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第234章 狼吻谷的抉择与染血密信

「赤魇，带着你的爪牙，立刻滚出狼吻谷。」

「否则，今夜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白蹄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山谷凝滞的空气，带着狼群低吼的回响，重重砸在每一个夜枭骑士的心头。

赤魇巫师隐藏在鸟嘴面具后的脸孔剧烈抽搐，握着法杖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涌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和野性威压。那数以百计的幽绿狼眼，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地狱的磷火，锁定了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座下的战马早已惊恐不安，焦躁地刨着蹄子，若非骑士极力控制，恐怕早已炸营。

「巫师大人……」夜枭首领，那个刀疤脸汉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靠近赤魇低声道，「狼群数量太多，地形于我不利，硬拼下去，恐怕……」他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虽是精锐，但在这狭窄山谷，面对如此规模的狼群围攻，骑兵优势荡然无存，只会被活活耗死。

赤魇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怒极。他筹谋已久，利用巫毒追踪，好不容易找到这群漏网之鱼和那个至关重要的北狄公主，眼看就要得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狼群彻底打乱计划！更让他心惊的是，白蹄展现出的、召唤并掌控如此庞大狼群的能力，远超他的预估。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狼族遗民能做到的！

「白蹄……」赤魇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毒，「你隐藏得够深！但你以为，凭这些畜生，就能挡住兀术大王的天威吗？狼吻谷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白蹄脸色依旧苍白，但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刀，毫不退缩地与赤魇对视：「能不能护一世，不劳你费心。现在，滚，或者死。」

他话音落下，山崖上的一头巨狼仰头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长嚎，仿佛在下达最后通牒。狼群齐声应和，吼声震天，獠牙呲出，做出俯冲扑击的姿态。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腥臊气和进攻前的危险信号。

夜枭骑士们一阵骚动，不少人脸上已露出惧色。他们不怕与人搏杀，但面对这等原始的、铺天盖地的兽潮，本能地感到恐惧。

赤魇死死盯着白蹄，又扫了一眼被狼群隐隐护在后方、正持刀警惕望来的冷焰，以及那些重新聚集起来、眼神充满仇恨的北狄遗民。他知道，事不可为了。继续僵持，只会徒增伤亡。

「好！好一个守誓狼王！」赤魇猛地一挥法杖，语气阴冷至极，「今日之辱，赤魇记下了！我们走！」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黑水湖的方向，似乎想穿透黑暗，看清那个被他种下巫毒的女孩是否还活着，但终究什么都没看到。

「撤！」赤魇调转马头，厉声喝道。

夜枭骑士们如蒙大赦，纷纷勒紧缰绳，控制着受惊的战马，狼狈不堪地朝着谷外退去。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迅速远去，连同那令人窒息的杀气也一同消退。

直到最后一骑消失在谷口，山谷中凝重的气氛才为之一松。

哈森、巴根和幸存下来的十余名族人几乎虚脱般地坐倒在地，大口喘息，不少人身上带伤，发出痛苦的呻吟。刚才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他们又损失了几名同伴。

冷焰也缓缓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手臂和后背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看向白蹄，只见在那群夜枭退走后，白蹄挺拔的身躯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嘴角似乎又溢出了一缕鲜血，但他强行站稳了。

山崖上的狼群，在夜枭退走后，并未立刻散去，幽绿的眼睛依旧在黑暗中闪烁，无声地警戒着。

白蹄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第一时间转身，快步走向黑水湖畔。冷焰心中一动，也跟了上去。

湖畔，阿芜平躺在地上，身上依旧覆盖着那层暗金色的沉魂泥，但原本剧烈的挣扎已经停止，只是偶尔会轻微抽搐一下。她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比起之前那被邪灵附体般的狰狞，显然平稳了许多。那头最大的守誓狼正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用鼻子轻轻嗅着。

白蹄蹲下身，仔细检查阿芜的状况，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她怎么样？」冷焰问道。尽管声音依旧清冷，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这个坚韧的小女孩，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巫毒和残念暂时被沉魂泥和净尘花的力量封印住了。」白蹄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黑水湖的阴寒之力起了作用，但……也仅仅是封印。毒素并未清除，只是被强行压制在她体内，尤其是右臂。」

他轻轻抬起阿芜的右臂，只见从肩膀到手掌，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冰凉僵硬，仿佛不是活人的肢体。伤口处的黑线虽然不再蔓延，却凝成了一道深色的疤痕，隐隐还在皮下蠕动。

