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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12章 惠妃殁·白绫绕梁鸩酒空

冷焰的身影在蛛网般密布的宫巷阴影中穿梭,如同水滴汇入暗流,彻底消失无踪。她并未直接返回那处藏身的腌菜地窖,而是在偌大的皇宫外围绕了数个圈子,确认身后绝无任何尾巴跟踪后,才如同一只疲惫却警惕的夜枭,悄无声息地滑入另一处早已勘探好的、更为偏僻的废弃宫院。

这里曾是前朝某位失宠妃子的居所,荒废多年,宫门朽坏,院内杂草丛生,半人高的蒿草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完美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动静。唯一还算完整的偏殿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朽和尘埃混合的沉闷气味。

冷焰背靠着冰冷斑驳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直到此刻,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松弛,左臂上传来的刺痛感变得清晰起来。

她蹙眉,侧头看去。只见左臂外侧的宫女衣袖被划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边缘整齐,像是被极锋利的刃气所伤。幸而她躲避得及时,伤口并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渗出些许血珠,此刻已微微凝固。应是那灰衣人掌风或是袖中暗藏的利器所致。

「好险…」冷焰心中微凛。那灰衣人的武功路数诡异狠辣,内力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若非最后那枚不知从何而来的冰针干扰,她今日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那枚冰针…究竟是谁?

她在脑中飞快地过滤着所有可能的人选。定北侯府的人?他们虽有忠心,但似乎并无此等身手的绝世高手。北狄潜伏在京中的暗桩?更不可能,若有这等人物,她早该知晓。萧绝的敌人?想坐收渔利的某方势力?

思绪纷杂,却毫无头绪。那黑影的出现和消失都太过诡异,仿佛只是夜色开的一个玩笑。但那股阴寒刺骨的内力,却让她印象深刻。

暂时按下对这个神秘相助者的猜测,冷焰的思绪回到了慈宁宫暖阁内听到的惊悚对话。

「惠妃的真正死因…」

太后那惊恐万状、失态至极的反应,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那件事绝不可能有人知道!所有知情人都已经…已经…」

「那血诏一定是假的!是用来陷害绝儿的!」

太后尖锐而混乱的辩解,越是如此,越是欲盖弥彰。

冷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皮囊,拔掉塞子,将里面少许清冽的液体倒在伤口上,一阵轻微的刺痛过后,伤口处的血污被洗净。她又取出一个扁平的玉盒,挖取少许淡绿色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伤处。药膏触体清凉,很快缓解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在脑海中将所知的信息碎片拼凑起来。

惠妃,萧绝的生母。据官方记载,她是因产后郁结于心,又感风寒,久治不愈,在先帝中期便香消玉殒。萧绝也因此自幼失怙,被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抚养。这也是萧绝对太后始终存有一份复杂情感的根源所在——即便他后来权势滔天,对太后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礼敬。

但显然,真相绝非如此。

太后对惠妃那毫不掩饰的、深入骨髓的嫉恨:「那个贱人!」「狐媚子!」

灰衣人那句石破天惊的推测:「或许,它真的触及了…更深的东西。比如,惠妃的真正死因。」

以及太后听到这句话时,那仿佛见了鬼一般的极致恐惧,甚至失手打翻了花瓶!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惠妃并非自然病逝,而是死于非命!而她的死,极有可能与太后有关!甚至…可能先帝也牵涉其中!

这是一个足以将整个胤朝皇室彻底掀翻、挫骨扬灰的秘密!

远比萧绝弑父篡位更加惊悚,更加禁忌!

因为萧绝弑父,是现任皇帝的罪行。而谋害先帝宠妃,且可能涉及先帝本人,那是在动摇整个皇室统治合法性的根基!是胤朝列祖列宗都无法容忍的丑闻!

冷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光芒。

她原本只是想利用萧绝和吕后的矛盾,趁乱而起。没想到,竟意外挖出了这样一个埋藏更深、更加致命的秘密武器。

太后…这个看似吃斋念佛、置身事外的女人,原来手上也沾着洗不净的血污,心中藏着如此丑陋的恐惧。

「很好…」冷焰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恐惧,是最好的突破口。」

那个灰衣人,无疑是太后的心腹,也是知情者之一。他称呼太后为「您」,语气却并无多少卑微,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平等的审视和冷静。他提到的「蜂巢」,似乎是一个极其高效的情报组织,连吕后衣襟内藏了东西、萧绝当时的表情、甚至现场可能有第三方这种细节都能探知。

「蜂巢」…「影子里」…

这两个陌生的名词,代表着潜伏在皇宫深水之下的两股神秘力量。

「影子里」似乎与死去的惠妃有关,让太后闻之色变,恐惧万分。

而「蜂巢」,则效忠于太后,或者说,与太后是合作关系?

