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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74章 蛆虫蚀·腐肉生肌炼狱痊

乱葬岗的夜,是活人无法想象的死寂与喧嚣的交响。

死寂是属于人类的。这里没有灯火,没有言语,只有无边无际的、沉甸甸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连灵魂都被这粘稠的墨色裹挟,永世不得超生。

喧嚣则是属于那些腐肉主人的。野狗在远处丘陵后发出贪婪而低沉的呜咽,为争夺一块新鲜的“肉食”相互撕咬咆哮。乌鸦成群地栖在枯树枝头,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发出不祥的“呱呱”叫声,它们耐心等待着饕餮盛宴的彻底开场。更近处,是无数细碎而密集的窸窣声,那是蛆虫在腐肉中蠕动啃噬,甲虫在泥土下穿梭掘进,它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永不停歇地执行着大自然分解与再造的冷酷法则。

冷焰就是在这样一片交织着死亡气息与生命( albeit 最卑微的生命)躁动的炼狱中,恢复了意识。

首先感知到的,是痛。

并非之前在侯府伪装时那种被金针压抑、沉闷而窒息的痛。而是尖锐的、撕裂的、无处不在的剧痛。从被萧绝捏碎的双腕,到背部被鞭笞绽开的皮肉,再到水牢污水浸泡感染、反复溃烂的伤口……每一处都在疯狂地叫嚣,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她神经末梢上反复穿刺搅动。

紧接着,是窒息感。

狭小的薄棺几乎没有任何空隙,空气污浊稀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木头霉味、泥土腥气,以及……她自己伤口散发出的淡淡腐臭。每一次呼吸都艰难得如同拉扯风箱,吸入的微薄氧气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残破的身体,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

然后,是恐惧。

绝对的黑暗,逼仄的空间,周身传来的冰冷僵硬的触感……她像是被活埋了!侯夫人的计划成功了?她真的被送到了乱葬岗?外面那些野狗的吠叫和乌鸦的啼嚎如此清晰,它们会不会下一刻就刨开这薄薄的棺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猛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头顶的棺盖。

但双臂软绵绵的,碎裂的腕骨根本使不上丝毫力气,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剧痛,让她几乎再次晕厥。肩膀和背部撞击着棺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却根本无法撼动那钉死的棺盖分毫——即使这只是副薄棺,也绝非她一个重伤垂死之人能破开的。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难道……难道她历尽千辛万苦,忍受非人折磨,好不容易从萧绝的眼皮底下假死脱身,最终结局竟是被活活闷死在这口廉价棺材里,然后成为野狗乌鸦的腹中餐?

不!

不能死!

大仇未报!胤朝未覆!萧绝还好好地坐在他的摄政王位上!她怎么能死?!

一股极其强悍的意志力自心底勃发,强行压下了身体的剧痛和心灵的恐惧。

她剧烈地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空气越来越少,必须想办法出去!

她艰难地挪动头部,用脸颊和额头去触碰、感知棺木的内壁。木头很薄,似乎有些地方已经受潮腐朽……也许有希望?

她集中起全部精神,忽略掉周身地狱般的痛苦,用尚且完好的手肘和膝盖,朝着棺盖与棺身接缝处一个感觉最为脆弱的地方,一次又一次,艰难而执着地撞击、磨蹭。

汗水、血水和脓水浸透了她的单薄衣衫,伤口再次裂开,黏腻的液体糊满了棺底。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耗尽她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力气。

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模糊而漫长。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时辰,也许已经一夜。

就在她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空气即将彻底耗尽之时——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木材断裂声响起!

头顶棺盖的接缝处,终于被她锲而不舍的撞击磨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一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带着乱葬岗特有**气息的冰冷空气,瞬间钻了进来!

冷焰如同濒死的鱼遇到了水滴,立刻贪婪地凑上去,用尽力气呼吸着这救命的空气。

虽然这空气污浊不堪,混杂着泥土和尸骸的腐臭,但对她而言,却比任何仙酿琼浆都要甘美!

求生的希望再次燃起!

她休息了片刻,积攒起一点点力气,然后继续用手肘和身体去扩大那道裂缝。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裂缝逐渐变宽,最终被她弄出了一个勉强能伸出几根手指的破洞。

更多的空气涌了进来。

但她也清晰地听到了外面野狗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发出的低吼声和靠近的脚步声!

不能再等了!

她将手指伸出破洞,抠住棺盖边缘,用尽残存的全部力气,配合着身体向上的顶撞——

“嘎吱——哐!”

腐朽的棺盖终于被她从内部顶开,滑落一旁!

