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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222章 毒牙初露,险中求机

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血爪卫队小头领那句「人,我们现在就要提走」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石虎的独眼骤然收缩,搭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随时可能暴起发难。巴图族长和巴鲁兄弟呼吸一滞,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和拼死一搏的冲动。阿芜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冷焰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提走阿芜?为什么是血爪卫队亲自来提人?一个外围巡逻小队抓到的“疑似奸细”,怎么会惊动首领的亲卫?是身份暴露了?还是那好色的老蝮蛇酒后多嘴,将“重要女俘”的消息报了上去,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

电光石火间,无数个疑问和糟糕的推测在冷焰脑中飞速闪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肾上腺素在体内奔涌,却让她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晰锐利。不能硬抗,硬抗只有死路一条。也不能轻易交人,交出去,阿芜凶多吉少,他们这支“小队”也可能因“看守不力”或“谎报情报”而被清算。

必须拖延,必须试探出对方的真实意图。

冷焰脸上迅速堆起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惊讶、为难和一丝谄媚的表情,微微躬身,用那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黑牙队长特意吩咐,此女事关重大,需等主营地派专人来……」

「专人来?」血爪头领嗤笑一声,打断了她,鹰隼般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老子就是专人!‘血牙’大人亲自下的命令,所有关于胤朝探子的线索,一律由我们血爪卫队优先接管审查!怎么,你们黑牙小队想违抗血牙大人的命令?」

血牙!黑熊部落首领,那个以残暴着称的家伙!

冷焰心中凛然,脸上却表现得更加惶恐,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小人绝对不敢违抗血牙大人的命令!只是……只是那女俘狡猾得很,黑牙队长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抓住,兄弟们还折损了几个,队长特意交代要看管好,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或是……或是这消息有误,耽误了大人们的事,小人实在担待不起啊!」

她这番说辞,看似是在推卸责任,实则是在强调“女俘”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同时也在隐晦地打探——你们这么急着提人,到底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血爪头领显然没什么耐心跟一个“外围小队的副手”多费唇舌,他脸上血色爪痕扭曲,不耐烦地喝道:「少废话!血牙大人的命令,需要向你解释?立刻带我们去提人!再啰嗦,以抗命论处!」

他身后的几名血爪卫士同时上前一步,手按在了刀柄上,浓烈的煞气弥漫开来,压迫感十足。

石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近乎野兽般的呜咽,独眼死死盯住那名头领,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咬。

冲突一触即发!

冷焰知道,不能再试探下去了。她立刻侧身让开道路,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是是是!小人多嘴,小人这就带各位大人去!这边请,这边请!」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对石虎和巴图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她率先走出帐篷,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血爪头领冷哼一声,带着手下紧跟其后。石虎、巴图等人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默默跟在队伍末尾。

夜晚的野马坡集市,篝火闪烁,人影幢幢。看到血爪卫队出现,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人们纷纷避让,投来敬畏或恐惧的目光。这支小小的队伍在压抑的气氛中,朝着仓库方向行进。

冷焰大脑飞速运转。直接去地窖提人,阿芜被带走几乎是定局。一旦阿芜落入血爪卫队手中,以他们的手段,阿芜的身份很可能瞒不住。到时候,不仅阿芜性命难保,他们所有人都将暴露。

必须想办法!必须在到达地窖之前,制造变数!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沿途的帐篷、杂物堆和偶尔经过的醉醺醺的部落民。硬闯不行,下毒?来不及准备,而且容易误伤和暴露。制造混乱?需要契机……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仓库时,旁边一个较大的帐篷里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和摔打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满身酒气、体型肥胖、穿着明显比其他部落民华贵些的壮汉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他脸色潮红,眼神狂躁,手里还拎着一个空酒囊。

「妈的!敢给老子掺水的马奶酒!不想活了!」胖壮汉怒吼着,一脚踹翻了帐篷门口的火盆,火星四溅。

附近的人纷纷躲开,没人敢上前劝阻。

冷焰认得这人,下午打听消息时听人提起过,这是野马坡集市的一个小头目,负责管理日常交易,名叫「塔尔干」,脾气暴躁,尤其喝酒后更是六亲不认,连黑熊部落本部的人有时都不太买账,据说他姐姐是黑熊部落某个实权人物的宠妾。