「沉魂泥的效力会随时间减弱，净尘花也只能净化表层。」白蹄眉头紧锁，「若不能找到彻底根治之法，一旦封印破裂，巫毒反噬，她会死得更快更惨。」

「彻底根治之法是什么？」冷焰直接问道。

白蹄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冷焰，眼神复杂：「需要找到下咒的源头，或者……找到比赤魇更精通此道，且愿意出手相助的大巫。前者希望渺茫，后者……」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难如登天。

冷焰看着阿芜那稚嫩却笼罩着死气的小脸，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她想起阿芜之前捧着水囊递给她的样子，想起她即使在逃亡中也努力不拖累大家的坚韧。

「总有办法的。」冷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先离开这里。赤魇虽然退了，但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

白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站起身，对那头巨大的守誓狼低语了几句，又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唿哨。山崖上的狼群开始骚动，大部分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只留下七八头巨狼，包括那头首领，留在了营地附近。

「它们会护送我们一程，直到相对安全的地带。」白蹄解释道。

这时，哈森和巴根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幸存者围拢过来。众人看着白蹄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刚才那召唤狼群、逼退强敌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他们。

「白蹄……兄弟，」哈森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这个称呼，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多谢你救了我们，救了阿芜。」

白蹄摆了摆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容：「不必谢我，我们如今同在一条船上。收拾一下，尽快出发，必须在天亮前找到新的藏身之处。」

众人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掩埋死者，包扎伤员，收集所剩无几的物资。气氛沉重而悲壮，这一次遭遇，让他们再次深刻体会到了逃亡的残酷和兀术势力的强大。

冷焰走到一边，撕下衣襟，默默处理自己手臂和后背的伤口。伤口不深，但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后背那一刀，自己难以够到。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些许凉意的手伸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布条。

冷焰身体瞬间绷紧，袖中瓷片几乎要滑出，但看到来人是白蹄，又缓缓放松了警惕。

白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而熟练地帮她清理后背的伤口，撒上一些他自己随身携带的、气味奇特的草药粉末。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狼孩”身份的细致。

「你到底是什么人？」冷焰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问道，「能召唤狼群，通晓巫毒封印，还有这般医术。绝不仅仅是一个被狼养大、守护山谷的遗民那么简单。」

白蹄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包扎，声音低沉而沙哑：「一个不想看着无辜者惨死，也不想让某些人阴谋得逞的……复仇者。」

「复仇？」冷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嗯。」白蹄没有否认，简单应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谈。他熟练地打好结，转到冷焰面前，看着她手臂上那道刀伤，继续处理。

两人靠得很近，冷焰能清晰地看到他苍白的脸色，额角细密的汗珠，以及那双狼一般眸子里深藏的疲惫与痛楚。她注意到，他手腕上自己划破的伤口只是随意包扎了一下，仍有血丝渗出。显然，之前的仪式和召唤狼群，对他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你的伤……」冷焰开口。

「无妨。」白蹄打断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疏离。他快速处理完冷焰手臂的伤口，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尽快恢复体力，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

说完，他转身走向正在被巴根小心翼翼抱起的阿芜，仔细查看她的情况，不再看冷焰。

冷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这个白蹄，身上秘密重重，行为矛盾。他看似冷漠，却在危急关头不惜代价救人；他力量诡异，却又明显受其反噬；他声称复仇，目标却似乎并非他们这些北狄遗民。

他，究竟是敌是友？或者说，在共同的敌人兀术面前，他可以成为暂时的盟友？

片刻之后，队伍整顿完毕。算上重伤昏迷的阿芜，幸存者仅剩十八人，个个带伤，物资匮乏，士气低迷。

白蹄辨认了一下方向，指向与谷口相反的、更加崎岖难行的山脉深处：「走这边，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暂时栖身，避开追兵。」

在他的带领下，队伍沉默地启程。几头巨狼如同幽灵般散布在队伍四周，担任警戒。有了狼群的护卫，众人心中稍安，但一想到前途未卜，身后还有追兵，心情依旧沉重。

山路崎岖，夜色浓重。队伍行进速度不快。冷焰和白蹄走在队伍前列，哈森和巴根护着抱着阿芜的族人走在中间。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天色将明未明，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藤蔓缠绕，地势更加复杂。

「穿过这片森林，有一处废弃的猎屋。」白蹄低声道，「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一下。」

