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战争灵魂吞噬者 第94章 挑衅

龙爪大厅已经变成了一片名副其实的废墟。穹顶摇摇欲坠，巨大的裂缝像狰狞的伤疤布满了整个天花板，时不时就有磨盘大的石块混着尘土轰然砸下，在地面上摔得粉碎。支撑柱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垮掉。以前雕刻着龙形图腾、象征着部落权威的墙壁，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血腥味，还有斗气灼烧后留下的焦糊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豺狼人首领站在这片狼藉之中，雪白的毛发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灰黑的尘土，但它身上那沸腾的赤红斗气却越发炽盛，仿佛从这片毁灭中汲取了力量。它把那柄狰狞的狼牙棒随意扛在肩头，棒身上沾满了碎石渣和凝固的血块，时不时还有血珠顺着尖刺滴落。

它没有继续猛攻，反而像猫戏弄老鼠一样，带着残忍的愉悦感，环视着这片由它亲手制造的灾难。它的目光扫过那些在废墟间瑟瑟发抖、相互搀扶的狗头人残兵，扫过格鲁姆长老那张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最后，定格在了始终守护在大厅最深处、周身环绕着翠绿光芒的白银术士身上。

嗬嗬……老家伙。豺狼人首领开口了，声音不再是狂暴的咆哮，而是刻意压低的、像砂纸摩擦般的讥讽，在这死寂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耳。你还在等什么？是不是在等你那所谓的龙神来救你？

它用狼牙棒的尖端，随意地拨弄着脚边一具被落石砸得不成形状的狗头人尸体，把尸体挑飞到半空，又任由它重重落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看看你的周围。它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战士，还剩下几个？你费心培养的术士崽子们，还有几个能喘气？

它故意踢开脚边的碎石，露出下面一具年轻狗头人的尸体：这个看起来才刚成年吧？真可惜，连女人都没碰过就死了。

它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被断裂石柱压住下半身、还在微弱呻吟的年轻狗头人术士学徒。听，这声音多可怜？他是不是还在指望他伟大的大首领能救他？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个痛快？

它的手指又指向另一边，几个蜷缩在角落、紧紧抱在一起、眼中只剩下恐惧的狗头人幼崽。看看那些小东西，吓得多惨？他们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他们无所不能的龙神，不来惩罚我这个恶魔？嗯？要不要我现在就过去，让他们永远不用再害怕了？

它故意放慢脚步，朝着幼崽们的方向走了两步，看着他们惊恐地往后缩，发出满足的低笑。别怕别怕，等我收拾完这个老不死的，再来陪你们玩。

老东西！它猛地将狼牙棒顿地，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废墟又是一颤，厉声喝道：你的底牌呢？！藏了那么久，捂在怀里孵蛋吗？！是不是年纪太大，连怎么用都忘了？！再不用出来，你们家的小崽子可就要——死——绝——啦！哈哈哈哈！！

它仰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充满了残忍快意的大笑，笑声在残破的大厅中回荡，撞击着每一块残存的岩石，也狠狠撞击着每一个幸存狗头人的心脏。

这些诛心的话语，比任何物理攻击都更加致命。

格鲁姆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骨杖几乎要被他捏碎。他想要怒吼，想要反驳，但看着周围族人的惨状，看着那些充满希冀（或者说最后一丝乞求）望向大首领的目光，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化作一声悲怆的哽咽。

残存的狗头人战士们，紧握着武器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屈辱与绝望像毒液一样侵蚀着他们的意志。有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拼命，却被身边的同伴死死拉住。

而那些被点名、被作为嘲弄对象的年轻术士、受伤的族人、惊恐的幼崽，更是被这**裸的残忍吓得瑟瑟发抖。一些幼崽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那道佝偻的身影上。

白银术士依旧沉默着。他宽大的黑色龙纹法袍在能量余波中轻轻摆动，法杖顶端的绿色宝石光芒稳定，但他那握着法杖的枯瘦手背上，青筋已经虬结凸起，还在微微颤抖。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法杖生生捏碎。

豺狼人首领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心中最柔软、最无法割舍的地方。他不用回头，也能族人们那濒临崩溃的眼神，能那细微的、代表着生命正在流逝的呻吟与啜泣。每一个声音都在拷问着他的灵魂，每一个眼神都在撕裂他的理智。

袖子里，那枚雷光圆球传来的灼热感，已经变得滚烫，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炭。内部那狂暴的银色雷光流转的速度达到了极致，发出细微却密集的声。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其中躁动不安，渴望着释放。他能感觉到那力量在他掌心跳动，像一颗渴望破壳而出的恶魔之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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