血爪卫队头领看到塔尔干,眉头皱起,显然认识这个麻烦人物,但他似乎不想节外生枝,打算绕过去。

然而,塔尔干却一眼看到了他们,尤其是醒目无比的血爪卫队。他摇摇晃晃地拦在路中间,打着酒嗝,指着血爪头领:「哟!这不是血爪的‘秃鹫’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又来抢功劳?」

名叫秃鹫的血爪头领脸色一沉:「塔尔干,滚开!我们执行公务!」

「公务?屁的公务!」塔尔干显然醉得不轻,毫无惧意,反而凑近几步,喷着酒气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不是又听说哪里有什么好东西,急着去抢啊?告诉你们,这野马坡,是老子的地盘!有什么好处,得先经过老子!」

秃鹫眼神冰冷:「你找死?」

「找死?」塔尔干哈哈大笑,猛地将空酒囊砸在地上,「老子今天就找死了怎么着?你们血爪卫队横什么横?没有老子姐姐,你们……」

他话没说完,秃鹫似乎被他彻底激怒,或者说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泄露什么,猛地伸手,一把推向塔尔干:「滚开!醉鬼!」

这一推力道不小,塔尔干本就脚步虚浮,被推得踉跄着向后倒去,正好撞向站在侧前方的冷焰!

机会!

冷焰眼中寒光一闪,在塔尔干肥胖的身体撞过来的瞬间,她看似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实则指尖一枚细如牛毛、淬了「朱颜烬」的瓷片,借着身体的掩护,极其隐蔽且迅速地在塔尔干裸露的后颈上轻轻一划!

动作快如闪电,轻微得如同蚊蚋叮咬。塔尔干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借着冷焰的搀扶站稳了身体,然后更加暴怒地指向秃鹫:「你敢推我?!秃鹫,老子跟你拼了!」

他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他身后的几个随从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围了上来。

秃鹫和血爪卫士们立刻戒备,手按刀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冷焰则趁机「惊慌」地松开扶着塔尔干的手,后退两步,仿佛被这场面吓到,嘴里还低声劝道:「塔尔干大人,息怒,息怒啊……」

也就在她话音刚落,那扑到一半的塔尔干,动作突然僵住!

他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和惊骇。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双眼暴凸,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异声响从喉咙深处挤出。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为青紫,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带着泡沫的白沫。

「大人!您怎么了?!」

「塔尔干大人!」

他的随从们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扶住他。

秃鹫和血爪卫士们也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突然发病的塔尔干。

「毒!他中毒了!」冷焰突然用惊恐的声音尖叫起来,指着塔尔干后颈那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红点,「刚才……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是毒虫!一定是被剧毒的虫子咬了!」

她喊得情真意切,脸上满是「后怕」和「恐惧」。

「毒虫?」众人大惊失色,野马坡地处草原和山林交界,毒虫确实不少,但能瞬间让人变成这样的……

塔尔干的抽搐更加剧烈,眼看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显然命在旦夕。

「快!快找医者!」秃鹫厉声喝道,他虽然厌恶塔尔干,但若塔尔干死在他面前,还是因为和他冲突后“突然中毒”,他姐姐那边肯定不好交代,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场一片混乱。塔尔干的随从们哭爹喊娘地去找医者,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血爪卫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步骤。

冷焰趁机凑到秃鹫身边,压低声音,一副心有余悸又为主分忧的模样:「秃鹫大人,这……塔尔干大人突然这样,怕是……凶多吉少。提审女俘的事……您看要不要先缓一缓?这地方邪门,万一那女俘也……或者冲撞了各位大人……」

秃鹫看着地上已经不再抽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塔尔干,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确实觉得晦气。而且,抓捕审问奸细虽然重要,但眼下这烂摊子也需要处理。若执意现在去提人,万一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或者那女俘真像这个“灰狼”说的那样有什么邪门,岂不是更麻烦?

