”魔修霍霍得鸡飞狗跳的城市,总算有了点人间烟火气。
“陆神!你可悠着点!医生说你这伤起码得躺半个月,再瞎折腾小心落个下雨天腰疼的后遗症!”陈胖子端着个保温桶闯进来,肥脸皱成包子,老妈子式念叨根本停不下来,“这可是我托关系从深山老林弄的溜达鸡,小火慢熬六个小时,汤都熬成金黄色了,补气血那叫一个顶!”
陆沉刚想撑着坐起来接保温桶,就被苏婉清按住肩膀:“别动,我喂你。”她舀起一勺鸡汤,对着勺子吹得认真,递到陆沉嘴边时,眼神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医生说你三根肋骨断成了两节,后背伤口深到能看见骨头,邪气还缠着灵力不放,再逞强真要落下病根,以后怎么打架?”
陆沉乖乖张嘴,鲜美的鸡汤滑进喉咙,暖得他心里发颤。他瞥向窗外,街道上已经有了行人,不少人举着“陆神牛批”“联军必胜”的灯牌,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晃眼。“赢了,大家都安全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战后的疲惫,还有股说不出的沉重——这胜利来得太疼了。
“赢是赢了,可代价也太血亏了……”陈胖子放下保温桶,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屏幕里南极冰原上整整齐齐的墓碑刺得人眼睛疼,“这次联军折了三百多号人,咱们华国修士就走了五十多个,武当的李道长、龙虎山的赵师兄……都把命丢在南极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冻住。苏婉清眼圈唰地就红了,出发时满当当的队伍,回来时一半床位都空了,那些一起练过招、吃过饭的熟悉面孔,再也见不到了。陆沉接过手机,手指摩挲着照片里的墓碑,心跟被灌了铅似的沉。他想起李道长为了护着年轻弟子,硬生生扛了大主教一记能量波,临死前还吼着“守住阵法别退”;想起赵师兄出发前拍着胸脯说“打完就回老家娶媳妇”,结果连婚服都没穿上就永远留在了冰原。
“他们都是拿命换和平的英雄,必须被永远记住。”陆沉把手机塞回陈胖子手里,声音沉得像敲钟,“等我能下床,就去给他们立碑。国家要是敢亏待英雄家属,我第一个不答应——绝不能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
正说着,林轩抱着平板电脑冲进来,脸哭得跟花猫似的还咧嘴笑:“老大!天大的好消息!联合国刚官宣,今天定为‘全球守护日’,全世界都在狂欢庆祝!还有还有,各国联合搞了‘英雄纪念碑’项目,要在南极建纪念馆,所有牺牲的兄弟名字都刻上去,永久缅怀!”
平板电脑上全是世界各地的庆祝画面:纽约时代广场大屏循环播放联军战斗名场面,弹幕刷得比画面还密集;巴黎埃菲尔铁塔亮成金色,跟披了层金箔似的;东京街头市民举着蜡烛排成长队,自发悼念牺牲者;华国**广场上,五星红旗飘得猎猎作响,无数人对着南极方向敬礼。直播间更夸张,留言刷得跟瀑布似的:“向英雄致敬!”“欠英雄们一句谢谢!”“愿世间再无邪魔!”
“这才对嘛,英雄就该被捧在手心记着。”陆沉总算露出点笑,刚想夸两句,床头卫星电话就“叮铃铃”响了——是联合国秘书长打来的。“陆将军!请允许我代表全人类,给您和您的队伍磕一个!”秘书长声音激动得发颤,“三天后联合国总部办庆功宴,各国大佬和联军英雄都来,您可一定要赏脸!”
“庆功宴能办,但我有个条件。”陆沉坐直身子,语气半点不含糊,“庆功宴前必须先开追悼会,给牺牲的兄弟们送行。没有他们舍命开团,哪来的庆功酒喝?他们才是最该站C位的!”
“没问题!我马上下令安排!”秘书长答应得比抢答还快,“追悼会就定在明天上午,全球同步直播,让全人类都给英雄们鞠躬!”
挂了电话,陆沉靠在床头看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舷窗晒得人暖洋洋的,可他心里的乌云半点没散。大主教临死前那句“邪神大人会为我报仇”,跟根毒刺似的扎在心里,拔都拔不出来。他太清楚了,这次赢了不过是清了个小BOSS,真正的终极怪还在副本深处藏着呢。
第二天上午,追悼会按时举行。联合国总部广场摆满了白菊花,风一吹就簌簌响,跟在低声哭似的。各国领导人穿得一身黑,脸绷得比钢板还紧。陆沉裹着病号服,被苏婉清扶着站在最前面,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牺牲者照片,每一张脸都熟悉到能叫出外号——那个爱啃鸡腿的小李,那个总抢陈胖子零食的老赵……
哀乐一响,全场瞬间安静,连风都不敢乱吹了。默哀结束后,陆沉被扶上台,抓起话筒,声音虽说虚弱但穿透力极强:“今天咱们站在这儿,送的是战友,是兄弟,是守护地球的英雄。他们为了护着咱们的家人,把命永远留在了南极冰原。他们可能没上过热搜,没拿过奖杯,但他们用命告诉所有人,什么叫勇敢,什么叫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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