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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70章 世子劫·马惊坠崖假戏真做

「废物!一群废物!」

萧绝冰冷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缝都发疼。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几乎将头埋进地砖缝隙里,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一夜!整整一夜!翻遍了整个王府!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她难道能插翅膀飞了?还是化成一摊水,渗进地底了?!」

侍卫统领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匍匐着前进半步:「王爷息怒!地下暗渠错综复杂,许多地方年久失修,坍塌堵塞严重……而且,下面确实……似乎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已经有好几个兄弟……莫名其妙受伤失踪了……」

「不干净的东西?」萧绝缓缓转身,俊美面容上凝着一层寒霜,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本王看,是你们心里有鬼!」

他一步步走到统领面前,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无声无息,却带着千钧压力。

「找不到人,就拿‘不干净的东西’来搪塞本王?嗯?」

那统领吓得魂飞魄散,砰砰磕头:「属下不敢!万万不敢!王爷明鉴!下面确实诡异得很!兄弟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萧绝轻笑一声,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本王要的不是尽力,是结果。」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钉入统领耳膜:「再给你们半天时间。午时之前,若还找不到人,或者……找不到尸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每一个人。

「你们,就亲自下去,永远陪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作伴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有侍卫头领瞬间面无人色,冷汗浸透后背衣衫。

「是!是!属下遵命!属下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将人找出来!」统领几乎是哭喊着应下,连滚带爬地带着人退了出去,书房门合上的瞬间,还能听到外面传来因极度恐惧而凌乱的脚步声。

萧绝走回书案后,并未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方冰冷的玄铁镇纸。

那个女人……生命力顽强得令人憎恶。

坠入地下暗渠,身受重伤,竟还能在他的天罗地网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藏在哪里?那些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又是什么?莫非和福忠那老贱婢有关?她当年被丢下去喂那些“东西”,难道没死?

烦躁和一种失控的预感,如同毒蛇,缓缓缠绕上他的心脏。他绝不允许任何事物脱离掌控,尤其是那个女人!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近侍小心翼翼的通传:「王爷,医女素问求见,奉您之前之命,回禀府中疫病防治之事。」

萧绝摩挲镇纸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

医女素问?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医术却不错的女人?倒是会挑时候。

他此刻心绪恶劣,本欲挥退,但念头一转——府中近日因搜寻那女人,调动大量人手深入地下,污水横流,确实需防瘟防疫。

「让她进来。」他冷声道。

门被推开,一身素净衣裙、低眉顺目的素问,端着放有脉枕和药箱的托盘,缓步走入。她依礼跪拜,声音平稳清冷:「奴婢素问,参见王爷。」

「说。」萧绝未看她,目光仍落在窗外,心不在焉。

素问垂着头,条理清晰地汇报起防疫事务,哪些区域洒了药粉,建议加强何处通风,若有人员出现呕吐发热需立即隔离等等。

萧绝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镇纸。

突然,素问的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另外,奴婢今早路过西南角那片废弃的浣衣院时,似乎闻到一股极淡的、不同寻常的腥臭之气,不同于寻常污水腐味。奴婢担心那附近是否有鼠畜病毙腐烂,恐生更大疫病之源,是否需加派人手重点清理探查一番?毕竟……那片区域地下似乎也颇为复杂……」

她语气平常,带着医者特有的对疫病源的警惕和担忧,仿佛只是尽职尽责。

「西南角?浣衣院?」萧绝敲击镇纸的手指猛地停住!

他倏然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素问身上!

那片区域……离冷焰坠下去的那口废井并不远!地下确有连他都未曾完全摸清的老旧暗道!之前侍卫搜索重点主要在废井下游和主要暗渠干道,对那片毗邻的废弃区域,确有忽略!

一股被忽略的线索,似乎被这医女无意间的一句话,轻轻串联起来!

腥臭之气?不同寻常?

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聚集留下的气味?还是……藏匿之人无法彻底掩盖的伤口腐烂气息?!

萧绝眼底瞬间迸发出找到猎物般的冰冷兴奋!

「来人!」他猛地朝门外喝道。

刚才那连滚带爬出去的侍卫统领又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色惨白:「王爷有何吩咐?」

萧绝盯着他,唇角勾起残酷的冷笑:「调集所有人手,给本王重点搜查西南角废弃浣衣院及其周边所有地下区域!一寸一寸地搜!任何可疑气味、痕迹,都不许放过!尤其是……有‘不同寻常腥臭味’的地方!听懂了吗?!」

侍卫统领先是一愣,随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虽不明王爷为何突然改变方向,但立刻大声应道:「是!属下明白!这就去!」

