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归来，四合院无活口 第152章 规则之上亦有道

休息室内，空气静谧。

何雨水背对着那面单向琉璃壁，正用一方干净的手帕，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指尖。

仿佛刚刚被她扔出去的，不是一个能掀起腥风血雨的恐怖存在，而真就只是一团令人不快的污物。

对她而言，这世间的人，事，物，大抵都可如此划分。

有趣的，与无趣的。

干净的，与肮脏的。

仅此而已。

那千代雪，虽有些诡异的手段，但在她眼中，终究也只是只稍微强壮些的“虫子”，随手便可碾死，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她即将擦拭完最后一根手指时，龙头那穿透了钢铁与墙壁的、撕心裂肺的吼声，伴随着刺耳的警报，一并传入了她的耳中。

“凤主！小心！”

何雨水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停顿。

她缓缓抬起眼眸，那双古井无波、仿佛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眸子里，第一次，映出了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妖异的血色。

一道血光，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她身后的墙壁，出现在她面前不足三尺之地。

那不是光。

那是由最纯粹的怨念、诅咒、以及一个A 级存在献祭了自身全部生命与灵魂后，所凝聚成的、针对“存在”本身的抹杀法则。

快，已经不足以形容它。

它仿佛从一开始，就存在于那里，等待着命中自己的目标。

何雨水那张神明般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与恐惧，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向自己飘来的血光，仿佛在欣赏一件略带新奇的艺术品。

她并未躲闪。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去“躲闪”。

她只是轻轻地抬起了右手，葱白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随即，淡漠地、不容置喙地，吐出了四个字。

“时间，停止。”

刹那间。

整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与色彩。

墙壁上旋转的红色警报灯凝固了光芒，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悬停在半空，龙头那焦急到扭曲的脸庞被定格在通讯器的屏幕上，整个静心阁，乃至整个四九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一副巨大而死寂的灰白色画卷。

这是属于她的权柄，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绝对法则。

在这片静止的维度中，她是唯一的神。

然而……

令她那双吞噬万物的黑色眼眸，第一次微微收缩的一幕，发生了。

那道血色的诅咒，那团由怨念与法则构成的光，竟然……还在动！

它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被凝固的时间维度，又或者说，它遵循着另一套完全独立、且与“时间”这一概念毫无交集的诡异规则。

它就那么不疾不徐地，穿过了灰白色的、静止的空气，继续向着何雨水的眉心，缓缓飘来。

这，是她自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能够违抗她“规矩”的力量。

这不是能量层级的对抗，而是在更底层的、规则与规则之间的碰撞。她的“时间停止”，与千代雪的“血樱魂咒”，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何雨水那张如同琉璃塑像般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真正属于“人”的情绪。

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惊诧。

一种神明在自己的神国中，忽然发现了一颗不属于自己创造的石子时，所感到的那种，冰冷而纯粹的惊诧。

“有点意思……”

她甚至还有闲心，在心中如此评价了一句。

但那道血光，没有给她更多思考和反应的时间。

它悄无声息地，印在了她光洁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道血光，就像一滴殷红的血，落入了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之中，瞬间晕染开来，融入了她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唔……”

何雨水纤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紧接着，她那双燃烧着吞噬万物之黑色火焰的眼眸，光芒……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摇曳，最后，如同被狂风吹灭的烛火，彻底熄灭。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属于凡人的漆黑。

她高挑而纤弱的身体，在原地轻轻晃了晃，仿佛一尊瞬间失去了所有灵魂支撑的、无比精美的瓷器娃娃。

随即，在静止的、灰白色的世界里，直挺挺地、悄无声息地，向后倒去。

“砰！”

门被一股巨力粗暴地撞开。

时间恢复了流动的瞬间，龙头带着几名心腹精英，面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然后，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也让他们如坠冰窟的一幕。

那个强大到视神魔如草芥、视规则如无物的“凤主”，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她那张总是带着神明般淡漠的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就如同……一具刚刚逝去的尸体。

“快！快！医疗组！”

龙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停了，他发疯似的嘶吼着。

一名身穿白大褂、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他不是西医，而是龙组供奉的、专精于奇门医术的圣手。

老者冲到何雨水身边，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搭向她白皙如玉的皓腕。

下一秒，老者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比地上的何雨水还要苍白。

他僵硬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无法置信的惊恐与绝望，嘴唇哆嗦着，看向面如死灰的龙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首……首长……”

“她的脉搏、心跳……五脏六腑的生机……所有的一切……”

“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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