冰冷刺骨的夜风瞬间灌入,吹拂在她滚烫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映入眼帘的是墨蓝色的、没有星辰的天空,以及几株在风中摇曳的、枯瘦扭曲的鬼影般的树木。

她……出来了!

还不等她喘过气,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一双闪烁着贪婪绿光的眼睛出现在棺材旁,伴随着低沉的呜咽——一条瘦骨嶙峋却獠牙尖利的野狗,正试图跳进棺材来撕扯她这“新鲜”的“食物”!

冷焰心头骇极,求生本能再次爆发!她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猛地向棺材另一侧翻滚出去!

“噗通!”

她重重摔落在冰冷潮湿、满是碎石和腐叶的地上,溅起一片泥泞。

那野狗扑了个空,脑袋卡在了棺材破洞里,急躁地狂吠挣扎起来。

这一摔,几乎让冷焰全身散架,眼前阵阵发黑。但她知道绝不能停留!更多的野狗和乌鸦会被吸引过来!

她咬紧牙关,用还能勉强动弹的胳膊支撑起上半身,拖着完全无法用力的双腿和剧痛的身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一点点地向不远处一个半塌陷的旧坟坑爬去。

身后,是野狗挣脱后发出的愤怒吠叫,以及其他被惊动的生物发出的骚动声。

地上冰冷碎石和枯枝划破了她的手掌和膝盖,留下新的血痕。每前进一寸,都如同在刀山上攀爬,痛得她浑身痉挛,冷汗淋漓,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

但她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爬!爬到那个坑里!躲起来!

终于,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前一刻,她滚进了那个散发着陈腐泥土气息的坟坑里。坑不深,但足以暂时遮蔽她的身形。

她蜷缩在坑底,浑身沾满泥污和腐烂的落叶,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伤痕累累的幼兽。外面野狗的吠叫声渐渐远去,似乎失去了目标,或者被其他更新鲜的“食物”吸引。

暂时的安全降临。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清晰和难以忍受的剧痛、寒冷和饥饿。

她躺在冰冷的泥泞中,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高烧再次袭来,让她时而如坠冰窟,冷得牙齿打颤,时而又如置身火海,热得意识模糊。

伤口在污浊环境的浸泡下,发出阵阵难以言喻的恶臭,腐烂似乎在加剧。她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伤口里蠕动……

是蛆虫。

这些洁白、柔软、依靠腐肉为生的幼虫,已经在她溃烂的背部和手腕伤口里安了家。它们啃噬着坏死发黑的腐肉,带来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麻痒和蠕动感。

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抠挖,想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弄出来!

但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伤口时,她停住了。

残存的、来自北狄宫廷的古老医学知识,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混沌的脑海。

(……草原上的老萨满说过……巨大的战争之后……如果伤员太多,巫医不够……有些受伤的战士被遗弃在战场……几天后去找……发现他们伤口里的蛆虫吃掉了烂肉……人反而活了下来……伤口变得干净……甚至开始长出新肉……)

(……它们……只吃死的……不吃活的……)

一个疯狂而骇人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

这些蛆虫……现在啃噬她的腐肉……或许……是在救她?

没有药,没有医者,没有干净的水和食物。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乱葬岗,她拥有的,只有这些令人作呕的、卑微的蛆虫。

利用它们!

让它们吃掉自己身上正在不断恶化、引发高烧和败血症的腐肉!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清理伤口、阻止感染蔓延的方法!

这是何等绝望而残酷的选择!

但冷焰没有丝毫犹豫。

求生的**,压倒了一切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

她缓缓放下了手,不再去驱赶那些蠕动的“小生物”,甚至刻意将溃烂最严重的背部伤口,贴合在相对湿润、更容易滋生蛆虫的腐泥上。

“来吧……吃吧……”她在心里默念,眼神在高烧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和冷静,“把我身上……该死的东西……都吃掉……”

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像一具真正的尸体一样,瘫软在坟坑底部,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这片炼狱,交给了这些大自然的“清道夫”。

剧痛、麻痒、高烧、寒冷、饥饿、干渴……无数种痛苦交织在一起,疯狂地折磨着她的**和精神。

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剧烈摇摆。

她仿佛又回到了北狄王庭,那个同样冰冷残酷的地方。她看到母亲被逼自尽前,偷偷塞给她的那个镂空胭脂盒,以及那句用尽最后力气说出的话:“焰儿……活下去……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她仿佛又回到了胤朝摄政王府的新婚夜,萧绝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眼神轻蔑如同看一只蝼蚁:“北狄送来的贡品?倒是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一点。” 然后是侍女小环凄厉的惨叫和喷溅的鲜血……

她仿佛又回到了水牢,污臭的水没过口鼻,锈蚀的铁链勒进脖颈,萧绝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在牢门外晃动,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招出同谋,给你一个痛快……”

恨意如同最猛烈的燃料,在她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中疯狂燃烧!

