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皓闻言大笑,声震四野:金兀术,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朕这十万雄师,今日就要围歼你这三十万乌合之众!
(金国大军曾在巅峰时期屡遭重创,其中最惨烈的败仗发生在河东战场。
金国元帅完颜宗望因伤势过重而亡,大将完颜娄室命丧太原城外。此役折损五万精锐骑兵与八万仆从军步兵,尸横遍野数百里。另一元帅完颜宗翰受柴皓重创后心灰意冷,返国后主动交出兵权予完颜宗弼——即赫赫有名的金兀术。
当年灭辽的两大名帅,最终都在柴皓手中尝到败绩。此刻金兀术亲眼目睹柴皓风采,方才明白兄长败亡的缘由。眼前之人确有气吞山河的豪杰气概,这反而激发了金兀术的斗志。他自负文韬武略冠绝金国,如今遇见柴皓这般劲敌,恰似猛虎相逢,蛟龙际会。
谁愿为本帅取这南蛮首级?金兀术朗声问道,刻意显出轻慢之态。话音未落,一员小将纵马而出。此人年方弱冠,胯下火龙驹,手持紫金锤,面如黑狮,正是完颜宗翰之子完颜金弹子——后世《说岳》记载的金国第一猛将。
在演义中,这位少年将军曾连败牛皋、余化龙等宋将,未逢敌手。此刻他跃马阵前,要为叔父雪耻。
岳家军五员大将轮番上阵,与完颜金弹子激战近百回合,却见他气定神闲,始终占据上风。
眼见战况不利,岳飞竟下令悬挂免战牌!
连勇冠三军的岳飞都选择避战,足见完颜金弹子之骁勇,令岳元帅都不得不谨慎应对。
《说岳》中记载,最终是岳飞之子岳云不服军令,执意出战。
牛皋在后高喊劝阻,完颜金弹子误以为是叔父金兀术召唤,分神之际被岳云抓住机会一锤击倒。
这般结局着实仓促离奇。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完颜金弹子的实力之强,连岳云都难以正面取胜。
若非如此,也不必安排这般牵强的巧合,让岳云只能靠突袭取胜。
完颜金弹子的勇武,确实无可争议。
他当之无愧是金国年轻一代的第一猛将。
金兀术此番派他出战,明为擒拿柴皓,实则要借这位当世金国第一勇士震慑周军。
柴皓望见阵前那黑狮般的猛将,虽不知其名,心中已然明了。
若在从前,他定会亲自出马迎战,自信能胜此敌。
但如今身为人君,即便胸有成竹,也不该再亲身犯险。
更该给麾下将领立功之机。
众将士,谁愿为朕取此贼首级?柴皓朗声问道。
话音未落,一骑如闪电般冲出军阵。
马上将领身高九尺,猿臂蜂腰,手持錾金虎头枪,正是大将高宠!
陛下稍候,待末将擒杀此贼!
余音尚在,高宠已策马奔出数十丈外。
其余将领尚未来得及请战,高宠便已一骑绝尘。
他所乘已非昔日青鬃马,而是柴皓御赐的千里名驹梨花踏月白。
这匹源自大宛的汗血宝马,纵驰沙场如履平地,与岳飞座下骕骦驹不相上下。
转瞬间,高宠已与金军阵中杀出的完颜金弹子迎面相遇。
南蛮报上名来!我完颜金弹子不斩无名之将!
见高宠气势如虹,完颜金弹子不敢怠慢,挥舞紫金锤高声喝问。
“胡虏贼子,记住杀你之人乃高宠是也!”
高宠一声厉喝,錾金虎头枪如猛虎扑食,直刺完颜金弹子咽喉。
“狂妄南蛮,且看你金弹子爷爷的手段!”
完颜金弹子怒目圆睁,话音未落,手中双锤已卷起狂风。
四十万大军阵前,南宋第一枪与金国第一猛将轰然交锋——
“着!”
完颜金弹子暴喝如雷,百斤擂鼓紫金锤竟似流星飞掷,破空声撕碎战场长风!
高宠眸中电光迸射,虎头枪锋绽出刺目寒芒,枪啸低沉如虎咆,一记突刺宛若劈裂苍穹的闪电。
铛——!
枪锤相撞,火星如雨。
兵器震颤的冲击波顺着双臂炸开,二人虎口俱是一麻。
这一击纯以蛮力相抗:高宠二十出头,完颜金弹子正值壮年,皆是生平未逢敌手的骄狂之辈。
高宠收枪审视,眼底轻蔑稍敛——此獠确配与己一战!
完颜金弹子眯眼暗忖:南蛮小子倒有几分本事。
然二人心中傲气未减分毫:一个曾连破十二辆铁滑车,一个横扫金国无敌手。此刻狭路相逢,恰似——
双虎争山,二龙夺珠!
“再战!”
高宠怒目圆睁,手中錾金虎头枪如猛虎下山,直刺完颜金弹子面门。完颜金弹子暴喝一声,双锤舞动,紫金锤迎着日光闪耀,一锤格挡长枪,另一锤竟突然脱手飞出,锤柄上赫然连着一条陨铁链。
韩世忠见状破口大骂:竟将大锤作流星锤使,卑鄙!庞万春当即张弓搭箭。柴皓却神色淡然,想起当年斩断石宝手臂的往事,对高宠充满信心。
完颜金弹子眼中闪过冷笑,心想战场本就兵不厌诈,能驾驭这般重锤正是他的本事。他轻蔑地望向高宠,仿佛在说:这八十斤的流星锤,你可曾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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