冷焰揉了揉眉心。情报依然太少,但大方向已经清晰。太后有秘密,有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被记录在那卷神秘的血诏之上!所以萧绝看到血诏会那般惊恐,所以太后听闻血诏可能出现会那般失态!

「必须拿到那卷血诏!」冷焰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那不仅是扳倒萧绝的利器,或许更是撬开太后坚硬外壳,甚至…控制她的钥匙!

只是,血诏如今在何处?是被那神秘的小宫女带走了?还是落入了萧绝手中?亦或是…被第三方,「影子里」的人夺走了?

看来,下一步,除了要继续调查惠妃之死的真相,寻找血诏的下落,也必须提上日程了。

还有那个灰衣人…他的身份,必须尽快查清。如此高手,绝非凡俗,在江湖或朝堂上,不可能籍籍无名。

冷焰处理完伤口,将药盒收起。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外界唯有风声虫鸣,并无异常。她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她需要时间,让刚刚接收到的庞大信息在脑中沉淀、发酵,并规划出下一步最精准的行动路线。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进入一种半休息半思考的状态。然而,慈宁宫暖阁内太后那惊恐扭曲的面容,灰衣人平板无波却字字惊心的话语,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

与此同时,慈宁宫内的混乱已被强行压下。

灯火通明的暖阁内,破碎的花瓶已被收拾干净,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和恐惧。

太后坐在禅椅上,脸色依旧苍白,手指紧紧攥着一串紫檀木佛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徐嬷嬷战战兢兢地捧着一杯参茶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灰衣人站在下方,他已经运功逼退了左腿那股阴寒的内力,行动无碍,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他手中正拿着那枚从廊柱上取下的、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针,仔细端详。

「查清楚了吗?到底是什么人?!」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一想到可能有人听到了那些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对话,就感到一阵阵心悸和冰寒。

灰衣人抬起眼皮,看了太后一眼,缓缓摇头:「身法诡谲,应变极快,暗器歹毒。不像是宫里的人,也不像是萧绝或吕后留下的余孽。倒像是…经年训练的专业探子,或者…杀手。」

「杀手?!」太后手一抖,佛珠差点脱手,「是…是来杀我的?!」

「未必。」灰衣人冷静地分析,「她似乎只是潜伏窃听,若非被我察觉,并不会动手。她的目标,更像是情报。」

「情报…」太后喃喃道,脸色更加难看,「她听到了…她一定都听到了…关于惠妃…关于那件事…」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不能让她活着!绝对不能!万一她传出去…万一…」

「她必须死。」灰衣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听到那些话的人,都不能活。」

太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看向灰衣人:「对!杀了她!立刻去杀了她!你有办法找到她的,对不对?你的‘蜂巢’…」

「‘蜂巢’并非万能。」灰衣人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皇宫太大,对方又极其擅长隐匿。而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今晚还有第四方在场。」

「第四方?!」太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今晚的变故让她快要崩溃了,「还有谁?!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在我即将擒住那个宫女的时候,有人暗中出手,用一种极其阴寒的暗器偷袭了我,助那宫女逃脱。」灰衣人摊开手掌,掌心处有一小片几乎看不见的湿润水渍,此刻已然完全蒸发,只留下一点极细微的寒气残留,「内力属性至阴至寒,发力手法刁钻老辣,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是个绝顶高手。」

太后听得目瞪口呆,浑身发冷:「至阴至寒…难道…难道真的是‘影子里’?!他们真的回来了?!他们一直在暗中窥视?!」这个猜想让她几乎要尖叫起来。

「不像。」灰衣人再次否定,眉头紧锁,「‘影子里’的手法我虽未亲见,但根据记载,并非这种路数。这更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魔教分支的武功。但…又有些许不同。」他似乎也遇到了难题,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来历。

「魔教?!这皇宫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牛鬼蛇神?!」太后感到一阵绝望,她发现自己这个所谓的太后,对这座皇宫的掌控力简直像个笑话。

「不管是谁,」灰衣人收起那枚毒针,语气恢复冰冷,「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宫女,灭口。我会让‘蜂巢’全力运转,搜查皇宫每一个角落。她受了伤,或许会留下线索。」

