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25章 账本暗影·杀机骤临

那一声「住手!」来得突兀而尖锐,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药库里沉闷压抑的空气。

冷焰——此刻仍是老态龙钟的「孙思邈」——悬在半空的手猛地一僵,随即极其自然地转向,仿佛原本就是要拂去旁边抽屉上的灰尘一般。她颤巍巍地转过身,浑浊的老眼里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被打扰的茫然和些许「高人」被冒犯的不悦。

来人是一位身着七品医官服色、面相精瘦、留着三缕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近,眼神锐利如钩,先是警惕地扫了一眼那个标着「火蟾衣」的抽屉,随后目光便紧紧钉在冷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厉色。

「孙先生是吧?」他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问意味,「此格药材乃王府特供,珍贵无比,且有特殊用途,王爷严令,非特定之人,不得擅动!你想做什么?!」

冷焰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被误解的惶惑和委屈,她拄着拐杖,微微欠身,声音沙哑而带着老迈的喘息:「呃…这位大人…老朽、老朽只是见这抽屉似有积尘,想…想拂拭一下…绝无他意,绝无他意啊…」她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连连摆动,显得十分无辜。

那山羊胡医官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撇出一丝讥诮:「拂拭?孙先生倒是好兴致!这药库里成千上万个抽屉,先生偏偏‘拂拭’到这最紧要的一格?」他逼近一步,眼神更加咄咄逼人,「王爷虽允你查阅医案,可没许你碰这些不该碰的东西!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气氛瞬间绷紧。远处原本不怎么在意这边动静的几个药吏和那位老医官,也纷纷投来好奇和警惕的目光。守在门口的王管事似乎也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朝内望了一眼,但并未立刻进来。

冷焰心头电转。硬扛否认绝非上策,反而会加重怀疑。必须给出一个合情合理、且能迎合对方某种心理的解释。

她脸上立刻堆起更加谦卑甚至有些谄媚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些,压低声音道:「大人明鉴!老朽…老朽实在是一时糊涂,见猎心喜,求药若渴啊!」她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老朽毕生钻研医道,尤其对各种奇珍药材…实在是难以自持。方才…方才闻到一丝极淡极奇特的药香,似燥非燥,似寒非寒,醇厚无比,竟是老朽平生所未闻!这香味似乎就源于此处…这才…这才一时失态,想凑近观瞧一番,绝无窥探王府机密之心啊!还请大人恕罪!恕罪!」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方面,她确实对「火蟾衣」的药性极其好奇且志在必得;假的方面,自然是她的动机和那所谓的「奇香」。但这番说辞,恰恰迎合了一个「药痴」的人设——对罕见药材有着超乎常人的狂热和敏感,以至于暂时忘却了规矩和风险。

那山羊胡医官闻言,脸上的厉色稍稍减缓,但警惕并未完全消除。他狐疑地抽动了一下鼻子,似乎也想捕捉那所谓的「奇香」,自然是无功而返。他冷哼一声:「奇香?哼,我看你是老眼昏花,鼻子也不灵光了!这里哪有什么奇特香味?尽是寻常药气!」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冷焰连忙点头哈腰,「定是老朽连日劳累,嗅觉出了差错…人老了,不中用了…让大人见笑了…」她适时地表现出颓丧和老迈之态。

山羊胡医官见她这副模样,又想到王爷似乎对此人尚有几分「看重」,倒也不好过于苛责,只是厉声警告道:「孙先生,记住你的本分!王爷让你查疫病根源,你就好好去查那些陈年旧案!这些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若是再敢逾越…」他话语未尽,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不敢不敢!绝不敢再逾越!」冷焰连连保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哼!」山羊胡医官又冷冷瞥了她一眼,这才拂袖转身,对远处那位老医官扬声道,「王老,看紧些!莫要让闲杂人等扰了药库清净!」

