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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57章 脉案惊·"阴寒噬心"藏旧疾

王府书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子凝滞的压抑。

萧绝半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玉扳指,面沉如水。下首,太医署院判周大人并几位须发花白的老太医垂手躬身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方才一场所谓的“王爷亲自主持、众太医协力”的会诊,实则是在摄政王几乎凝为实质的威压和冷厉的审视下草草收场。

结论?与之前孙杞所言大同小异,无非是“王爷忧劳国事,肝阳上亢,心脾略虚,需静心休养,平肝潜阳,辅以温补”。

「静心休养?」萧绝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刮过每个人的耳膜,「本王倒是想静。奈何北狄不安分,朝中蠢蠹未清,就连这后院——」他话音微妙地一顿,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骤然绷紧的脸,「也总有宵小之辈,不肯让本王省心。」

几位太医的头垂得更低了,冷汗无声地浸湿了官袍的后襟。谁都知道摄政王口中的“后院”所指为何,那场险些酿成大祸的时疫,以及至今仍被幽禁废院的那位和亲公主,是此刻王府乃至整个胤都最讳莫如深的话题。

「肝阳上亢,心脾两虚……」萧极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寒戾,「所以,这便是尔等对前日本王突发眩晕、头痛欲裂的解释?嗯?」

周院判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干涩:「回王爷,此症来得急骤,去亦匆匆,脉象上……确、确是以肝风内动、上扰清窍来解释最为……贴切。想必是王爷近日殚精竭虑,骤然大动肝火所致……」

「大动肝火?」萧绝打断他,目光如刀,直刺向一旁抖得如风中落叶的孙杞,「孙医官,你如今专职为本王调理,依你之见,本王近日之火气,因何而起啊?」

孙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发颤:「下官……下官愚钝……王爷乃国之柱石,心系天下,偶有烦忧,实属正常……是下官医术不精,未能及时为王爷纾解……」

「医术不精?」萧绝语调平平,却带着千斤重压,「本王看你近日于时疫一道,倒是‘精进’得很,屡有奇思妙想,力挽狂澜。怎么到了本王这小小的‘肝阳上亢’上,就变得如此‘愚钝’了?」

孙杞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那目光几乎要将自己洞穿,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王爷明鉴!下官……下官只是恪尽职守,偶得灵感,万万不敢当‘奇思妙想’之称!王爷的脉象……王爷的脉象……」

他急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被废院里那位点拨过的、超越他认知的医理此刻乱糟糟地搅成一团,却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萧绝冷眼看着他这副不堪的模样,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废物!若非此刻还需留着这鱼饵钓背后的大鱼,他早就将其碎尸万段!

他厌烦地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都滚下去。按你们开的太平方子,煎药来。」

「是!是!下官等告退!」如蒙大赦,周院判连忙带着一众太医,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这令人窒息的书房。孙杞几乎是爬着出去的,官袍下摆湿了一小片,竟是被吓得失禁。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熏香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萧绝闭上眼,指节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日突如其来的剧痛和黑暗,绝非简单的“肝阳上亢”可以解释!那是一种近乎濒死的、完全脱离掌控的虚弱感,让他心底深处生出一种久违的、却无比熟悉的寒意。

这些庸医,要么是真蠢,诊不出根源;要么就是……被人敲打或者收买,集体隐瞒了什么!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戾气翻涌。

「影一。」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跪伏在书案前。

「太医署近日所有经手的脉案、药方底档,给本王全部秘密抄录一份送来。特别是关于本王的,一字不漏。」萧绝的声音低沉而冷酷,「还有,那个姓孙的,给本王盯死了,他每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甚至掉了几根头发,本王都要知道!」

「是。」黑影领命,声音嘶哑低沉。

「民间医者招募之事,进行得如何了?」

「回主子,今日已是最后考核,共遴选出十人,名录在此。」影一双手奉上一卷薄薄的纸卷。

萧绝接过,目光快速扫过那十个陌生的名字和极其简略的籍贯、擅长介绍。他的手指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微微停顿了一下——苏芷,女,江南道,擅针灸调理。

女人?倒是少见。

他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希望这些所谓的“民间良医”,能比太医署那群酒囊饭袋有点用处,至少,能让他看清,自己这具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让他们明日即刻入署当值。找些不轻不重的病例给他们练手,给本王看清楚他们的路数和底细。」

「是。」

「另外,」萧绝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将本王历年存于太医署的脉案,尤其是幼年时的,也一并寻来。」

他倒要看看,那深植于骨髓深处的阴寒,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又被多少人刻意忽略或隐瞒了下来。

「属下即刻去办。」影一再次领命,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萧绝独自坐在空阔的书房里,指尖一下下敲击着坚硬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那日的眩晕和头痛,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心里。他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废院的方向,森冷而锐利。

