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热浪裹着星芒草的甜香,漫过星寰学院的红砖墙。顾星墨站在图书馆的顶楼露台,指尖捏着枚刚成熟的三世籽,金色的外壳在夕阳下泛着暖光。楼下车水马龙,学生们正忙着布置校庆的彩灯,彩色的灯带缠绕在老槐树上,像条发光的蛇——距离校庆庆典只剩十二个小时,而他们还没找到那位被星主意识体潜伏的影鸦后代。
“王老师的办公室去过了,”顾星瑶抱着台能量检测仪跑上露台,白色的校服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她的能量频率很稳定,没有暗影残留...食堂李师傅也排查过了,他的爷爷确实是影鸦成员,但二十年前就去世了,能量早就消散了。”
林溪的粉色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影鸦成员名单,指尖在“秦守业”三个字上反复摩挲。怀表在她掌心烫得惊人,表盘里的指针疯狂转动,投射出段模糊的画面:1946年的影鸦基地,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帮杨默整理档案,胸前的口袋里插着支银黑色的钢笔,和秦教授现在用的那支一模一样。
“是秦教授的堂兄,秦守礼,”林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名单的边角被她捏得发皱,“时间感应说他还活着,就住在星寰学院的教职工宿舍,而且...他是当年星主意识体最信任的助手,负责记录所有影鸦成员的能量特征。”
顾星墨的银黑吊坠突然对着教职工宿舍的方向亮起,黑雾顺着露台的栏杆蔓延,在半空画出秦守礼的轮廓——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总是穿着熨帖的灰色西装,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指,和影鸦成员的制式戒指很像,只是被改成了普通款式。
“他昨天还来暖棚看过星芒草,”顾星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三世籽,“当时他说‘这草长得真好’,现在想想,他的指尖在碰到草叶时停顿了三秒,像是在感受能量...能量检测仪能测到潜伏者的心跳频率吗?”
“试过了,”顾星瑶调出检测仪的记录,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平缓的河,“但星主意识体很狡猾,它能模仿正常的能量波动,除非...让它主动暴露。杨默的日记里说,星主最怕‘纯净的星芒草能量’,只要接触到刚采摘的星芒草花,潜伏者的心跳就会加速,能量频率会出现紊乱。”
林溪突然抓起露台角落的花篮,里面插着今早刚剪的星芒草花,粉色的花瓣上还凝着露水。“教职工宿舍的晚会今晚八点开始,”她的怀表印记与花瓣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光,“秦守礼肯定会去,我们可以借着送花的名义接触他...时间感应说他的口袋里藏着样东西,是启动校庆广场时间核心的钥匙。”
教职工宿舍的晚会设在小礼堂,彩色的气球拴在折叠椅背上,空气中飘着蛋糕的甜香和咖啡的焦香。顾星墨穿着件深灰色的西装,银黑吊坠藏在衬衫里,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林溪的粉色连衣裙上别着朵最大的星芒草花,怀表的银链从领口露出来,像条发光的蛇。
“秦老师,好久不见。”顾星墨端着两杯香槟走过去时,秦守礼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报纸,金边眼镜后的目光在触及林溪的瞬间闪烁了下,左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西装口袋。
“是小墨啊,”秦守礼放下报纸时,手指在报纸边缘蹭了蹭,西装袖口的纽扣松了颗,露出腕骨处块淡青色的印记——正是影鸦成员的能量标记,只是被刻意用遮瑕膏盖住了,“这位是...林溪同学吧?常听守业提起你,说你对时间感应很有研究。”
林溪把星芒草花递过去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怀表的震动突然变得剧烈,她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本平稳的能量频率像被投入石子的湖,泛起混乱的涟漪。“秦老师喜欢星芒草吗?”她笑得眉眼弯弯,粉色的能量顺着花瓣悄悄蔓延,“这是暖棚新培育的品种,能安神呢。”
秦守礼接过花时,手指在花瓣上捏得发白,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很漂亮,”他把花放在茶几上时,动作有些僵硬,“我去趟洗手间,失陪。”
“跟上他!”顾星瑶的能量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疯狂扭动的蛇,“他的能量频率和星主意识体的残壳完全吻合!口袋里有强烈的时间核心能量反应!”
秦守礼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顺着消防通道往顶楼跑。顾星墨的黑雾在楼梯间织成张无形的网,挡住了他的去路。男人转身时,金边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左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银黑色的金属块,上面刻着影鸦的标志和时间核心的启动密码。
“你们还是发现了,”秦守礼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金属块在他掌心发出刺耳的嗡鸣,“星主意识体说,只要在庆典时启动时间核心,就能让所有影鸦后代恢复记忆,重新效忠...你们以为净化了本体就结束了?它早就把意识碎片藏在我们的血脉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