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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7章 毒计暗生·借刀杀人终有报

暴雨在黎明前渐渐歇止,只余下檐角滴答的水声,敲打着劫后余生的胤都。冷焰拖着疲惫不堪、几近虚脱的身体,沿着最阴暗潮湿的巷弄,终于挪回了那处囚禁她、也庇护她的破败小院。

身上早已被雨水、污泥和暗道上那侍卫的鲜血浸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左臂被那侍卫临死反扑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她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院门依旧是从外挂锁的模样。她再次用那根磨尖的铜簪,以惊人的耐心和技巧,小心翼翼地将锁拨开,闪身而入,又将锁恢复原状。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屋内更是冰冷死寂。她靠在门板上,剧烈地喘息了片刻,才摸索着找到火折子,点燃了那盏昏暗的油灯。

微弱的光晕照亮了她狼狈不堪的身影。衣衫褴褛,沾满污秽,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在经历了一夜的惊心动魄和手刃仇敌(哪怕是间接)之后,非但没有疲惫,反而燃着一种冰冷彻骨、淬炼后的寒芒。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左臂的伤口,不深,但需要处理。她撕下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条,用屋里仅存的、几乎冻上的冷水艰难地清洗了伤口,紧紧包扎好。做完这一切,她才从怀中掏出那个油布包。

油布包依旧防水,里面的曼陀罗令和北境布防图血拓安然无恙。

她凝视着那幅用鲜血和屈辱换来的布防图,眼神复杂。昨夜之前,她拼死也想将它送回北狄。但现在,知道了皇城司和小皇帝的算计后,她改变了主意。

直接送回北狄,固然能重创胤朝边防,但得益最大的,恐怕是那些将她如同贡品一样送来的北狄权贵,甚至可能是害死她母妃的王叔!而她自己,依旧是被遗忘、被利用的棋子,甚至可能因为“通敌”证据确凿,死得更快。

不。绝不能这么便宜他们!

她要让这把火,从胤朝内部烧起来!烧得越旺越好!要让萧绝和小皇帝狗咬狗,要让这看似铁板一块的胤朝朝堂彻底乱起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夹缝中,觅得一线真正的生机,甚至……复仇的良机!

如何做?

将布防图交给皇城司?不,那等于将最大的把柄亲手送给小皇帝,自己将永无翻身之日,随时可能被灭口。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冰冷的曼陀罗令上。皇城司……小皇帝……萧绝……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借刀杀人之计,在她脑中迅速成形。

既然皇城司能利用她这把“刀”,那她为何不能,反过来利用皇城司这把“刀”,去砍向萧绝?甚至……砍向小皇帝自己想隐藏的势力?

她要让这枚曼陀罗令,发挥它“最后”的价值。

她仔细回想着脑中记下的、那张桑皮纸上关于王府布防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萧绝书房附近的明哨暗岗,以及那几条被朱笔特意标出的、连皇城司都认为极度危险的“禁区”。

一个地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并非通往书房的最优路径,而是一处相对偏僻、但据说藏有萧绝某些“私人”秘密的院落附近。那里的守卫标注得格外森严,甚至用了“死地”二字。

就是那里了!

她要将这烫手的山芋,扔到那个“死地”去!但要扔得巧妙,扔得像是“意外”遗落,扔得能让它被“该发现的人”发现!

她重新将油布包仔细收好,藏回身上。然后开始处理身上的痕迹。染血的破布条、清洗伤口的污水,她都小心翼翼地收拾干净,连同那根立下大功、却也沾了血的简陋尖刺,一起用破布包好。

天光即将放亮,雨彻底停了。外面开始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王府这座庞大的机器,正在逐渐苏醒。

她必须趁着清晨人迹最少、守卫最为疲惫的时分,完成最后的行动。

她换上一件相对干净些的深色旧衣,再次吞下一颗令喉咙嘶哑的药丸——她需要这个伪装持续到一切结束。然后将那个小小的、藏着血腥和武器的布包揣入怀中。

悄悄推开一条门缝,清晨寒冷潮湿的空气涌入。外面一片寂静,巡逻的守卫刚刚换岗,正是警惕性相对较低的时段。

她如同幽灵般滑出房门,凭借着脑中烙印的布防图和昨夜“实战”的经验,巧妙地避开所有视线,朝着那个选定的“死地”快速移动。

一路上有惊无险。越是靠近那片区域,守卫果然越发森严。她甚至不得不趴在结了冰的枯草丛中,屏息等待一队巡逻兵走过,才敢继续前行。

终于,她抵达了目标区域附近。那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墙比别处更高,院门紧闭,外面肉眼可见就有四名带刀侍卫如同钉子般守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

