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部的通讯刚掐断,陆沉拽着林轩和苏婉清就往停车场冲,镇岳刀撞得烈焰鞭叮当响,脚步声急得像踩了电门,在走廊里炸出一串回音。林轩边跑边扒头盔,吐槽拉满:“不是刚搞出压制药剂吗?咋还集体暴走了?研究部的大佬们是躺平摸鱼,还是没充钱解锁群控功能啊?”
“别瞎逼逼,先去现场救人才是王道!”陆沉一脚踹开车门,引擎轰得跟暴躁雄狮似的,“上次叶无痕屠城的烂摊子没清干净,平民体内的暗影能量是连锁反应,药剂只能单控,群控压根没测过!”苏婉清系安全带的手都在紧,指尖绕着淡火,脸色凝重:“安置点三百多号人,真全暴走了,城西直接复刻上次的惨剧!”
车刚拐进安置点街道,就见黑压压的人围着警戒线,联盟队员举着能量盾硬扛,里面女人的哭声混着“嗬嗬”的怪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张建军满头大汗冲过来,护肘还滴着血,嗓子都喊劈了:“沉哥!二十多个暴走的,我们顶不住了!三个兄弟被抓伤,已经送医了!”
陆沉扫一眼就心沉到马里亚纳海沟——被侵蚀的平民疯撞能量盾,青筋暴起跟蚯蚓似的,皮肤下还有东西在窜。墙角缩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衣服撕得稀烂,嘴角淌着黑血,她妈扒着盾哭到断气:“朵朵!我的朵朵啊!快救救她!”
“婉清,火墙圈安全区!林轩,龙纹威压控场!”陆沉抽破灵刀,金光顺刀刃流下来,“我去喂药剂!”话刚落就踩着盾缝冲进去,刀背横扫逼退扑来的壮汉,左手抓着药剂瓶往他嘴里灌,动作快得像开了倍速。
结果刚灌完两瓶,“砰”的一声闷响,叫朵朵的小姑娘突然浑身抽搐,直挺挺倒地上。她妈跟疯了似的要冲进来,被苏婉清死死拦住:“阿姨别冲动!现在进去会被攻击的!”“攻击?那是我十二岁的女儿啊!”女人的哭声跟针似的,扎得在场人心里发慌。
陆沉冲过去探鼻息,指尖凉得像冰。他回头看苏婉清,眼神里的沉重心都快溢出来。苏婉清脸瞬间白了,手里的火焰都颤了颤。林轩赶紧拉满龙纹威压,吼道:“都稳住!别让暗影能量彻底爆发!”可声音里的抖,谁都听得出来。
折腾到后半夜,暴走的总算都控住了,二十三人活下来十七个,六个没挺过去,其中就有穿校服的朵朵。安置点帐篷里哭声此起彼伏,陆沉靠在柱子上,破灵刀刀柄被汗浸得打滑,地上血渍混着药剂水渍,踩上去黏糊糊的,跟心里的滋味一样。
“沉哥,统计出来了。”张建军递来个皱成麻花的本子,嗓子哑得像砂纸,“叶无痕那次屠城八十七死两百多伤;王家暴走五死十三伤;这次安置点又没了六个……两波仗下来,平民伤亡快四百了,这数据看得人头皮发麻。”
陆沉翻开本子,名字密密麻麻的,有的后面画着小圈。张建军解释:“画圈的是娃,最小的才五岁,跟我家小子一样,还在上幼儿园玩积木呢。”陆沉手指顿在“李萌萌”的名字上,白天的画面突然撞进脑子里——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半块水果糖,就那么僵在地上,糖都化了黏在手上。
“我们不是赢了吗?”林轩蹲在旁边,镇岳刀插地上当拐杖,“叶无痕解决了,王家收拾了,世家也老实了,咋还死这么多人?这赢了跟输了有毛区别?”苏婉清端来三碗热汤,眼圈红得像兔子:“赢是赢了,但代价太惨重。我们喊着守护这座城,可这些人,全是我们没守住的。”
正说着,穿中山装的陈大爷拄着拐杖挪过来,他是安置点的居民代表。老爷子手里捧着个搪瓷缸,颤巍巍递到陆沉面前:“陆队长,喝点热乎的暖暖身子。俺们都知道你们尽力了,要不是你们,俺们早变怪物被处理了。”
陆沉接过搪瓷缸,温热顺着掌心爬,却暖不透心里的冰碴子。“陈大爷,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大家。”他低头盯着缸底,不敢看老人的眼睛。陈大爷叹口气,拍他肩膀的力道很沉:“孩子,别往心里去。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俺当年当兵的时候就知道,‘守护’这俩字,是用命堆出来的。”
可这话没让他轻松半分。昨天医院的画面跟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循环:失去双腿的小伙子躺在床上,盯着窗外攥着女友照片,眼神空得像没装灵魂;老奶奶抱着孙子尸体哭晕三次,嘴里反复叨叨“早知道不出去买糖了”。每一幕都像重锤,砸得他心口发闷。
第二天一早,联盟总部直接炸锅。议会督查组堵在大门口,领头的刘督查脸黑得像锅底,手里攥着平民伤亡统计表,嗓门大得能掀屋顶:“陆队长!六死二十三伤!舆论彻底炸了!网上全是‘英雄无能’‘联盟摆烂’的帖子,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说法?我们熬夜救人的时候,你们在办公室吹空调喝咖啡啃瓜子,现在来要说法?”林轩当场炸毛,撸袖子就要对线,被陆沉一把拽住。陆沉盯着统计表上的红圈,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力:“责任在我,是我低估了暗影能量的残留危害,没提前搞应急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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