活下去!

报仇!

让所有践踏她、侮辱她、伤害她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这股强大的恨意,支撑着她最后的神智,让她没有彻底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

她开始运用母亲早年偷偷教授的、源自古老萨满的求生技巧。

她艰难地侧过头,伸出舌头,舔舐坑壁上夜间凝结的冰冷露水。虽然混合着泥土和腐殖质的味道,但至少能缓解那灼烧般的干渴。

她摸索着,将身边能够到的、某种特定形状的野草艰难拔起,嚼碎它的根茎,吞咽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苦涩的汁液。她认得这种草,虽然不能饱腹,但有一点消炎镇痛的作用。

她像最原始的野兽,凭借着本能和残存的知识,在这片死亡之地里,拼命地汲取着任何一丝可能维持生命的东西。

时间一天天过去。

白天,她躲在坟坑里,忍受着日晒和虫蚁的叮咬,尽量保持静止,减少消耗,用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野兽,更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孙先生派来巡视乱葬岗的探子。

夜晚,则更加难熬。寒冷深入骨髓,伤口疼痛加剧,神智在高烧中飘忽不定。

那些蛆虫果然“不负所望”,它们不知疲倦地啃噬着她伤口上坏死发黑的腐肉。过程极其恶心,伴随着持续的麻痒和偶尔的刺痛。但几天之后,效果开始显现。

她背部和手腕上原本乌黑肿胀、流脓发臭的伤口,竟然真的露出了新鲜的红肉!虽然看上去依然狰狞可怖,但那股致命的腐臭味道确实减轻了,周围红肿的范围也开始缩小!高烧也奇迹般地渐渐退去,虽然身体依旧极度虚弱,但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蛆虫……真的救了她一命!

这天夜里,一场冰冷的秋雨不期而至。

雨水灌入坟坑,几乎将她淹没。她冷得浑身发紫,牙齿激烈地磕碰着,伤口被雨水浸泡,再次传来刺痛。

但她也趁机张大嘴巴,接饮着相对干净的雨水,贪婪地补充着水分。

雨水停歇后,她趁着夜色,拖着依旧虚弱不堪、但伤口已开始好转的身体,艰难地爬出了坟坑。她必须寻找更多能果腹的东西,以及能帮助伤口进一步愈合的草药。

她在累累白骨和破烂棺木间爬行,借助微弱的月光,辨认着那些在腐殖质中顽强生长的野草。

她找到了一些微微酸甜、可以勉强入口的野莓,虽然少得可怜。她还找到了一些具有收敛止血作用的草叶,费力地嚼碎,小心翼翼地敷在自己那些被蛆虫清理干净、却依旧裸露着的伤口上。

剧烈的动作再次撕裂了部分刚刚愈合的伤口,鲜血混着雨水和泥浆流淌下来,但她只是咬紧牙关,继续寻找。

就在她几乎力竭,准备爬回那个坟坑时,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半埋在泥土里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个……小小的、金属制成的令牌?

她心中一动,费力地将那东西抠了出来,在衣服上擦掉污泥。

借着穿透乌云的一缕惨淡月光,她看清楚了——那是一面玄黑色的铁牌,做工粗糙,边缘甚至有些磨损,但上面雕刻的图案,却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一只……展开翅膀、欲要腾空的……鹰!

赤鹰?!

虽然这铁牌粗糙简陋,与她所持有的、代表定北侯府最高机密指令的赤鹰符截然不同,但那鹰的形态,那股振翅欲飞的劲头,却有着惊人的神似!

这绝不是巧合!

乱葬岗……怎么会有刻着鹰纹的铁牌?

她猛地想起,母亲生前似乎隐约提过,当年胤朝先帝在位时,为了监控百官、处理隐秘事务,曾暗中组建过一支名为“影鹰”的秘密力量。后来这支力量似乎在一次巨大的**中损失惨重,逐渐销声匿迹……

难道……这铁牌是“影鹰”的遗物?某个“影鹰”成员死后被弃尸于此?