看着统领飞奔而去的背影,萧绝缓缓坐回椅中,手指再次摩挲起那方冰冷镇纸,眼神幽深难测。

医女素问依旧安静跪在原地,低垂着头,仿佛刚才只是提了个微不足道的建议。

只有在她极其偶尔、快速抬起眼帘瞥向萧绝的一瞬间,那双沉静眼眸深处,才会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静到极致的盘算。

如同最优秀的棋手,落下一颗看似无意、却足以悄然改变棋局走向的棋子。

而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正微微蜷缩,指尖冰凉。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不久之前,在地下密室昏暗灯光下,触碰到的、那片染血破碎衣角的粗糙触感,以及那具滚烫身躯里所蕴含的不屈的、令人心悸的顽强生命力。

---

地下石窟。

时间在福忠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素问留下的那盏羊角风灯,火苗稳定地燃烧着,驱散一小片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和紧张。

冷焰的状况时而平稳,时而危急。素问的银针和药丸起了作用,高热暂时不再攀升,但她依旧深陷昏迷,偶尔会因痛苦而发出细微的呻吟,身体无意识地抽搐。

福忠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用素问留下的水囊,小心浸润她干裂的嘴唇,不停低声念叨着,既是鼓励冷焰,也是支撑自己。

「殿下……撑住啊……素问姑娘去搬救兵了……会有办法的……您得活着……活着才能拿回一切……」

「老奴没用……护不住惠妃娘娘……不能再护不住您了……」

「那些害了您母妃、害了惠妃娘娘的人……都等着看您死呢……您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忽然,一直昏迷的冷焰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沙哑模糊的呓语。

福忠猛地凑近:「殿下?您说什么?」

冷焰的睫毛剧烈颤抖,嘴唇翕动,断断续续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冷……好冷……」

「……阿母……别走……」

「……瓷片……碎了……」

「……承诺……要……夺回来……」

福忠的心猛地一揪,老泪再次涌出。她紧紧握住冷焰滚烫的手:「殿下,老奴在呢,老奴在这儿……不冷了,很快就好了……」

她想起素问留下的参片,连忙取出一片,小心翼翼地塞入冷焰舌下。

也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闷而规律的敲击声,再次从头顶的岩壁传来!

福忠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极度警惕又混合着一丝希冀的光芒。

是素问姑娘回来了?还是……侍卫搜查到了附近?

那敲击声与之前素问离去的暗号节奏不同,更重,更杂乱,带着一种不耐烦的粗暴。

福忠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自己人!

她立刻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只手紧紧捂住冷焰的嘴,生怕她再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抓起了旁边那块棱角尖锐的碎石,身体绷紧,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护崽老兽。

敲击声在头顶持续了一会儿,似乎在试探。接着,传来模糊的人声,隔着厚厚的岩石,听不真切,但那种粗暴的语气毋庸置疑。

「……妈的……这鬼地方真能藏人?」

「……王爷有令……重点查这片……闻闻有没有怪味……」

「……这石头好像有点松……」

话音未落,就听到头顶传来用力撬动某块岩石的摩擦声!

福忠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发现入口了?!不可能!那入口极其隐蔽!

但下一刻——

「轰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大量碎石和尘土落下,就在石窟另一侧的岩壁上,一个完全不同于素问开辟的、更加粗暴简陋的洞口,被硬生生用工具砸开了!

刺眼的火把光芒瞬间涌入,照亮了石窟内堆积的诡异“收藏品”,也照亮了福忠和冷焰惊骇的脸!

「找到了!在这里!」一个侍卫兴奋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在福忠耳边!

火光跳跃,映出四五名侍卫的身影,他们正费力地从那个新砸开的洞口钻进来,脸上带着发现猎物的狂喜和狰狞。

完了!

福忠的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绝望。她下意识地张开枯瘦的双臂,死死将昏迷的冷焰护在身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毫无威慑力的低吼,像一只试图阻挡车轮的螳螂。

「嘿!还真有个老虔婆和那女人!」

「这什么鬼地方?真他妈臭!」

侍卫们捂着鼻子,嫌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但目光最终都贪婪地锁定在冷焰身上。

「快!把人带走!回去向王爷领赏!」为首的侍卫头目兴奋地挥手。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推开试图阻拦的福忠。

「滚开!老东西!」

福忠被猛地推倒在地,额头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瞬间血流如注。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挣扎着又要扑上去:「不准碰她!不准碰殿下!」

「殿下?」一个侍卫嗤笑一声,一脚踹在福忠心口,「一个北狄来的贱婢,也配称殿下?老糊涂了吧你!」

福忠被踹得闷哼一声,蜷缩在地,剧烈咳嗽,再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侍卫弯腰,粗暴地去拖拽昏迷不醒的冷焰。

绝望的泪水混合着额头的鲜血,模糊了福忠的视线。

就在那侍卫的手即将触碰到冷焰肩膀的刹那——

异变陡生!