那姓王的老医官连忙躬身应了一声。

山羊胡医官这才迈着官步,趾高气扬地走了。

经此一闹,冷焰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直接接触「火蟾衣」了,而且必然会被更加严密地监视。她心中暗恨,却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急切,继续扮演她的「药痴」角色,在那堆积如山的医案卷宗里「苦苦钻研」。

时间在浓重的药味和纸墨陈旧的气息中缓缓流逝。她看得极慢,极其「投入」,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恍然大悟」地拍一下大腿,引得远处的药吏和王老医官不时投来怪异又略带鄙夷的目光。

然而,无人知晓,在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之下,大脑正以惊人的速度运转着。她过目不忘的能力此刻发挥到极致,每一份医案,每一个病例,每一张药方,都被她飞速地扫描、记忆、分析、归类。她不仅在寻找可能与疫情、与各种毒物相关的线索,更在暗中梳理着太医署的人员构成、药材流向、甚至是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异常记录。

日落西山,药库内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王管事走了进来,语气依旧平淡:「孙先生,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冷焰这才仿佛大梦初醒般,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一卷医案,揉了揉「酸涩」的老眼,颤巍巍起身:「哦…哦…天色已晚了啊…老朽真是…真是看得入迷了,竟忘了时辰…」

她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在王管事的「护送」下,慢慢走出太医署,回到了那座偏僻的小院。

接下来的两日,皆是如此。白天,她在药库里「废寝忘食」地翻阅医案,晚上则回到小院休息。她表现得完全沉浸在对医案的研究中,对「火蟾衣」和其他敏感区域避而远之,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日的插曲。这使得监视她的王管事和王老医官等人,逐渐放松了些许警惕。

然而,冷焰的内心却愈发焦灼。时间宝贵,萧绝的耐心绝非无限,疫情和水患的后续处理也需要时间,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转机发生在第三日下午。

她正在翻阅一批关于军队日常伤病记录的、相对不那么重要的旧档。这些卷宗堆放得有些杂乱,纸张也更为粗糙,显然不受重视。就在她搬动一摞格外沉重的卷宗时,最底下几本明显样式不同的册子「哗啦」一声滑落在地。

那是几本厚实的、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账册。看纸张和墨迹的新旧程度,似乎有些年头了。

旁边的药吏见状,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懒洋洋地道:「哦,这些啊…好像是几年前太医署底下人记的一些杂项流水,没什么用,一直压箱底占地方,还没来得及清出去烧掉。」

杂项流水?没什么用?

冷焰心中一动,却装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弯腰去捡,嘴里还嘟囔着:「哎呀…真是老了…手脚都不利索了…东西都拿不稳…」

她将那几本账册捡起,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并未立刻放回原处,而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仿佛随手翻看起来。

账册里面记录的,确实像是些零碎的采买、损耗、人员领用等杂事,字迹也各不相同,显得有些混乱。那药吏见她看得「认真」,忍不住嗤笑一声:「孙先生,这些陈年烂账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冷焰头也不抬,仿佛完全被「吸引」住了,喃喃道:「唔…小处…小处往往见真章…老夫研究病理,最重细节…细节…」

那药吏摇摇头,只觉得这老疯子果然不可理喻,也不再理会,自顾自去忙别的了。

冷焰的指尖,却在一行行看似杂乱无章的数字和物品名称间飞速掠过。她的心跳,在无人察觉的胸腔里,逐渐加速。

不对!

这些账目,看似零散,但若将某些特定项目、特定时间点的记录提取出来,交叉比对…它们指向的,根本不是什么「鸡毛蒜皮」!