果然是一处龙潭虎穴。

她藏身在一座假山石的阴影后,心脏微微加速。硬闯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制造一个小小的意外,一个能让油布包“意外”落入院门口的契机。

她目光扫视,落在不远处一株高大的、被风雨打落了叶子的银杏树上。树杈很高,延伸出去,靠近那院墙。

一个念头闪过。

她悄无声息地爬上假山,借助假山的高度,如同灵猫般攀上了那棵银杏树。冰冷的树枝湿滑,她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爬到一定高度,她能俯瞰那个小院门口的情况。四名侍卫依旧如同石雕,但他们的视线总有交汇和分散的瞬间。

她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清晨的寒气浸入骨髓,左臂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终于,机会来了!

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唤,像是换岗的讯号?那四名侍卫的注意力被短暂地吸引,同时向着声音来源方向瞥了一眼。

就是现在!

冷焰从怀中掏出那个用破布包着的、沾染了昨夜血迹的简易尖刺和污物,用尽全力,将其向着远离小院门的另一个方向猛地掷出!

“啪嗒!”一声不算太响的落地声,从几十步外的灌木丛中传来。

“什么人?!”四名侍卫瞬间被惊动,厉喝出声,其中两人立刻“锵啷”拔刀,极其警惕地朝着声响发出的方向快速搜索过去。

而就在他们转身、注意力被吸引开的刹那——

冷焰手中那个真正的、藏着曼陀罗令和布防图的油布包,从她藏身的树杈上,沿着一个巧妙的角度,“不经意”地滑落下去。

它的落点,不偏不倚,正是那小院紧闭的门扉之下,一个既不显眼、但仔细搜查又一定能发现的角落!甚至为了增加“意外”的真实性,油布包在落下时,还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轻轻磕碰了一下,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声响。

剩下的两名侍卫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扫向院门方向!

但冷焰早已如同受惊的鸟儿,瞬间从银杏树的另一侧滑下,落地无声,整个人紧贴地面,利用地形和残存的阴影,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来路遁逃!

她的心脏狂跳,几乎能听到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两名侍卫疑惑的、四处扫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掠过她刚才藏身的地方。

但她不敢回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凭借着对路线的熟悉和脑中布防图的指引,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复杂的庭院景观之中。

直到一口气跑出极远,重新躲回那破败小院附近的阴影里,她才敢停下来,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后背。

成功了……吗?

她不知道那油布包是否已经被发现,是否会被交给“该交给”的人。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皇城司对王府的渗透程度,赌萧绝麾下之人的谨慎和多疑,赌他们会对这枚突然出现的曼陀罗令和北境布防图做出何种反应!

但无论如何,种子已经埋下。剩下的,就是等待风暴的酝酿。

她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小屋,重新将门锁拨回原状。瘫倒在冰冷的床铺上,巨大的疲惫和脱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左臂的伤口也开始阵阵抽痛。

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皇城司发现“他们”的密探“意外”遗落了重要物品,甚至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等待萧绝发现,他视若铁桶的王府,不仅混进了老鼠,这只老鼠还偷走了他最重要的机密,并且这只老鼠,很可能与深宫中那位小皇帝有关!

这足以在萧绝和小皇帝之间,埋下一根最深、最毒的刺!

而她,冷焰,这个被所有人忽视、践踏的和亲王妃,将躲在最阴暗的角落,冷眼看着这场由她亲手点燃的、即将席卷整个胤朝最高权力层的风暴!

……

果然,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日上三竿之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小院的死寂。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

刺目的光线涌入,映出门口几名身着玄甲、面色冷厉的王府亲卫。为首之人,眼神如鹰隼,正是萧绝的心腹侍卫长。

冷焰“惊慌”地从床铺上坐起,瑟缩着向后躲去,脸上适时地露出恐惧和茫然,喉咙里发出嘶哑难辨的“嗬嗬”声。

那侍卫长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她脸上、身上扫过,似乎想从中找出任何一丝破绽。他猛地一挥手。

“搜!”

