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内弥漫的硝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浓烈的消毒水气息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高度**肉类的甜腥,混合成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地狱气息。昏黄摇曳的灯光在浓烟中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仿佛无数怨魂在舞蹈。
水生将昏迷的林锋重重推向墙角,自己则如同受伤的猛虎,嘶吼着挺起驳壳枪,对着从通道前方浓烟中嚎叫冲来的日军士兵猛烈开火!枪口喷吐的火焰在昏暗的通道内异常刺眼!
“砰!砰!砰!”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日军士兵应声栽倒!但更多的身影从硝烟中涌出,挺着寒光闪闪的刺刀,如同疯狂的鬣狗!
“铁砧!守住!” 水生的吼声带着血沫,肩头的枪伤随着每一次射击而剧痛钻心,让他动作变形,火力骤减。
“交给老子!”“铁砧”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他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挥舞着那把沉重的、沾满血泥的工兵铲,如同旋风般迎了上去!他根本不屑用枪,近身格杀才是他的领域!
“当啷!” 工兵铲厚重的铲面精准地格开一柄猛刺而来的刺刀,火星四溅!“铁砧”手腕一翻,铲刃带着破风声,如同铡刀般狠狠劈下!“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名日军士兵的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另一名日军士兵从侧面突刺!“铁砧”看也不看,巨大的右脚如同攻城锤般猛地侧踹出去!“嘭!” 沉闷的撞击声!那名士兵如同被卡车撞中,惨叫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通道石壁上,口喷鲜血!
“铁砧”如同人形凶器,在狭窄的通道内左冲右突,工兵铲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沉重的铲身砸碎骨头,锋利的铲刃切开皮肉!日军的刺刀在他狂野的力量和厚重的铲面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他硬生生用蛮力和凶悍,暂时堵住了通道,将增援的日军士兵挡在通道另一端!尸体在他脚下迅速堆积!
趁着“铁砧”制造的血肉屏障,水生忍着剧痛,快速扫视通道两侧。左侧那个敞开门的房间如同梦魇——几张冰冷的铁架床上,绑缚着几具(或者说几个)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他们赤身**,骨瘦如柴,皮肤上布满了巨大的、流着黄绿色脓液的溃烂疮口,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浓烈的**甜腥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这就是“荣字1644”的“标本”!**实验的地狱景象!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强烈的恶心感直冲水生的脑门!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右侧——那里有一扇相对厚重、刷着白漆的铁门!门上用醒目的红漆写着日文警告标识,还有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图案!门上方的通风管道里,传来更加清晰的机器嗡鸣声!
核心实验室!
“连长!连长!醒醒!”水生扑到墙角,用力拍打着林锋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和急迫。林锋肋下的伤口在粗暴的拖拽下彻底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染红了大片衣襟,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似乎是水生的拍打和周围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刺激了他,林锋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呻吟,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尤其是左肩胸口和肋下,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浓烈的死亡气息和刺鼻的气味灌入鼻腔,耳边是“铁砧”狂暴的怒吼、日军士兵的惨嚎、金属的撞击声和驳壳枪的轰鸣!
“呃…这…这是…”林锋的声音虚弱沙哑,眼神迷茫了一瞬,但仅仅一秒,那深入骨髓的战斗本能和刻骨的仇恨就压倒了所有的痛苦和眩晕!他猛地想起了一切——排水沟的陷阱!“雷管”的牺牲!炸开的洞口!任务!
他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右侧那扇标记着骷髅头的铁门上!目标!就在眼前!
“炸…炸掉它…”林锋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肋下的剧痛让他身体一软,几乎再次昏厥。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让他强行保持清醒,右手颤抖着摸向腰间——合金军刺冰冷的触感传来,给了他一丝支撑的力量。
“水生…门…炸开它!”林锋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用尽力气指向那扇铁门,“‘雷管’的炸药…用上!”
水生看着林锋惨烈的伤势,心如刀绞,但他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雷管”用生命炸开了外墙,现在必须完成他的遗志!
“是!连长!”水生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他立刻扑向“雷管”之前倒下的位置——破洞边缘的硝烟中。“雷管”牺牲时身体压着的地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油布和少量散落的塑性炸药块!虽然大部分在爆炸中消耗或被污水冲走,但还有几块未被引爆的黄褐色块状物散落在碎石和血污中!
水生不顾头顶流弹横飞(通道另一端“铁砧”还在血战),飞快地将散落的几块塑性炸药捡起,又从“雷管”破碎的衣物里摸出两根未使用的雷管和一小截防水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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