她看到了数笔数额不大、但极其频繁的「灯油炭火损耗」,记录地点却是在几个平日里根本无人、也不需要长时间点亮灯烛的偏僻库房;

她看到了几次莫名其妙的「大型药杵药臼损毁报备」,时间点却与某些珍贵药材入库的记录高度吻合——那些药材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力捣碎;

她甚至还看到了几笔「夜值人员加餐费用」,领取人签名潦草难辨,且频率远超常规;

最让她瞳孔微缩的是,她注意到,大约在三年前的一个时间段内,关于几种治疗风寒、但药性猛烈、需严格管控的药材(如麻黄、细辛)的「正常损耗」和「煎煮废弃」记录,出现了不正常的、小幅度的但持续性的偏高!而这几种药材,若使用不当或剂量超标,其引发的症状…与此次军营疫情中的某些表现,有着耐人寻味的相似之处!

这些看似无关的、被废弃的杂项流水账,像一块块碎片,在她脑中飞速拼凑出一副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有人,长期利用太医署的管理的疏漏和这些杂乱账目作掩护,在进行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或许包括私下炼制某些东西、盗取药材、甚至…更早地试验某些害人的手段!

而这其中透露出的谨慎、耐心和长期潜伏的能力,绝非普通鼠窃狗偷之辈所能为!这更像是一个…或者说一群,深藏在太医署乃至更深处的阴影,多年来的隐秘活动的冰山一角!

难道…周明远的死,以及他胃中那南北双毒,与这账本中隐藏的线索有关?这太医署的水,果然深不见底!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依旧是一副钻研入迷的表情。她悄悄用手指,在那记录着异常「损耗」的页码上做了个极其隐秘的记号。

天色彻底黑透之前,她佯装疲惫不堪,将那些账册和其他卷宗一起,「随意」地放回了原处,仿佛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回到小院,她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窗外月色惨白,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冰冷的光斑。

账本的发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更深处黑暗的门。但她还需要更多证据,需要将这些碎片串联起来,需要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直接偷走账本目标太大,极易打草惊蛇。她必须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查阅,甚至将其内容复制下来。

可是,如何才能在严密的监视下做到这一点?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窗外极其轻微地「嗒」了一声,像是小石子落地的声音。

冷焰瞬间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听觉提升到极致。

片刻的寂静后,一种极有规律的、模仿某种夜虫鸣叫的咕咕声,短促地响了三下,停顿,又响了两下。

是福忠!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冷焰的心猛地提起。福忠此刻冒险前来,必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如同暗夜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贴近窗边,用手指极轻地叩击了两下窗棂作为回应。

窗外沉寂了一瞬,随后,一片薄薄的、似乎被油浸过的纸片,从窗扉下方极窄的缝隙中,被小心翼翼地塞了进来。

冷焰迅速拾起纸片,入手微凉,带着一股淡淡的油脂味。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到纸片上用某种尖锐物划出的、极其简略的几道刻痕。

那是一个扭曲的、代表危险的符号,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代表「容器」或「箱子」的图案,以及一个指向明晚子时的标记。

危险?箱子?明晚子时?

冷焰的眉头紧紧蹙起。福忠在警告她,明晚子时,将有与某个「箱子」相关的危险发生?或者…是让她明晚子时去处理某个危险的「箱子」?

这信息太过隐晦!根本无法准确判断!

她再次贴近窗缝,试图听到更多动静,但窗外只剩下一片死寂,福忠的气息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冷焰捏着那枚冰冷的油纸片,退回房间阴影处,背心渗出丝丝寒意。

福忠绝不会无的放矢。这预警必然事关重大。但信息不足,她如同盲人摸象,无法做出有效应对。

是继续按兵不动,等待可能发生的变故?还是冒险主动出击,去探寻那「箱子」的秘密?

