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归来，四合院无活口 第81章 夜醒与杀意

夜，深得像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南锣鼓巷95号院，彻底陷入了死寂。

白日里那场喧嚣的抓捕，像一场荒诞的闹剧，抽干了这里最后一丝生气。

如今，整个院子都像一座被遗弃的坟场，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般的恐惧与压抑之中。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从里面用东西死死顶住，连一丝光亮都不敢透出来。

那棵老槐树的秃杈，在没有月光的夜里，像一只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扭曲的鬼爪，张牙舞爪，更显狰狞。

何家那间昏暗的小屋里，更是静得可怕。

高材生临走前，到底还是顾忌着闹出人命不好收场，留下了一个年轻的随行医生，负责“看护”何雨水。

只是，这年轻医生却不像何雨柱那样称职。

此刻，他正趴在屋里那张唯一的破桌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在他看来，给一个急性肺炎并发败血症、随时可能断气的病人当看守，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最没意义的差事。

“白痴专家……守个快死的人……浪费时间……”他在梦里含糊地嘟囔着，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

他没有看到。

就在他发出鼾声的那一刻，土炕上，那个被他判定为“随时可能死亡”的少女，原本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陡然间变得平稳、深长、且充满了力量。

下一秒，何雨水倏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黑暗中，那双眸子亮得惊人，仿佛有两簇幽冷的鬼火在其中燃烧。

所有病态的迷茫、虚弱与涣散，都在睁眼的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先是如古井般深沉的冷静，随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那冷静的井底，开始翻涌起滔天的怒火，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作了足以冻结灵魂的、千年寒冰般的凛冽杀意。

她缓缓地，从炕上坐了起来。

动作轻柔，悄无声息，像一只在暗夜中舒展身体的猫。

身上那件被汗水浸透的粗布衣裳，还紧紧地贴在身上，带着一股黏腻的湿冷。

可她那张脸，却已经褪去了所有病态的潮红与苍白，恢复了玉石般的清冷与光泽。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纤细的手腕。

那上面，还留着输液的针眼，和一些为了伪装而自己用银针刺出的、模拟高烧脱水后皮下出血的红点。

“急性肺炎并发败血症？”

何雨水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讥讽的冷笑。

那所谓的致命高烧，不过是她在灵泉空间里，用一种名为“炙心草”的灵植的根茎粉末，混合了微量的“沸血藤”汁液，调配出的一种“假死药”。

这种药，能迅速提高体温，扰乱心率，造成呼吸困难和肺部感染的假象，甚至连咳出的“血”，也是她用一种名为“赤练果”的果实汁液混合了自身的一点血液伪造的。

这种来自修仙世界的、精妙到极致的伪装，别说是这个时代简陋的西医，就算是拿到后世最顶尖的医院，用最先进的仪器，也只会得出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结论。

那个自以为是的“高专家”，和他那套所谓的“科学”，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原本的计划，是在“病愈”之后，再找机会，一个一个地，将那些欠了她血债的人，慢慢清算。

可是现在，计划有变。

她闭上眼，强大的精神力如水银泻地般，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院子，并朝着更远处的东城分局延伸而去。

很快，两个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愤怒与绝望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一个是她哥哥的。

“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何雨柱就是化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那声音里的悲愤与决绝，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何雨水的心脏，让她浑身一颤，眼中瞬间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而另一个声音，则来自那个她曾经无比憎恨，甚至前世他因为死的太早，没能亲手宰了的“好邻居”——易中海。

“……她根本就是装病！对！她一定是装病！她自己，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京城大侠’！！”

那恶毒的、急于脱罪的污蔑，像一条滑腻的毒蛇，缠上了她的灵魂，让她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恶寒与恶心。

好，好得很！

一个为了保护她，宁可自己被折磨，也要拼死护着她的名声。

一个为了自己活命，却毫不犹豫地，将最恶毒的罪名，扣在她这个“将死之人”的头上，试图让她成为他的替罪羊！

何雨水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她原本还想让易中海多活几天，让他尝尽众叛亲离、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对于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让他多呼吸一秒钟这个世界的空气，都是对这个世界的侮辱！

“想让我当替死鬼？易中海，你真是……自寻死路。”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冰冷地宣判道。

屋子里，那个年轻医生还在睡梦中咂着嘴，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屋外的夜，依旧死寂。

何雨水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绝对的冷静和掌控。

一个清晰、冷酷，且充满了无尽恶意的复仇与救援计划，在她脑中，瞬间成型。

她要救她的哥哥。

她要让那个姓高的专家，为他的傲慢与愚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更要让易中海，在最深的绝望和恐惧中，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人，你惹不起。

有些债，你还不起！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那双赤着的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她，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奄奄一息”的病人，这个被污蔑为“幕后元凶”的少女，在这一刻，褪去了所有伪装。

她不再是病人，也不是嫌疑人。

她是黑夜中的猎杀者，是即将降临的，索命的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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