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秘录 第122章 薪火重燃

洞窟内寂静无声，只有星晶石洒落的微光与祭坛上那团混沌母炁缓缓流转的轨迹。林卫东站在祭坛前，看着那团仿佛蕴含宇宙生灭本源的气流，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磅礴道韵，心中波澜起伏。

真正的混沌母炁！万炁之源，开天辟地之初残留的奇迹！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近乎枯竭的丹元、受损的经脉、乃至盘踞不去的黑风煞气与“寂灭”之力，在这团母炁散发的微弱气息影响下，都开始自发地活跃、躁动起来，那是一种源自本源的吸引与渴求。

没有犹豫，他盘膝坐在祭坛前，按照之前模拟混沌母炁时领悟的、以及青铜碎片中记载的残缺法门，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神识，如同探出的触须，缓缓靠近那团混沌母炁。

就在神识接触的刹那——

“轰！”

仿佛开天辟地的巨响在灵魂深处炸开！林卫东的整个意识被拉入了一片无垠的混沌之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只有无数最基本、最原始的能量粒子在生灭、碰撞、交织、演化！他看到了星云的诞生与湮灭，看到了世界的形成与崩毁，看到了生命最初的悸动与最终的归宿……

宏大！浩瀚！无法形容！

在这本源的道韵冲刷下，他之前所理解的力量、规则，都显得如此渺小与片面。归元薪火那“向死而生”的意境，在这纯粹的“生灭循环”面前，仿佛找到了最终的源头与归宿；那“守序之纹”所代表的秩序，在这包容一切有序与无序的混沌面前，也显得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的状态。

他的黄庭在剧烈震动，那枚黯淡的金丹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疯狂地汲取着透过神识传递而来的、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混沌道韵！表面的裂痕在飞速愈合，“守序之纹”变得更加复杂、深邃，隐隐与那混沌生灭的韵律开始共鸣！

而他体内那些顽固的黑风煞气与“寂灭”之力，在这最本源的混沌气息面前，仿佛冰雪遇到了烈阳，迅速被分解、同化，反而化作了滋养金丹与神魂的养料！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在这混沌母炁的洗礼下，龙门法脉的核心意境被推演到了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林卫东猛地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是纯粹的金红薪火之光，而是化作了一片深邃的混沌色泽，其中仿佛有星辰生灭、万物轮回！他周身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与整个洞窟、与外界那恐怖的寂灭海眼都隐隐融为一体！

他的伤势不仅尽数复原，修为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金丹圆融无暇，表面的“守序之纹”已化为一道混沌色的漩涡，缓缓旋转，维系着体内力量的完美平衡。归元薪火的本质也发生了蜕变，颜色更加内敛，却蕴含着一丝混沌生灭的真意，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他缓缓起身，感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对“秩序”、“寂灭”、“生机”等等概念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目光转向祭坛上那柄断剑。

“斩缘……”

他伸出手，握向剑柄。

入手冰凉，一股决绝、凌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因果联系的剑意顺着手臂涌入他的心神！这剑意并非杀戮，而是一种更加超然的“断绝”，断绝过去，断绝未来，断绝一切不该存在的联系与羁绊！

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这柄剑的用途——它并非用来杀敌，而是用来……“斩断”归墟与此界的联系？斩断那扇“门”的通道？

随着他握住剑柄，那团悬浮的混沌母炁微微一动，分出一缕细若游丝的本源气流，缓缓注入断剑之中。断剑那布满裂痕的剑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了一小部分，虽然依旧残破，却重新焕发出一丝内敛的锋芒。

同时，星晷传来清晰的指引，直指洞窟深处那片黑暗。

林卫东手持“斩缘”，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混沌薪火与剑身传来的决绝剑意，目光坚定地望向黑暗深处。

那里，是“门之影”。

是终结，也是开始。

他迈开脚步，走向最终的战场。

洞窟并不深，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那是一个更加广阔的地下空间，空间的中央，并非实体的大门，而是一片扭曲、不稳定、不断在虚实之间切换的……巨大阴影！

那阴影高达百丈，形态模糊不清，却散发着与“秽影”、“虚影”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意志！它仿佛是一个巨大存在的投影，透过无数时空屏障，勉强映照在此地。阴影之中，无数扭曲的面孔、破碎的世界、哀嚎的灵魂景象若隐若现，充满了对“回归”与“吞噬”的极致渴望！

这就是“门之影”？是那扇真正“门”户在此地的投射？还是“归墟”力量凝聚的一个核心节点？

在“门之影”的下方，地面之上，刻画着一个极其复杂、覆盖了整个空间的巨大阵法。阵法的纹路闪烁着幽蓝与灰黑交织的光芒，与陈深组织在山谷中使用的仪器的能量波动如出一辙！显然，他们早已在此地布下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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