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幽深,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微弱灵气的风从中涌出,吹散了周遭些许阴冷的邪气。
“走!”周临澈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把背起昏迷的父亲,率先冲向洞口。
青墨强忍伤痛,低喝一声:“跟上!”与另外两名尚能行动的暗卫互相搀扶着,紧随其后。
就在周临澈背着父亲弯腰踏入洞口的刹那,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轰隆——!
祭坛的屏障在影魔倾尽全力的撞击下,如同摔碎的琉璃般轰然破碎!乳白色的光芒瞬间湮灭,几根石柱上的符文彻底黯淡,甚至出现了裂痕。狂暴的紫黑色能量余波席卷而来,将祭坛上的积雪与碎石尽数掀起!
“快!”周临澈感到背后一股巨力推来,他借着这股力道,向前猛扑,同时反手一挥,将最后一丝微薄的真气化作掌风,拍向洞口上方。
噗!
松软的泥土簌簌落下,虽未能完全封住洞口,却也暂时阻碍了视线。
“吼——!”
影魔那充满暴怒与不甘的咆哮声在祭坛上空回荡,它猩红的眼芒死死盯住了那个正在被落土掩埋的洞口,巨大的阴影利爪狠狠抓向地面,试图将洞口刨开。
地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潮湿而冰冷,但令人心悸的是,那股萦绕不散的邪异气息在这里淡薄了许多,仿佛被某种力量隔绝在外。
周临澈放下父亲,急促地喘息着。方才强行催动真气,又硬抗了屏障破碎的余波,让他本已稍有缓和的伤势再次加重,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世子,您没事吧?”青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担忧。
“无妨。”周临澈压下不适,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微弱的光芒亮起,勉强照亮了周围丈许的范围。
他们正处于一条狭窄的甬道中,四壁是粗糙的岩石,脚下是潮湿的泥土,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甬道向前方延伸,隐入更深沉的黑暗。
“这地方……像是人工开凿的,但又很古老。”一名暗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周临澈点了点头,他怀中的玉佩依旧散发着温热的波动,指引着前进的方向,正是这条甬道的深处。那位坐化的前辈,果然留下了一条生路。
他蹲下身,再次检查父亲的情况。周擎威依旧昏迷,呼吸平稳,眉心的紫气似乎又淡去了一丝,这让他稍感安心。
“原地休息一刻钟,处理伤势。”周临澈下令。他们需要尽快恢复一点体力,谁也不知道这甬道前方有什么。
众人默默坐下,抓紧时间运功调息,包扎伤口。黑暗中,只有火折子燃烧的噼啪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短暂的休息后,周临澈背起父亲,一行人沿着甬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行进。
越往深处走,空气反而变得干燥了一些,那股微弱的灵气似乎也浓郁了些许。周临澈能感觉到,这灵气与玉佩、与那祭坛同源,带着一种古老而纯净的气息。
大约前行了半个时辰,前方隐约传来流水声。转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竟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顶端垂下无数钟乳石,闪烁着微弱的荧光,勉强照亮了洞内景象。一条地下河蜿蜒穿过溶洞,河水清澈,散发出淡淡的灵气。而在溶洞的中央,河畔之上,矗立着一座小小的、完全由白玉筑成的祭台。
这祭台与外面的石柱祭坛风格一致,却更加完整、精致。祭台之上,空空如也,但在祭台中心,有一个凹槽,形状大小……竟与周临澈怀中的玉佩隐隐吻合!
更让周临澈心惊的是,他感觉到这整个溶洞,乃至脚下的土地,都流淌着一股庞大而温和的力量。这力量如同大地的脉搏,沉稳、厚重,滋养万物。
“地脉节点……这里就是地脉节点之一?”周临澈心中明悟。那位前辈指引他来此,是为了重启封魔禁制?
他快步走到白玉祭台前,仔细观察。祭台表面的符文比外面石柱上的更加复杂玄奥,但许多地方已经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能量源泉。唯有中心那个凹槽,还隐隐流转着一丝微光。
难道,需要将玉佩放入凹槽?
周临澈略一沉吟,取出那枚乳白色的玉佩。玉佩一出现,便与凹槽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微微震颤起来,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他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入凹槽之中。
严丝合缝!
就在玉佩放入凹槽的刹那,异变陡生!
整个白玉祭台猛地一震,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如同水银泻地,瞬间流淌过祭台上的每一道符文,所过之处,那些黯淡的符文如同被点燃的灯盏,次第亮起!
嗡——!
一股浩瀚、古老、威严的气息自祭台中苏醒,伴随着低沉的嗡鸣,传遍整个溶洞,甚至透过岩石,向着更远的地方扩散而去!
周临澈感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并非邪魔降临的那种毁灭感,而是一种……复苏的悸动!溶洞顶端,那些钟乳石的光芒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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