他沉吟片刻,烦躁地挥挥手:「妈的,真会挑时候!算了,今晚先不提了!你们给老子把人看好了!若是出了半点差错,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小人一定严加看管!绝不敢有失!」冷焰连忙保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第一关,暂时过去了。

秃鹫又指派了一名血爪卫士:「你,留在这里,盯着他们,也看着点这边的情况!」他指的是塔尔干那边。

「是!」那名血爪卫士领命,站到了冷焰等人身边,眼神警惕。

秃鹫则带着剩下的人,去处理塔尔干那边的混乱局面了。

冷焰带着石虎等人,以及那名名为监视实则为“保护”的血爪卫士,返回了自己的帐篷。一进帐篷,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虚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刻,实在太险了!若非冷焰当机立断,利用塔尔干制造了这场“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小……灰狼,刚才……」巴图族长声音还有些发颤。

冷焰微微摇头,示意他隔墙有耳,不要多说。她看向帐篷外那名如同标枪般站立的血爪卫士,心知危机并未解除。这枚钉子杵在这里,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将受到极大限制。而且,秃鹫只是暂时被拖住,明天天一亮,他一定会再来提人。

时间,依然紧迫。

「都休息吧,养足精神。」冷焰对众人说道,自己则靠坐在帐篷边缘,闭目养神,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必须尽快解决这个看守的卫士,并且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让秃鹫放弃提走阿芜的念头,或者……让他无法再提人。

下毒?直接杀掉这个看守不难,但会立刻引来秃鹫的疯狂报复和彻查,他们根本逃不出野马坡。

收买?一个血爪卫士,恐怕不是一点小恩小惠能打动的。

调虎离山?需要合适的契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帐篷外集市的声音渐渐平息,只剩下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马嘶。那名血爪卫士如同雕塑,一动不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低声音的交谈。

「……真的没救了?」

「嗯,浑身都僵了,脸黑得跟炭一样,吓人得很。」

「啧,塔尔干这家伙,平时嚣张,没想到是这个下场……」

「听说秃鹫大人跟他起了冲突,然后就……」

「嘘!小声点,别乱说!」

是集市上的人在议论塔尔干的死讯。冷焰听在耳中,面色平静。「朱颜烬」的毒性,她很清楚。

这时,帐篷帘被掀开,是秃鹫回来了。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塔尔干的死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看了一眼如同惊弓之鸟般“惶恐”的冷焰等人,又看了看自己那名尽责的手下。

「大人,塔尔干大人他……」冷焰小心翼翼地问。

「死了!」秃鹫没好气地道,烦躁地揉了揉额头。他盯着冷焰,忽然问道:「你刚才说,那女俘很狡猾,黑牙抓她费了很大功夫?」

「是,是的!」冷焰连忙点头,心思电转,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女人看着柔弱,但眼神不对劲,而且……而且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身上带着一些奇怪的草药,黑牙队长怀疑她懂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才特别叮嘱要小心看管。」

「歪门邪道?草药?」秃鹫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冷焰趁机「灵机一动」,压低声音道:「大人,您说……塔尔干大人突然中毒,会不会……不是意外?这野马坡平时虽然有毒虫,但这么厉害的,小人可从没见过。而且偏偏在您要来提人的时候发生……」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秃鹫瞳孔微微一缩!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觉得不太可能。但现在听“灰狼”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塔尔干死状诡异,以及那女俘“懂草药”、“可能懂歪门邪道”的背景……

难道……是有人不想我提走那女俘?甚至可能是那女俘的同伙,为了灭口或者阻止审讯,暗中下了毒手?而塔尔干,只是倒霉撞上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怎么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毒杀?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俘的价值,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大!她背后可能牵扯着一条更大的线!而且,对方如此狠辣,直接灭口,说明也很危险。

秃鹫看向冷焰的眼神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审视:「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人叫灰狼。」

「灰狼……你倒是有点脑子。」秃鹫摸了摸下巴,「照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冷焰心中一定,鱼儿上钩了。她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谨慎地说道:「大人,小人觉得,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如果那女俘真的这么重要,又有人不惜杀人来阻止,那我们贸然将她提走,路上恐怕……不如,先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

「对!对方杀了塔尔干,可能以为得手,或者至少造成了混乱,我们会暂停行动。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明面上暂停提人,放松他们的警惕。暗地里,加强看守,同时……」冷焰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可以悄悄审讯!就在这里审!」

「在这里审?」秃鹫一愣。

「没错!野马坡是咱们的地盘,对方就算有眼线,注意力也主要在提防我们把人带走上。我们趁其不备,连夜审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能撬开那女俘的嘴,拿到关键情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到时候是杀是留,还是作为诱饵,都由大人您决定!」冷焰说得条理清晰,充满了煽动性。

秃鹫听得眼中精光闪动。这个办法,确实比贸然提走一个可能被盯上的“烫手山芋”要稳妥,而且如果能抢先拿到重要情报,无疑是头功一件!