两名侍卫如狼似虎地冲进屋内,开始粗暴地翻查。破旧的被褥被撕开,唯一的矮凳被踹翻,墙角那点可怜的杂物被踢得到处都是。

冷焰紧紧抱着膝盖,将脸埋起来,身体“害怕”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侍卫长则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声音冷硬如铁:「昨夜,你可曾听到或看到任何异常动静?」

冷焰猛地摇头,抬起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惊惶,手指胡乱地比划着,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嘶哑的声音,仿佛急于辩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侍卫长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显然,面对这样一个“又哑又傻”的女人,他觉得问不出任何东西。

这时,负责搜查的侍卫起身回报:「队长,没有任何发现。」

侍卫长冷哼一声,再次狠狠瞪了冷焰一眼,似乎想从她那双“空洞愚蠢”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最终,他只看到了一片“麻木”的恐惧。

「走!」他厌恶地一甩手,带着人转身离去,房门再次被“哐当”一声从外面锁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

小屋内,冷焰缓缓抬起头,脸上的惊惶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嘲讽。

他们果然发现了。而且,如此兴师动众地搜查她这里,说明他们至少怀疑,此事与她有关,或者……与可能接触她的人有关。

风暴,开始了。

……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书房。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萧绝负手立于窗前,背影如山岳般沉重,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暴戾气息。他手中,正捏着那个冰冷的、刻着妖异曼陀罗的玄铁令牌。

地上,跪着方才去冷焰处搜查的侍卫长,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皇城司……曼陀罗令……」萧绝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还有……北境的布防图……」

他猛地转身,手中的令牌几乎要被他捏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的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背叛的、近乎疯狂的杀意!

「好,好得很!」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沉重的紫檀木桌案!上面的公文、笔墨、镇纸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本王的好侄儿!本王朝堂上的那些忠臣良将!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好大的惊喜!」

他早就知道小皇帝不甘心,知道朝中有人暗中蠢蠢欲动。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将手伸得这么长!伸进了他的王府!还窃取了他最为机密的边防部署!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这是**裸的宣战!是企图将他置于死地!

而那枚曼陀罗令……更是铁证!皇城司直接听命于皇帝,没有小皇帝的授意或默许,谁能动用曼陀罗令?!

「那个北狄女人……」萧绝的目光猛地射向地上的侍卫长,如同利剑。

侍卫长浑身一颤,急忙回道:「属下已彻底搜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那女人……似乎又哑又傻,不似作伪。但昨夜暴雨,暗道那边的守卫确实被人杀了,现场有搏斗痕迹,像是……劫财?但也太过巧合。」

「巧合?」萧绝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杀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北狄女人真的又哑又傻。她一定在伪装!甚至,她很可能就是皇城司选中的棋子!否则,如何解释那布防图偏偏在她出现后才失窃?如何解释那枚令牌会“意外”出现在那里?

「给本王盯死她!」萧绝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棱,「还有,查!给本王彻查!昨夜至今,所有当值、换岗、靠近过那片区域的侍卫、仆役,一个都不许放过!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是!」侍卫长冷汗涔涔地领命。

「另外,」萧绝的眼神变得幽深难测,「北境布防图泄露,计划有变。大军开拔之日提前!通知下去,明日卯时,点将出征!」

他必须抢在消息彻底扩散、北狄做出反应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用雷霆手段,重新巩固边防!甚至……要借此机会,将计就计!

「本王倒要看看,」萧绝缓缓走回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至极的弧度,「本王的这位好侄儿,还有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乱了他的步骤,却也给了他一个彻底清洗内部、并向外扩张的绝佳借口!

而那个北狄女人……无论她是不是棋子,她都死定了。只是现在,留着她,或许还能钓出更大的鱼。

书房内杀机四溢。而引发这一切的冷焰,此刻正坐在她冰冷破败的小屋里,轻轻抚摸着左臂的伤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笑意。

她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兵马调动和集结的号角声。

萧绝,果然被彻底激怒了。他的反应,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激烈和迅速。

很好。

这把火,烧得够旺了。

现在,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这条被激怒的疯龙,冲出巢穴,去撕咬它真正的主人。

而她,将在废墟之上,寻找她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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