就在队伍即将进入森林边缘时，侧前方负责警戒的一头守誓狼突然发出低沉的警告性呜咽，伏低了身体，獠牙呲出，盯着森林深处的某个方向。

「有情况！」白蹄立刻举手示意队伍停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只见那头示警的守誓狼缓缓后退，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片刻之后，森林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三头狼。这三头狼体型比守誓狼稍小，毛色杂乱，眼神凶狠，带着一种野性未驯的贪婪和攻击性，与守誓狼那带着纪律性和灵性的目光截然不同。它们是真正的荒野狼群。

这三头野狼显然是被这边的人气和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它们忌惮地看了一眼数量更多、体型更大的守誓狼，但目光更多地流连在队伍中那些受伤的、散发着血腥气的族人身上，涎水从嘴角滴落。

「是普通的野狼。」哈森松了口气，「还好不多。」

然而，白蹄的脸色却并未放松，他盯着那三头野狼，眼神凝重，低声道：「麻烦的不是它们。」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森林深处，传来了更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双又一双幽绿、贪婪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越来越多，粗略看去，竟有二三十双！

一个规模不小的野狼群！

它们显然是被同伴召唤而来，将冷焰他们这支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队伍，视为了唾手可得的猎物。

守誓狼们立刻聚拢过来，将人群护在中心，对着逐渐逼近的野狼群发出威慑性的咆哮。但它们数量处于劣势，而且刚刚经历战斗，也有所消耗。

野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呈扇形散开，缓缓逼近，低吼声连成一片，形成巨大的心理压力。族人们刚刚经历夜枭袭击，惊魂未定，又遇到狼群围猎，不少人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怎么……怎么又有狼……」一个年轻的族人声音带着哭腔。

白蹄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试图释放出属于守誓狼王血脉的威压，驱散这些野狼。他发出一声低沉的、蕴含着特殊力量的狼嚎。

然而，这一次，效果大打折扣。野狼群只是骚动了一下，停顿片刻，那头格外雄壮的头狼仰头回以一声充满挑衅的咆哮，狼群再次逼近！它们饥饿，且数量占优，守誓狼王的威压，在生存本能面前，被削弱了！

白蹄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显然强行催动力量让他伤上加伤。

「它们饿疯了，普通的威慑没用。」冷焰冷静地观察着局势，握紧了手中的短刃，「必须杀掉头狼，或者让它们感受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头狼在狼群后方，很难直接攻击到。」哈森焦急道，「我们撑不住它们的围攻！」

眼看狼群越逼越近，腥风扑面，最前面的几头野狼已经按捺不住，作势欲扑！

就在这时，冷焰目光扫过周围，迅速从地上抓起一把混合着泥土和腐烂树叶的污物，毫不犹豫地抹在自己手臂和后背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顿时，鲜血混着污泥，使得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和刺鼻。

「你做什么？！」白蹄惊愕地看向她。

冷焰没有回答，而是猛地将自己染血的外衣撕下一大块，缠在一根捡来的枯枝上，做成一个简陋的火把。她看向哈森：「火折子！」

哈森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慌忙掏出火折子吹燃。

冷焰将火把点燃，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些许黑暗。动物天性畏火，逼近的狼群果然脚步一滞，有些躁动不安。

但光靠一个火把，显然不足以吓退整个饥饿的狼群。

冷焰将火把交到白蹄手中：「拿着，稳住阵线！」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竟然手持短刃，主动朝着狼群的方向冲了过去！但她并非冲向狼群密集处，而是冲向侧翼一块相对凸出的巨石！

她的动作极快，身上浓烈的、混合了污物的血腥味，以及突然脱离队伍的行为，立刻吸引了大部分野狼的注意力！尤其是侧翼的几头野狼，立刻调转目标，龇牙咧嘴地朝她扑去！

「冷焰姑娘！」哈森失声惊呼。

白蹄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要以自身为饵，吸引狼群火力，为队伍创造机会，同时，她选择的那个位置……

「保护她侧翼！」白蹄对守誓狼首领下令，同时将火把舞动得更急，逼退正面试图靠近的野狼。

几头守誓狼立刻扑出，拦住了冲向冷焰的几头野狼，撕咬在一起。

冷焰不顾身后激烈的搏斗，全力冲刺，脚下在岩石上几点，敏捷地攀上了那块约一人多高的巨石顶端！她站在制高点上，手持短刃，染血的衣衫在火光和微弱的晨曦中格外醒目，浓烈的血腥味随风飘散。

