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月光像层薄纱,罩在星寰老宅的古井上。顾星墨站在青石板边缘,指尖扣着井绳上的星芒结——这是老张当年为了固定井壁特意编的,八十年过去,绳结的纹路里还嵌着星芒草的碎末,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银黑吊坠贴在衬衫内侧,甲一和甲十的能量像两团小火苗,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颤动,带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该来了吧?”顾星瑶的星芒能量在掌心凝成光球,照亮了井壁上的刻痕。少年的白T恤被夜风吹得贴在身上,露出胳膊上淡青色的血管,那里流动着与光球同源的能量,“林溪的时间感应准吗?赵影真的会在子时出现?”
林溪蹲在井边,手指轻轻点着水面。怀表印记在她腕间亮成个小太阳,时间感应带来的画面让她指尖发冷:“错不了,”她抬起头,粉色的发带在夜风中飘动,“他的能量轨迹就像条黑色的蛇,正顺着影鸦阵往古井爬,身后还跟着...好多影鸦虚影,每个虚影的眼睛都是银蓝色的,和那只信使鸦一样。”
话音刚落,老宅的朱漆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站在门内,袖口绣着银线的影鸦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男人的左脸果然有块星芒疤痕,比夜影的浅,比张星禾的深,像片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他手里把玩着块黑色晶体,正是赵影在井水倒影里举着的那块,表面的纹路在移动,像无数只蠕动的小虫。
“顾家的小崽子,比我想象中镇定。”赵影的声音和影像里一样嘶哑,他缓步走到井边,黑色唐装的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层薄薄的灰,“八十年了,终于有人能让影鸦阵完全激活,你该谢谢我,让你们知道真相。”
顾星墨的黑雾在脚下形成道屏障,防止对方突然发难:“什么真相?甲十和夜影的关系?还是你说的‘克隆体’?”他注意到赵影的领口露出半块玉佩,形状和苏瑶的星芒玉佩相似,只是颜色漆黑,“你身上有顾家的东西,你到底是谁?”
赵影扯出玉佩,在月光下晃了晃:“这是影鸦首领的信物,当年从你太奶奶林岚手里抢来的。”他的指甲划过玉佩上的裂纹,“1946年,星主说顾家血脉里藏着‘共生本源’,只要用克隆技术复制出甲十,再注入顾家血脉,就能造出完美的影鸦首领——夜影就是这么来的。”
林溪的怀表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手册上的影鸦阵图在光中浮起,与赵影的能量轨迹重叠。女孩看清了时间线里的画面:1946年的实验室,赵影举着针管走向培养舱里的婴儿,舱体上贴着标签“克隆体07号(夜影)”,旁边的培养舱标着“本体甲十”,里面的婴儿正在哭,小手抓着舱壁,掌心有漩涡印记,“所以夜影不是甲十,是他的克隆体?那甲十本人呢?”
“甲十?”赵影突然笑起来,疤痕在脸上扭曲成个诡异的形状,“老张把他藏得太好,我们找了八年都没找到。后来星主说,找不到本体,用克隆体也行,只要能激活影鸦阵...可惜夜影太不听话,居然想净化暗影能量,最后被星主抛弃了。”
顾星瑶的星芒能量突然暴涨,光球在他掌心炸开,银蓝色的光带直射赵影:“你把张星禾也当成了棋子?”少年的声音带着怒火,“他是甲十的后代,不是你们的实验品!”
赵影的黑色晶体挡住光带,银蓝色的能量在晶体表面炸开,化作无数只影鸦,在老宅上空盘旋:“张星禾是意外,”他的影鸦虚影突然俯冲下来,爪子抓向林溪的怀表印记,“夜影偷偷留下的种,居然继承了共生能量,正好用来完善影鸦阵——今天,就让你们三个时代的‘钥匙’,一起献祭给影鸦阵!”
顾星墨的黑雾立刻护住林溪,同时激活了跨时空通讯器:“星禾,启动2045年的防御阵!1946年的老张虚影也该动了!”他的黑雾与银黑吊坠融合,在古井周围形成个巨大的太极阵,甲一和甲十的能量顺着阵纹流淌,与1946年的时间核心、2045年的新星芒矿脉建立连接,“我们要用共生阵反过来吸收影鸦阵的能量!”
通讯屏上,张星禾的银黑色能量笔正在快速画阵,少年脸上的疤痕闪着红光:“太爷爷,影鸦虚影在攻击矿脉锚点!它们的能量里有...甲十的气息,好像是用他的基因培育的!”
1946年的影像里,老张的虚影举着麦芽糖冲向影鸦基地,时间核心的银蓝色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将幼鸦的培养舱一个个砸烂:“甲十是我的娃,谁也别想动他!”老人的虚影在能量爆发中渐渐透明,却笑得格外灿烂。
赵影的影鸦阵在三个时代的夹击下剧烈震动,黑色的能量流开始倒灌,被跨时空共生阵一点点吸收。男人的脸色变得狰狞,黑色晶体在他掌心裂开:“不可能!影鸦阵吸收了八十年的暗影能量,怎么会输给你们!”他突然撕开唐装的领口,露出胸口的纹身——是个未完成的影鸦阵,心脏的位置空着,“看到了吗?这里本该放甲十的心脏,老张把他藏起来,我就用自己的心脏当阵眼,我为影鸦付出了这么多,不可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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