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堵在村口也不是事,就集体转移到了村里的小广场上。
说是小广场,其实就是一片空地,平日里给村民开会、分布任务、农收时晾晒粮食的地方。
旁边的一排房子是大队办公的队委会。
此时,陈家村的大队长陈勇河已经听到风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同时被带来的还有陈有柱和史翠香两口子。
陈有柱在家躺着养伤没去上工,是被大队长让人从床上薅起来的。
这两口子来之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一进屋,先看到了几位身穿警服的公安同志。
二人心里一咯噔。
视线一转,看到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的陈砚舟和许尽欢。
那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更浓了。
这俩煞星怎么也在!
他们都把钱退回去了,孙家一早也去过了,他们咋说话不算话,还报警了呢!
许尽欢抬了下下巴,示意他俩往那看。
史翠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看到面如死灰的蹲在墙根边的孙玉珠几人。
史翠香脸色一白,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她腿一软,直接靠在门框上。
许尽欢一脸嫌弃,胆子这么小,也不耽误她干坏事。
陈有柱见史翠香靠不住,只能自己出马了。
他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老脸凑上前,指着陈砚舟和许尽欢就倒打一耙。
“公安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郑向东先看了眼坐着的陈砚舟,心想,这么多年了,这小子下手还这么狠。
“你倒是说说,给你做什么主?”
陈有柱指着陈砚舟他俩的方向。
“他们俩昨天下午闯进我家里,平白无故把我打了一顿,我现在是头疼腰疼胸口疼,哪哪都疼,我怀疑他把我打出了内伤。”
郑向东装模作样的问道:“哦?你跟他俩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陈有柱眼神闪烁了一下,犹犹豫豫的指着陈砚舟,叹了口气,张嘴就是编。
“他是我二弟的儿子,但打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所以跟我们不亲。”
郑向东点头,这很正常。
“我二弟后来又娶了个媳妇儿,他也因此恨上了他爸,连带着对我们一家也没个好脸色。”
“五年前,我二弟去世,他亲爹没了,他都不愿意回来送他最后一程,他还……”
巴拉巴拉,他添油加醋的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除了隐瞒了部分内情之外。
许尽欢听着完全变了味的这个版本,戳了戳旁边的陈砚舟。
“你这便宜大伯,平时里看着跟个焖鳖似的,遇事就知道躲在女人后面,实际上嘴可比那老娘们儿能说多了,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唔!”
陈砚舟把剥开的大白兔奶糖塞进他嘴里,“安静吃糖。”
许尽欢没有着急嚼,而是先在嘴里含了会儿。
不说就不说,他倒要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你说我们帮着他把孩子养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吧,现在他倒好,翻脸不认人,不仅打伤我,还……”
陈有柱说到最后,自己都信了,越说越气愤。
“行了!”
郑向东见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抬手喊停。
“陈有柱,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之后我会派人去跟进核实,今天我们来呢,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们配合。”
“啥、啥事啊?”
正好这时,孙玉珠大队的大队长也来到了。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精瘦精瘦,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他一进门就直奔郑向东。
“郑所长!今个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啊?”
郑向东皮笑肉不笑的把手抽了回来,“孙队长,你们村的人在上工期间,集体旷工来陈家村闹事,少这么多人,你会不知道?”
孙家沟大队,是附近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养猪能手’。
孙家沟一共差不多一百五十多户人家,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养猪。
每家至少两头,多了三头。
斤猪斤粮,年底完成上交任务后,不仅可以领粮,还有工分补贴,就算扣掉屠宰税,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同一个公社的其他大队也养猪,但不得不说,他们孙家沟村养猪确实有一套。
其他大队的猪可能需要一年半,或者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能出栏。
孙家沟大队的猪却一年一出,养的猪个个膘肥体壮,基本都能达标。
这也使孙家沟大队整体,比公社的其他大队要富裕一些。
其中孙玉珠家最为突出。
孙玉珠她爹不仅是杀了几十年的猪,更是附近公社出了名的养猪功臣,连着好几年都受到队里的隆重表扬。
这也就导致,孙家沟大队的人,比起上工干农活,他们更偏重于养猪。
就算偶尔有人上工不积极,迟到早退。
只要他们说是上山摘野菜,打猪草,但凡跟猪沾边,大队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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