「嘶——嘎——!」

一阵极其尖锐、凄厉,完全不似人声的怪啸,猛地从石窟深处、那个地底生物曾经出现的孔洞方向炸响!

这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能直接刺入人的脑髓,带着一种疯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所有侍卫的动作瞬间僵住,骇然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个原本只有碗口大小的地洞,周围的泥土和碎石正疯狂地松动、拱起!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要从地底钻出!

下一秒!

「噗嗤!」

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布满粘稠腥臭黏液、顶端长着恐怖吸盘状口器的暗红色触手,如同地狱里射出的毒箭,猛地从扩大的地洞中激射而出!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缠住了离得最近、正要去抓冷焰的那名侍卫的脚踝!

「啊——!什么东西?!」那侍卫发出凄厉的惨叫,猛地被巨力拖倒在地,疯狂挣扎!

其他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一时竟呆立当场!

那触手的力量大得惊人,拖着那名惨叫的侍卫,迅速缩回地洞!

「救我!快救我啊!」侍卫的指甲在地上抠出深深的痕迹,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

为首的侍卫头目最先反应过来,虽然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壮着胆子抽出腰刀,大吼着冲上去:「砍断它!」

他举刀狠狠砍向那暗红色的触手!

「铛!」

一声脆响,腰刀像是砍在了坚韧无比的老牛皮上,竟然只留下了一道白痕,反而激怒了那地底生物!

「嘶嘎——!」

更加尖锐的啸声从地底传来,带着暴怒的情绪!

紧接着,又是两条同样粗壮的触手猛地窜出,一条如同鞭子般抽向那挥刀的侍卫头目,另一条则闪电般卷向另一名吓傻了的侍卫!

石窟内瞬间乱作一团!火把掉落在地,光线明灭不定,映照着疯狂舞动的恐怖触手和侍卫们扭曲惊恐的脸庞!

惨叫声、怒吼声、触手挥舞的破空声、以及那地底生物发出的刺耳嘶鸣交织在一起,将这方寸之地化作了血腥的炼狱!

福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她瞬间意识到——这是唯一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扑到冷焰身边。

她看到那名最初被拖拽的侍卫已经被彻底拖入了地洞,只留下半截血淋淋的断腿和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

另一名被触手卷住的侍卫正在半空中疯狂挣扎惨叫,眼看也要被拖走。

那侍卫头目正狼狈地躲闪着另一条触手的攻击,根本无暇他顾。

就是现在!

福忠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冷焰拖拽起来,半背半抱,踉跄着冲向素问离开时留下的那个隐蔽洞口!

她的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额头的血流进眼睛,视野一片血红。身后是同伴凄厉的惨叫和恐怖生物的嘶鸣,每一声都刺激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她扑到那面岩壁前,疯狂地用手去推那块活动的岩石!

「开啊!快开啊!」她嘶哑地低吼着,指甲在岩石上抠出血迹。

或许是极度的恐惧激发了潜能,那块岩石竟然真的被她推开了一道缝隙!

她拼命将冷焰先塞了出去,然后自己才像泥鳅一样钻了出去,随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岩石猛地推回原位!

「砰!」

岩石合拢的沉闷声响,暂时隔绝了身后那地狱般的景象和声音。

福忠瘫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道里,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黑暗中,她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短暂的死寂后,隔着厚厚的岩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边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最后一声微弱的、充满绝望的哀嚎……

福忠猛地捂住嘴,剧烈的恶心和恐惧涌上喉头。

她不敢想象那边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敢停留。

挣扎着背起依旧昏迷的冷焰,福忠凭借着多年前对地下暗道的一点点模糊记忆,以及求生的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地向远离那个恐怖石窟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双腿如同灌了铅,背后的冷焰更是重如山岳。

但她不敢停下。

身后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们,那恐怖的咀嚼声似乎一直在耳边回荡。

这条暗道似乎比来时感觉更加漫长,更加曲折,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走了多久,福忠的体力终于耗尽,一个踉跄,带着冷焰一起摔倒在地。

她试图爬起来,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黑暗和冰冷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似乎听到极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和……马蹄声?

是幻觉吗?

还是……终于到了地道的尽头?

她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殿下……老奴……尽力了……

---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摄政王府之外。

京郊,皇家猎场。

今日并非围猎之日,猎场本该清净。然而,一场“意外”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定北侯府的世子,年方十二的赵珩,今日由武师父带着,前来猎场练习骑射。

世子虽年少,却已显露出不凡的英气与骑射天赋,深得定北侯夫妇疼爱,也被视为侯府未来的希望。

练习本十分顺利,世子甚至射中了一只颇为灵活的雪狐,引得随行侍卫们一片喝彩。

然而,就在世子策马追逐另一只猎物,经过一处略显陡峭的山崖时,他胯下的那匹平日极为温顺的御赐宝马,却毫无预兆地突然惊了!