这一下，她彻底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狼群后方，那头一直冷静观察、体型硕大的头狼，目光也瞬间锁定了巨石上这个散发着强烈“食物”信号和“挑衅”意味的人类！

「嗷呜——！」头狼发出一声进攻的咆哮！

顿时，超过一半的野狼，特别是那些更加健壮凶悍的公狼，纷纷舍弃了正面严阵以待的守誓狼和火把，从四面八方朝着冷焰所在的巨石蜂拥而去！它们眼中闪烁着贪婪和饥饿的光芒，争先恐后，仿佛慢了一步就会错失这顿“美餐”。

「就是现在！」白蹄眼中精光一闪，对哈森和巴根吼道，「瞄准那头灰毛最大的，放箭！」

哈森和巴根早已张弓搭箭，闻言立刻对准了那只因为部下大部分被引开、而暴露在稍前位置的头狼！

「嗖！嗖！」

两支箭矢破空而去！

头狼极其警觉，猛地向旁一跃，哈森的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但巴根蓄力已久的一箭，却精准地射中了它的后腿！

「呜——！」头狼吃痛，发出一声惨嚎，动作顿时一瘸一拐。

与此同时，巨石之上，陷入了极度危险！

七八头野狼疯狂地扑咬上来，冷焰身形在方寸之地腾挪闪避，手中短刃化作道道寒光，每一次挥出都必然见血！一头野狼被她划开了脖颈，哀嚎着滚落巨石；另一头被她踹中鼻子，惨叫着后退。但狼群数量太多，攻击如同潮水，她手臂、大腿接连被狼爪划破，鲜血淋漓，险象环生！

一头格外狡猾的灰狼趁其不备，从侧面猛然窜起，张开血盆大口，直咬向她的小腿！

眼看就要被咬中！

「砰！」

一声闷响，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如同流星般飞来，精准无比地砸在那头灰狼的太阳穴上！石头蕴含的力量极大，灰狼甚至没来得及呜咽一声，就被砸得头骨碎裂，当场毙命，摔下巨石。

冷焰百忙中瞥了一眼，扔出石头的，正是脸色苍白的白蹄！他投出石头后，身体又是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头狼受伤，攻击冷焰的狼群又受阻，野狼群的攻势顿时一滞，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白蹄强提一口气，再次发出一声蕴含着血脉威压的狼嚎，这一次，目标直指那头受伤的头狼！

头狼腿部中箭，行动不便，又感受到守誓狼王那针对性的、带着杀意的威压，眼中终于露出了惧意。它看了看巨石上那个难啃的“硬骨头”，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守誓狼和虎视眈眈的弓箭手，再打下去，即使能吃掉这些人，自己的族群也必然损失惨重。

「呜……」头狼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率先转身，一瘸一拐地退向森林深处。

狼群见头狼退走，失去了主心骨，也纷纷停止了攻击，夹着尾巴，跟着头狼迅速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之中。

危机解除。

巨石上，冷焰用短刃支撑着身体，剧烈喘息，浑身浴血，分不清是狼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她看着狼群退去的方向，眼神依旧冰冷锐利。

族人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看向冷焰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若不是她兵行险着，吸引大部分火力，他们今晚恐怕真要葬身狼腹。

白蹄走到巨石下，仰头看着上面的冷焰，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赞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他伸出手：「下来吧。」

冷焰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没有去扶，而是自己纵身跃下，落地时牵动了伤口，眉头微蹙，但一声未吭。

「你的伤……」白蹄看着她身上新增的数道伤口，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死不了。」冷焰淡淡道，自顾自地开始处理新增的伤口，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白蹄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这时，巴根突然在不远处，一头被冷焰杀死的野狼尸体旁，发出了惊疑的声音：「咦？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巴根从那头野狼浓密的毛发里，似乎扯下了一个小小的、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白蹄快步走过去，接过那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并非想象中的肉块或者异物，而是一小卷羊皮纸！

羊皮纸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些奇特的符号和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北狄文字。

当白蹄看清那几个字和符号时，脸色骤然剧变！握着羊皮纸的手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冷焰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羊皮纸上。她虽然不认识那些古老的符号，但那几个北狄文字，她依稀辨认出其中两个的意思——「王陵」！

「这是什么？」冷焰问道。

白蹄猛地抬起头，看向冷焰，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疑惑，以及一种豁然开朗般的明悟，他声音干涩，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这是有人故意让这头狼带给我们的……」

「这是一张……指向北狄传说中，埋藏着龙兴秘宝和……‘那种’瘟疫古老疗法的……王陵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