他拍了拍冷焰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不少:「好!灰狼,没想到黑牙手下还有你这样的人才!就按你说的办!今晚,你跟我一起,连夜审问那个女俘!」

「是!能为大人效劳,是小人的荣幸!」冷焰立刻躬身应道,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计划,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要在这所谓的“审讯”中,彻底掌控局面,将这潜在的致命危机,转化为可利用的机会!

夜色深沉,野马坡集市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仓库后面的地窖,入口再次被打开,霉味和尘土味混合着夜晚的凉气,弥漫开来。

秃鹫带着两名心腹血爪卫士,以及被他视为“机灵手下”的冷焰,走进了地窖。石虎和巴图等人则被要求留在外面警戒,实际上是秃鹫并不完全信任他们。

地窖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羊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人影拉得扭曲晃动。阿芜被反绑着双手,蜷缩在角落,看到有人进来,尤其是凶神恶煞的血爪卫士,她立刻表现出极大的恐惧,身体瑟瑟发抖,向角落里缩去,嘴里发出呜咽声。

秃鹫打量了一下环境,皱了皱眉,对冷焰道:「开始吧!让老子看看你的手段。」

冷焰点头,走到阿芜面前,蹲下身,用沙哑的声音,扮演着一个急于在上级面前表现的下属角色:「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胤朝哪里?潜入草原有什么目的?你的同伙还有谁?刚才外面死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人杀的?」

她的问题又快又急,看似凶狠,实则给了阿芜发挥的框架。

阿芜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眼神惶恐无助,拼命摇头:「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是奸细,我只是……只是一个被掳来的普通人……迷路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演技逼真。

「放了你?」冷焰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捏住阿芜的下巴,力道看似很重,实则 controlled,「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她回头看向秃鹫:「大人,这女人嘴硬,看来得用点手段。」

秃鹫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你打算用什么手段?」

冷焰从怀中(实际上是袖袋)摸出一个小皮囊,里面是她之前搜集的、具有强烈刺激性气味但无毒的药草粉末混合物。她将皮囊在阿芜面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这是我特制的‘真言粉’,吸进去之后,会让人浑身奇痒无比,如同万蚁噬心,最后神志不清,问什么说什么!你要是再不交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芜配合地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身体抖得更厉害,泪水涟涟:「不要!我不要!我说……我说……」

秃鹫眼神一亮,催促道:「快说!」

阿芜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我……我确实是胤朝人……家住边境……因为……因为家乡遭了灾,活不下去了,想偷偷越过边境,找条活路……没想到被……被你们的人抓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她这套说辞,半真半假,是早就准备好的。

「胡说八道!」冷焰厉声打断,「普通的流民,怎么会懂得辨别草药?黑牙队长在你身上搜出的那些草药怎么解释?还有,刚才外面有人被毒死了,是不是你的同伙干的?!」

「草药……那些草药是我奶奶教我的,只是用来防蛇虫的……毒死?什么人毒死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阿芜哭得更加凄惨,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冷焰转向秃鹫,低声道:「大人,她还在撒谎。看来不用刑是不行了。不过这‘真言粉’味道很大,在这里用,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而且地窖通风不好,万一我们自己也沾上……」

秃鹫看了看这狭窄的地窖,也觉得不是用刑的好地方。他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冷焰「沉吟」道:「不如……把她带到我们住的那个帐篷去?那里相对僻静,也方便我们控制。而且,我们可以伪造她试图逃跑被我们当场制服的假象,这样就算动静大点,也好解释。」

这个提议,正中冷焰下怀。将“审讯”地点转移到他们控制的帐篷,就有了更多操作空间。

秃鹫想了想,觉得可行。在外面,人多眼杂,确实不方便。他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阿芜被粗暴地从地窖里拖了出来,绳索捆得更紧,由两名血爪卫士押解着,朝着冷焰他们居住的帐篷走去。冷焰和秃鹫跟在后面。

回到帐篷,石虎和巴图等人看到阿芜被押回来,都是一愣,但看到冷焰平静的眼神,便按捺住没有动作。

帐篷门帘落下,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羊油灯的光芒摇曳,映照着几张神色各异的脸。

秃鹫大马金刀地坐在唯一的破木箱上,示意冷焰可以开始了。

冷焰再次拿出那个皮囊,对阿芜威胁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阿芜只是哭泣摇头。

「那就别怪我了!」冷焰作势要打开皮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如同影子般的石虎,突然动了!他并非扑向秃鹫,而是如同鬼魅般贴近了站在门帘附近的那名血爪卫士!在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握着的、从敌人那里缴获的粗糙匕首,精准而狠辣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冷焰手腕一翻,那包“真言粉”并没有撒向阿芜,而是猛地朝着坐在木箱上的秃鹫和另一名站在他身旁的血爪卫士脸上扬去!