**\\* \\* \\***

而此刻的废院中,冷焰正小心翼翼地将眼角那颗假痣取下,用清水一点点洗去脸上粗糙暗沉的药膏,露出底下原本苍白却精致的肤色。

易容的药物对皮肤有些许刺激,脸颊微微泛红,但她眼神却亮得惊人。

成功潜入太医署,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她需要利用这个新身份,尽快在署内立足,并找到机会接近核心——那些被封存的脉案,特别是关于萧绝的。

她回想起孙杞昔日惊恐又贪婪地提及萧绝脉象时,曾模糊地说过一句:「王爷脉象,除却肝火,沉取之下,似有一股极隐晦的阴寒之象,盘踞难去,甚是奇特……」

当时她并未完全在意,只以为是萧绝暴戾性情导致的脉象异常。但结合他近日突发却又迅速缓解的剧烈头痛和眩晕,一个模糊的猜想开始在她脑中形成。

那般猛烈的症状,绝非简单肝火所能解释。更像是……某种潜伏的旧疾,或因某种诱因而骤然发作?

若是旧疾,那脉案上必定会有记载!无论太医署是出于何种原因隐瞒,那些记录一定存在!

这就是她的目标。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冷焰——如今的苏芷,换上了那身灰扑扑的医女服饰,准时出现在太医署的偏院。

连同她在内,十名新招募的民间医者站成一排,接受太医署一位姓钱的掌事医官的训话。钱医官态度倨傲,言语间满是官腔和对他们这些“野路子”的轻视。

「……尔等虽蒙天恩,得以入署效力,需知太医署规矩森严,不比你们乡野之间可以肆意妄为!一切需谨遵上峰指令,不得擅自用药,不得随意议论病情,更不得窥探非尔等职权范围之事项!若有违逆,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否?」

「明白了。」众人稀稀拉拉地应声。

钱医官不满地皱皱眉,也懒得再多说,开始分配活计。毫无疑问,最苦最累、最没油水的活儿都分给了他们这些新人。或是去整理浩如烟海的陈旧医案,或是去帮忙炮制气味呛人的药材,或是去给那些品级高的太医打下手、干杂活。

冷焰被分派的任务,是去藏书阁旁的一间旧档房,帮忙清理和归档近十年积累下来的、未经整理的部分脉案和药方存底。

这工作枯燥乏味,尘土飞扬,且毫无技术含量,其他医者皆避之不及。然而冷焰心中却是一动——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微微蹙眉,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情愿,然后才低声应道:「是,民女遵命。」

旧档房位于太医署最偏僻的一角,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陈旧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堆满了落满灰尘的木箱和卷帙,几乎无处下脚。

领她来的小吏捂着鼻子,含糊地指了一下:「就、就这些了,苏医女你慢慢整理吧,记得按年份和科室大致分一下类就行。」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溜走了。

冷焰独自站在满是尘埃的昏暗房间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挽起袖子,蒙上事先准备好的布巾,开始动手。她做得极其耐心和细致,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发配来干苦力的普通医女。一箱一箱地搬动,一册一册地拂去灰尘,然后仔细翻阅,按照年份和署名进行归类。

她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效率极高,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泛黄的纸页,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任何可能与“萧绝”、“摄政王”甚至“王爷”相关的字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日头渐高,又渐渐西斜。

她翻检了无数脉案,多是记录宫中贵人、文武官员乃至一些京城百姓的寻常病案。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灰尘沾染了她的衣襟,但她依旧沉静如水,目光专注。

终于,在接近傍晚,当她搬开一个格外沉重的木箱时,在箱底最深处,发现了一摞用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被灰尘覆盖的卷宗。

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解开已然有些发脆的油布绳结。

里面是数册格外厚实的脉案,封皮上没有任何署名,只以墨笔写着天干地支的年号。她拿起最上面一册,翻开第一页。

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萧绝!

她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她快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个角落,然后才借着窗外投来的最后一点天光,仔细翻阅起来。

这些脉案记录得远比她想象的要早,似乎从萧绝幼年时便已开始。最初的笔迹略显青涩,而后变得沉稳老练,又偶尔变换,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脉案内容更是触目惊心!

「……世子(指年幼萧绝)夜惊厥,四肢冰冷,脉沉细微绝,似有阴寒之毒盘踞心脉……疑为母胎带毒?……」

「……复用‘赤阳丹’,辅以烈酒为引,暂压寒毒……然此丹性烈,久服恐伤根本……」

「……寒毒再次发作,痛楚剧烈,几欲癫狂……不得已加重‘赤阳丹’剂量……王爷(指老王爷)令:此事绝密,凡泄露者,死!」

「……探查多年,终确定寒毒为‘冰魄蒿’之毒,混以‘北地尸菇’汁液提炼而成,阴损无比,恐乃北狄王室秘毒……中者往往活不过弱冠,且每发作一次,便损一分寿元……无解,唯以至阳至烈之物或可勉强压制……」

「……另辟蹊径,试以‘火蟾衣’为主药,佐以……似能缓解发作之频……然火蟾极难得,百年难遇……」

一页页翻下去,冷焰的心头愈发明亮,却也愈发冰冷。

原来如此!