那马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双目赤红,猛地人立而起,发疯般尥起蹶子,毫无防备的世子瞬间被甩下马背!

「世子殿下!」

「快救人!」

身后的武师父和侍卫们魂飞魄散,惊叫着冲上前。

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被甩下马背的世子身形失控,竟直直朝着山崖下方滚落下去!

「不——!」武师父目眦欲裂,扑到崖边,只见世子小小的身影在陡坡上翻滚碰撞,最后被几棵突出的灌木挡住,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山崖下传来侍卫们带着哭腔的、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世子!世子殿下!」

「快!快下去救人!快回城请太医!请最好的太医!」武师父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脸色惨白如纸。

整个猎场瞬间乱作一团。

侍卫们手忙脚乱地寻找路径下崖救人,有人飞马狂奔回城报信求援。

定北侯世子惊马坠崖,生死未卜——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京城,首先便震惊了定北侯府。

侯夫人闻讯,当场晕厥过去。府内顿时哭喊一片,乱成一锅粥。

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正在王府书房等待搜查结果的萧绝耳中。

「惊马坠崖?」萧绝闻言,眉梢微挑,摩挲着玄铁镇纸的手指停了下来,「赵珩那个小子?」

来回禀的心腹侍卫低头道:「是。据报伤势极重,昏迷不醒,定北侯府已乱成一团,侯夫人晕倒,侯爷又远在边关……」

萧绝的眼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神色。

定北侯手握兵权,镇守北疆,是他需要笼络,却也一直暗自提防的人物。其独子若真在此刻夭折……边关恐怕会生变。而且,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是真正的意外?

还是……有人想借机制造混乱?甚至,是针对他?

他的思绪飞快转动。那个女人还未找到,地下搜素刚刚转向西南角就遭遇了诡异的袭击,损失了好几名精锐侍卫(据逃回来的人语无伦次的描述,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现在又出了定北侯世子这档事……

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了。

「王爷,」近侍在一旁低声请示,「定北侯府遭此大变,您看……」

萧绝沉吟片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光。

无论是不是意外,这都是一个机会。一个进一步控制、或者试探定北侯府的机会。

「备车,去定北侯府。」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淡漠,「带上府里最好的伤药和……太医。」

「是。」

摄政王的车驾很快便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府,朝着定北侯府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萧绝离开后不久,王府侧门,一辆运送夜香(粪便)的、散发着恶臭的破旧驴车,晃晃悠悠地驶了出来。

赶车的是个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老头。

守门的侍卫捂着鼻子,厌恶地挥挥手,看都懒得仔细看,便直接放行。这种污秽之物,自然是越早清理出府越好。

驴车吱吱呀呀地驶离了王府范围,拐入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

赶车的老头忽然抬起了头,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锐光。

他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跟踪后,轻轻敲了敲身后的木板。

木板被从里面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正是去而复返的医女素问。

「如何?」素问压低声音问道。

「成了。」赶车的老头——实则是伪装后的定北侯府暗卫——简短地回答,「‘货’已安全送出。世子那边也已按计划进行,足够吸引注意力。」

素问微微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凝重:「‘货’的情况很不好,必须立刻得到救治。夫人那边准备好了吗?」

「夫人已‘病倒’,府内大部分眼线都被牵制在主院。西侧角门已打点好,直接去‘老地方’。」暗卫低声道。

「好。」素问点点头,重新缩回车内。

车内,并非空的,而是躺着两个昏迷不醒、浑身污秽不堪的人——正是福忠和冷焰!

只是此刻的冷焰,脸上被刻意涂抹了更多污秽,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混在同样肮脏的福忠身边,就像是另一个收拾秽物的老仆。

原来,福忠背着冷焰在地道中力竭昏倒前听到的模糊人声和马蹄声并非幻觉。接应的人及时找到了她们,并将她们混入了这辆每日都会准时离开王府的夜香车内!

而地面上,定北侯世子“惊马坠崖”的重磅消息,恰到好处地吸引了萧绝和所有势力的注意力,为这辆散发着恶臭的驴车的离开,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真戏假做,假戏真做。

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调虎离山,瞒天过海。

驴车在偏僻的小巷中穿行,最终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定北侯府的西侧角门,消失在深深宅院之中。

而此刻,摄政王萧绝的车驾,刚刚抵达定北侯府的正门。

门前已挂起了白灯笼(为世子祈福驱邪的习俗),府内隐隐传来哭泣之声,一片愁云惨淡。

萧绝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景象,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抬步迈入了侯府大门。

他并不知道,他苦苦搜寻、志在必得的那个猎物,就在片刻之前,已经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悄然送入了这座府邸的最深处。

而他今日前来“探病”的举动,在不久之后,将会成为一个绝大的讽刺。

棋局,仍在继续。

只是执棋者,并非只有他一人。

第7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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