粉末弥漫,带着强烈的刺激性气味。

「咳咳!你干什么!」秃鹫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火辣辣地疼,他瞬间意识到不对,惊怒交加,猛地拔刀!

然而,已经晚了!

在他被粉末迷住眼睛,动作迟滞的那一刹那,冷焰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揉身而上!她根本没有用那柄青铜短剑,而是指尖那枚淬毒的瓷片,在昏黄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寒光,精准地掠过了秃鹫持刀手腕的筋腱!

「啊!」秃鹫只觉得手腕一麻,剧痛传来,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另一只手想去抓冷焰,但冷焰的动作更快,更狠!瓷片如同毒蛇的信子,再次一闪,直接划破了他脖颈侧的皮肤!

轻微的刺痛传来,秃鹫猛地僵住,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麻痹感,正从那细微的伤口处迅速向全身蔓延!

「你……你不是灰狼……你……」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气质迥异的“北狄士兵”,想大声呼喊,却发现喉咙如同被扼住,声音嘶哑微弱。

另一名被粉末迷住的血爪卫士,刚揉开眼睛,就看到石虎那如同凶神般的身影已经扑到近前,他还没来得及举刀,石虎的铁拳已经带着恐怖的风声,重重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名血爪卫士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而从背后被石虎偷袭的那名卫士,早已倒在血泊中,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发生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快!准!狠!

等到巴图族长和巴鲁兄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三名血爪卫士,包括头领秃鹫,已经全部被制住!两名死亡,秃鹫中毒倒地,身体微微抽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帐篷里弥漫着血腥味和那刺激性药粉的味道。

阿芜迅速挣脱了身上其实并不紧的绳索,跑到冷焰身边。

冷焰看都没看地上垂死的秃鹫,她蹲下身,开始迅速剥除一名血爪卫士的铠甲和衣物,同时对还在发愣的巴图等人低喝道:「别愣着!快帮忙!脱下他们的衣服和铠甲!处理尸体!」

巴图等人一个激灵,立刻反应过来,压下心中的震撼,上前帮忙。

石虎则走到帐篷门口,透过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冷焰的动作飞快,她将秃鹫和那名被石虎打死的卫士的皮甲、衣物全部剥下,尤其是秃鹫那身标志性的、镶红边的黑色皮甲。

「巴图,卓力格,你们身材和他们差不多,快换上!」冷焰命令道。

巴图和卓力格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李代桃僵!他们强忍着不适和激动,迅速将血爪卫士的衣物和皮甲套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地方不太合身,但在昏暗的光线下,足以以假乱真。

冷焰则将秃鹫的皮甲和令牌收好。

「石虎,巴鲁,把这三具尸体和带血的东西,用那张破羊皮卷起来,塞到帐篷最里面的角落,用杂物盖住!阿芜,把地上的血迹尽量清理掉!」

众人依言行事,效率极高。

很快,帐篷内恢复了“正常”,除了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和药粉味,以及角落里堆积的“杂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巴图和卓力格穿着血爪卫士的皮甲,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那里,努力模仿着血爪卫士那种冷漠倨傲的神态。

冷焰看着他们,沉声道:「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血爪卫队的人!巴图,你是秃鹫的副手,卓力格,你是普通卫士。我们是奉秃鹫大人的命令,在此‘严密看守’女俘和她的‘同伙’灰狼小队,任何人不得靠近,等待秃鹫大人回来!」

她看向石虎、巴鲁和阿芜:「你们三个,依旧是俘虏和看守。而我……」她拿起秃鹫的令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暂时,就是‘秃鹫’。」

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这是目前唯一能争取时间,并且可能获得更大行动自由的办法!

虽然风险极大,一旦被识破,就是万劫不复。但比起坐以待毙,这无疑是绝境中撕开的一道口子!

「天亮之后,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冷焰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张从老蝮蛇那里得来的羊皮地图上,手指点向那个标注着骷髅头的「毒蛇沼」。

「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消失’理由,或许,那里能给我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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