一夜无眠。

翌日,冷焰依旧准时前往太医署。她表现得比往日更加「沉迷」于医案,甚至主动向那王老医官请教了几个「疑难问题」,进一步巩固自己「药痴兼医呆」的人设。

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极其隐晦地扫过药库的各个角落,尤其是那些可能存放「箱子」的地方——墙角、柜底、杂物堆…

然而,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渐渐西斜。她的内心愈发焦灼。子时越来越近,危险却依旧隐藏在迷雾之中。

就在临近傍晚,她准备「结束一天的钻研」时,机会意外地出现了。

几个低等的杂役,开始打扫药库卫生。其中一个年轻杂役在挪动墙角那个沉重无比的、存放废弃杂物的老旧木箱时,大概是用力过猛,只听「咔嚓」一声,木箱一侧的木板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哎呀!坏了!」那杂役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

负责看守的王老医官闻声过来,见状皱紧了眉头,埋怨道:「毛毛躁躁的!这破箱子放这儿多少年了都没事,到你手里就坏了!真是晦气!」

那杂役哭丧着脸:「王老,我…我不是故意的…这箱子太沉了…」

「行了行了,」王老医官不耐烦地挥挥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没用的破烂,赶紧清出来,一会儿找人把这破箱子抬出去扔了!省得占地方!」

「是是是…」杂役如蒙大赦,连忙和另外两人一起,费力地将那裂开的木箱放倒,开始将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冷焰原本只是冷眼旁观,但当她看到那杂役从箱子里掏出的东西时,她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些残破的、沾满灰尘的旧账簿!样式与她昨日所见的那几本「杂项流水」极其相似!而且数量更多!

她的心脏骤然狂跳起来!难道福忠所说的「箱子」,指的是这个?!危险与之相关?!

她立刻装作被吸引的样子,拄着拐杖凑近几步,伸着脖子好奇地张望:「咦?这些…这些也是医案账册吗?怎么丢在这破箱子里?」

王老医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都是些没用的陈年旧账,乱七八糟的,早就该处理掉了,一直懒得动弹罢了。怎么?孙先生又有兴趣?」

冷焰脸上露出「药痴」见到「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搓着手,陪着笑道:「这个…老朽就是对各种故纸堆感兴趣…王老,反正这些也是要丢弃之物,不如…不如让老朽带回住处,晚间无事时翻翻,或许…或许也能从中窥得一丝半点的医理药理…岂不也算废物利用?」

王老医官脸上露出极其荒谬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些破烂玩意儿能看出什么医理药理?孙先生,您真是…」他摇摇头,似乎觉得跟这老疯子无法沟通,又想着反正这些是确定要丢弃的垃圾,乐得做个人情,便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先生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好了!只是些占地方的废物,莫说是我给你的就行。」

「多谢王老!多谢王老!」冷焰顿时「喜出望外」,连连作揖,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

她立刻招呼那两个杂役,帮忙将那些从破木箱里清出来的、沾满灰尘和蛛网的陈旧账册,足足有十几本,用一块破布胡乱包起,然后她自己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搂在怀里,颤巍巍地、心满意足地在那王老医官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离开了药库。

王管事见她抱着一大包「垃圾」出来,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多问。在他眼里,这老郎中的行为愈发疯癫不可理喻,只要不涉及机密,他也懒得多管。

回到小院,关上房门。

冷焰脸上那痴迷和喜悦的神色瞬间褪去,变得无比凝重和锐利。她将那一大包账册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迅速检查门窗是否关严。

她点起油灯,迫不及待地翻开最上面的一本。

灰尘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但她毫不在意,目光如电,飞速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这些账册记录的年份更早,内容更加杂乱,似乎涵盖了太医署更多方面的零星开支和杂项记录。但有了之前的发现,冷焰此刻再看这些杂乱信息,感觉已然不同。

她快速翻阅着,寻找着可能与之前那几本账册中异常记录能对应上的项目,或者任何看起来不合常理之处。

时间在她的翻阅中飞速流逝。油灯的光芒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突然,她的手指在一页纸上顿住了。

这一页记录的,是大约四年前,一批用于修缮太医署院内几处年久失修排水沟渠的建材和人工费用。项目本身平平无奇。

但引起冷焰注意的,是旁边用极细的笔、以一种与前后记录皆不同的、略显娟秀的字体,写下的一行看似无关的批注:

「癸字渠下三尺,湿泥陷足,似有异响,恐有鼠穴,当填实。」

癸字渠?太医署后院确实有几条以天干编号的排水沟渠。「三尺」、「异响」、「鼠穴」?