听到「受伤」二字,太后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对!她受伤了!一定能找到她!」

「此外,」灰衣人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太后,「那个宫女,为何会深夜潜入慈宁宫?她目标明确,直扑暖阁,显然是对您产生了怀疑,或者说,掌握了某种线索,才前来探查。您近日,是否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太后一怔,努力回想,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哀家近日一直在礼佛,并未…」她话音突然顿住,想起了白日里在宫门外遇到的那个卖绢商妇!那个眼神清亮、神态从容的女子!自己当时因为吕后刚死、萧绝清洗宫廷而心绪不宁,似乎多说了两句…

「…京城不太平,商人慎行…」

难道…难道是那句话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一个普通的商妇,怎么可能有如此身手?又怎么可能深夜潜入皇宫?

「看来您想起来了。」灰衣人从太后的表情变化中得到了答案,声音低沉下去,「一个商妇…有意思。看来,有人已经将手伸到了宫外,并且,对二十年前的旧事,产生了兴趣。」

太后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她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血诏…‘影子里’…神秘的宫女和高手…还有宫外不明势力的窥探…」灰衣人缓缓踱步,声音如同梦呓,却字字敲打在太后的心上,「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太后娘娘,您当年种下的因,如今,怕是到了要结果的时候了。只是这果实,恐怕是足以毒死所有人的剧毒。」

太后浑身一颤,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悔恨,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清除隐患。」灰衣人停下脚步,看向太后,眼神冰冷而残酷,「那个宫女,必须尽快找到并处理掉。至于血诏…如果真如吕后临死前所言,涉及惠妃之事,那么它的危险性,远超你我的想象。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确认它的下落,然后…毁灭它!」

「可是…可是如果已经在‘影子里’的手中…」太后颤声道。

「那就更要想办法夺回来,或者…连‘影子里’的人,一起毁灭。」灰衣人的话语中透出滔天的杀意,「二十年了,有些旧账,也该彻底清算了。」

太后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却语出惊人的灰衣人,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她手中一把最好用的刀,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可现在她才发现,这把刀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这个影子,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邃可怕。

「你…你究竟是谁?」太后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她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

灰衣人闻言,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似乎扭曲了一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是谁?太后娘娘,我只是一个本该死在二十年前的孤魂野鬼,是您和先帝…让我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是您最忠诚的狗,也是您…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却让太后如坠冰窟,遍体生寒,再也问不出一个字。

暖阁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宫外的风声似乎变得更紧了,如同无数冤魂在呜咽哭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而在废弃宫院的冷焰,并不知道慈宁宫内后续的对话和灰衣人那可怖的宣言。她正沉浸在如何利用「惠妃之死」这个重磅筹码的思考中。

她决定,双管齐下。

一方面,要继续调查灰衣人的身份和「蜂巢」的线索。如此厉害的人物和组织,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或许,可以从江湖传闻,或者皇宫旧档中的异常事件入手。

另一方面,要设法试探太后。既然太后如此恐惧惠妃之事被揭穿,那么或许可以…主动制造一些「风声」,看看太后的反应,逼她露出更多马脚,甚至…自乱阵脚。

比如,或许可以让某些关于「惠妃冤魂不散」、「旧事重提」的流言,悄无声息地在宫中某些特定渠道传播开来…

冷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当一个人开始害怕,就会犯错。

而她,只需要耐心等待,抓住那个错误,便能给予致命一击。

还有那个神秘相助的黑影…敌友不明,但既然对方出手帮了她,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威胁。或许,可以暂时观望。

理清了思路,冷焰感觉心中的躁动略微平复。她再次检查了一下臂上的伤口,确认无碍后,缓缓站起身。

天,快要亮了。她必须在天亮前,返回那处腌菜地窖,重新伪装起来,等待下一个夜晚的降临。

她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出废弃宫院,融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

皇宫的巨大轮廓在熹微的晨光中逐渐清晰,金碧辉煌的表面下,却仿佛有无形的暗流在疯狂涌动。惠妃的冤屈,太后的恐惧,灰衣人的神秘,血诏的踪影,如同一个个看不见的漩涡,即将把更多的人和事,卷入这场越来越深、越来越危险的致命游戏。

而冷焰,这个来自北狄的和亲公主,正手持染血的瓷片,一步步走向漩涡的中心,准备将这片看似固若金汤的江山,搅得天翻地覆。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之底,等待她的,不仅仅是复仇的快意,还有更多令人战栗的、关乎她自身命运的惊人秘密。

天,终于蒙蒙亮了。新的一天,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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