萧绝并非天生暴戾,而是自幼便身中奇毒——一种来自北狄王室、阴损无比的寒毒!此毒不仅让他常年承受剧痛折磨,一次次濒临死亡,更会侵蚀心智,令人变得狂躁易怒!他能活到现在,全靠各种虎狼之药强行压制,但每一次压制,都无异于饮鸩止渴,都在损耗他的生命根基!

那日他突然的头痛和眩晕,绝非偶然,定然是这潜伏的寒毒又一次的爆发!

而那些太医,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受人指使,竟集体隐瞒了这个惊天秘密!只用药性平和的方子敷衍了事,试图掩盖真相!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冷焰脑中成型。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本至关重要的脉案藏入那堆需要“重点清理”的卷宗底部,然后用其他无关紧要的册子覆盖在上面。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它带出去仔细研究。

接下来的几天,冷焰依旧每日准时到旧档房“点卯”,勤勤恳恳地整理着那些似乎永远也整理不完的陈年旧案。她沉默寡言,干活卖力,很快就连那个最初瞧不起她的钱医官,也对她放松了警惕,只当她是个沉闷无趣、只知道干活的乡下医女。

而她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将那本记录着萧绝秘密的脉案反复研读,将每一个字、每一个药方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尤其是关于“火蟾”的记载,她看得格外仔细。

「火蟾,性至阳,生于极热之地,百年方得蜕衣一次,其衣蕴奇效,可克天下至阴寒毒……然火蟾衣药性猛烈,需以特殊药引缓和,方可入药,否则反伤其身……」

「……昔年偶得一小块火蟾衣,仅够入药三次,现已耗尽……再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到此处,冷焰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原来萧绝能活到现在,全靠那偶然得来的火蟾衣吊命。而如今,这救命稻草显然已经用尽了。

难怪他近来性情越发暴戾,寒毒发作的迹象也越发明显。他就像一座找不到出口的火山,内部岩浆翻滚,濒临爆发,却又不得不强行压抑。

真是……天助她也!

这隐秘的旧疾,这无解的寒毒,这难得的火蟾,每一样,都将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一点点割开他坚固的防御,将他推向绝望的深渊!

她不仅要让他失去权力,失去江山,更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赖以维生的希望出现又破灭,在痛苦的煎熬中慢慢走向毁灭!

这才叫真正的复仇。

这日午后,冷焰正抱着一摞整理好的脉案准备送去归档,经过太医署正堂时,恰好听到两个太医正在低声交谈,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

「……周院判又发火了,说是王爷头疾再次发作,疼痛难忍,斥责我们开的方子全是废物!」

「唉,王爷那旧疾……你我又不是不知根底,寻常方子岂能见效?可那东西……早就没了啊!」

「小声点!不要命了!……只是苦了孙医官,日日被叫去问诊,听说昨日又被王爷扔出的茶盏砸破了头……」

「嘘……有人来了。」

两个太医看到冷焰走近,立刻噤声,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快步走开了。

冷焰低着头,抱着卷宗与他们擦肩而过,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但她的心中,却已掀起了波澜。

萧绝的头痛又发作了?而且比之前似乎更加剧烈?

看来,火蟾衣耗尽之后,那些太平方子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他正被日益频繁发作的寒毒折磨得痛苦不堪。

机会来了。

她需要找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这个“擅长调理”的民间医女,看似“偶然”地接触到王爷病情,并能“恰好”提出一些与那阴寒旧疾隐隐相关、却又不会立刻暴露的见解的机会。

不能太刻意,不能太主动,必须恰到好处,水到渠成。

她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两日,机会终于悄然降临。

那日,太医署突然一阵忙乱,原来是摄政王府派人来急召,言王爷头疾突发,疼痛剧烈,令太医署立刻派精通针灸止痛的医官前往!

署内几位擅长针灸的太医恰好都被派出宫外问诊,一时竟无人可派!周院判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冷焰端着一盆刚清洗过的药材走过回廊,似乎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停下脚步,怯生生地望了一眼。

钱医官正被周院判骂得狗血淋头,一眼瞥见冷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对周院判道:「院判大人,属下记得这批新来的医女里,有个姓苏的,履历上写着擅针灸!不如让她去应个急?」

周院判此刻也是病急乱投医,闻言立刻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她准备!若是误了王爷的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于是,不过一刻钟后,冷焰便背着一个小小的、略显陈旧的青布药箱,低着头,跟在王府来人的身后,第一次踏出了太医署,朝着那座她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恶的摄政王府走去。

她的心跳平稳,步伐沉静,只有垂在身侧、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指尖冰凉,却仿佛已经触摸到了复仇之路上的下一块基石。

舞台已然搭好,她这位“苏芷”医女,该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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