冷焰的眉头紧紧锁起。这看起来像是一句普通的施工备注,但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记录杂项开支的账本上,为何会出现如此具体的、关于一条排水沟渠状况的描述?而且笔迹明显不同,像是后来添加的。

「癸字渠下三尺…湿泥…异响…鼠穴…」

她反复默念着这几个词,脑中飞速转动。

猛然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鼠穴」!难道指的是…密道?!「异响」是因为下方是空的?!「湿泥陷足」是因为上层土质松软?!

这句批注,根本不是在说老鼠!而是在隐晦地标记一个地点!一个可能通往太医署之外、或者连接某个隐秘场所的密道入口?!就在癸字渠下方三尺!

而记录这个的人,显然无法明目张胆地留下信息,只能采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将其混杂在浩如烟海的杂乱账目之中,期待有一天能被有心人发现!

冷焰感到自己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狂跳!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条密道,会是谁建造的?用途是什么?与账本中那些异常记录、与周明远的死、与那隐藏在太医署的阴影,又有什么关系?

福忠预警的「危险」和「箱子」,是否也与此有关?他是否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

无数的疑问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她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情绪激动难抑。

必须去查看!必须去确认癸字渠那里到底有没有密道!

如果真有…那无疑将是她绝处逢生的又一条路径!无论是用来传递消息、运入物品、甚至是关键时刻的逃生之路,都至关重要!

但是,危险呢?福忠的预警绝非空穴来风。明晚子时…子时…

她停下脚步,看向窗外。夜色已深,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

去,还是不去?

去了,可能直面未知的危险,甚至可能落入陷阱。

不去,可能错失至关重要的发现,那条密道也可能被其他人发现或彻底封死。

冷焰的眼中,闪过挣扎,但最终被决绝的厉色所取代。

她从来都不是畏缩不前的人。巨大的风险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机遇。从她踏上复仇之路开始,她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了决定。

她吹熄油灯,让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她换上一身深色的、便于行动的旧衣(这是她早已备好,藏于床下的),将一把磨得锋利的短小匕首和几样可能用到的零碎工具贴身藏好。

她侧耳倾听了片刻,院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声。王管事似乎已经歇下。

她轻轻推开后窗,如同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凭借白日观察的记忆,她避开巡逻的守卫,借着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太医署后院的方向摸去。

夜凉如水,月光被薄云遮蔽,光线昏暗。太医署庞大的轮廓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她心跳如鼓,但脚步却异常轻盈稳健。多年的隐忍和训练,早已让她习惯了在刀尖上行走。

终于,她找到了那条位于后院偏僻角落的「癸字渠」。那是一条用石板砌成的、半露天的排水沟,因为年久失修,周围杂草丛生,散发着淡淡的潮湿和腐朽气息。

她伏低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沟渠。

根据那批注的提示,「癸字渠下三尺」。她估算着位置,用手轻轻拨开渠边松软的泥土和杂草。

泥土潮湿而冰凉。她挖了大约一尺深,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一块不同于周围土壤的、坚硬的石板。

她心中一动,加快动作,小心地将周围的泥土清理开。

果然,一块大约两尺见方的青石板显露出来,与周围砌渠的石板看似无异,但边缘的缝隙似乎更为规整一些。

她尝试着用力推动石板,石板纹丝不动。

她皱了皱眉,仔细检查石板边缘,发现一侧似乎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如同锈迹般的微小凸起。她用手指扣住那个凸起,用力向上一扳!

「咔哒」一声轻响。

石板微微一震,随后竟向她这一侧缓缓翻转开来,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气息,从洞口中扑面而出!

密道!真的存在!

冷焰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成功了!

然而,就在她心中狂喜,准备进一步探查洞内情况时——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破空之声,骤然自身后响起!

一道冰冷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寒芒,快如闪电,直刺她的后心!

杀机骤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