还是说……这乱葬岗,并不仅仅是丢弃无名尸首的地方?它底下,还埋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

定北侯夫人给她的赤鹰符,能调动的是侯府在北疆军中的旧部。但远水难救近火,且容易暴露。

如果……如果她能找到这支可能残存下来的、对胤朝皇室充满未知怨念的“影鹰”旧部……如果她能获得他们的效忠……

这将是一把藏在敌人心脏地带的、最锋利也最隐秘的匕首!

这个意外的发现,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簇微弱的火苗,虽然摇曳不定,却瞬间照亮了她前行的方向,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希望和动力!

她紧紧攥住了那枚冰冷粗糙的铁牌,仿佛攥住了命运递来的一根蛛丝。

她不再只是一个挣扎求生的逃亡者。

她重新变回了那个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猎人。

接下来的几天,冷焰的生存有了明确的目标。她一边继续依靠露水、野草和偶尔找到的、被野兽啃噬剩余的残骸上一点点碎肉(她强迫自己咽下这些难以入口的东西)维持生命,一边小心翼翼地以那个坟坑为中心,扩大搜索范围。

她在寻找更多类似的铁牌,或者任何可能指向“影鹰”的线索。

同时,她也在更加仔细地观察这片乱葬岗。

她发现,这里并非所有地方都杂乱无章。有些区域的坟包看似随意,实则隐隐遵循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规律排列。有些被丢弃的棺木材质明显更好,甚至残留着一些不属于穷苦人家的陪葬品痕迹(虽然早已被洗劫一空)。

这里,不仅埋葬着无名尸首,恐怕也处理过不少“不便公开”的尸体——政治斗争的失败者、宫廷隐秘的牺牲品、像她一样需要“消失”的人……

孙先生派来的探子,在她“下葬”后的第三天和第五天,分别来巡视过一次。但他们只是远远地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用望远镜粗略地扫视了一遍,重点看了看那座属于“赵璎”的新坟(已被冷焰的人恢复原状),见毫无异样,便很快离开了。

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那个他们认定已经“伤重不治”甚至“被野狗刨食”的和亲公主,此刻正像一株顽强而可怕的毒草,在这片滋养着死亡和罪恶的土地上,汲取着养分,悄无声息地重新生长!

冷焰的行动极其小心,每次探索都避开探子可能出现的日子和时间,并且完美地利用地形和废弃物隐藏自己的踪迹。

她的身体依旧虚弱,伤口愈合缓慢,新肉生长时带来的奇痒几乎和之前的疼痛一样难以忍受。但她的眼神,却一天比一天锐利,一天比一天冰冷。

复仇的火焰,不仅没有因为濒死的磨难而熄灭,反而在这片人间炼狱里,被淬炼得更加纯粹,更加炽烈!

十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冷焰在一处极其隐蔽的、被暴雨冲塌了大半的古老墓穴旁,有了惊人的发现。

她先是找到了一把锈蚀得几乎只剩轮廓的短剑,剑柄上同样刻着那个飞鹰的标记,但比铁牌上的更加清晰、精致。

顺着这个线索,她忍着坍塌的危险,小心翼翼地扒开松动的泥土和砖石。

最终,她挖到了一个密封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盒!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用石块砸开了锈死的锁扣,打开了铁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样东西:

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劲装,虽然陈旧,却保存完好,衣领内侧绣着同样的飞鹰。

几瓶早已失效的药物。

一本边缘卷曲、被潮气侵蚀得字迹模糊的羊皮纸笔记本。

以及……一枚青铜铸造的、只有一半的鹰头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一个复杂的编号和一些她看不懂的密文。

冷焰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那半枚鹰头令牌牢牢吸引!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半枚令牌。触手冰凉,却仿佛带着某种灼人的力量。

她拿出自己贴身藏好的、定北侯夫人给她的赤鹰符。

虽然材质不同(赤鹰符是玄铁镶金),大小形态也略有差异,但当她将那只赤鹰符靠近那半枚青铜鹰头令牌时……

那断裂的痕迹,那鹰眼的神韵……

竟然……隐隐有着一种奇异的、互补的契合感!

仿佛它们原本……就该是一体的?!

冷焰的呼吸骤然停滞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如同惊雷般劈入她的脑海!

定北侯府……世代守护北疆,军权在握,深得先帝信任……

“影鹰”……先帝暗中组建的秘密力量……

赤鹰符……能调动北疆军中定北侯旧部……

这半枚青铜鹰头令……

难道说……定北侯府,或者说,定北侯本人,与先帝的“影鹰”,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极其深厚的关联?!

甚至可能……定北侯,就是当年“影鹰”的掌控者之一?!所以赤鹰符的形态,才会与“影鹰”的令牌如此相似!

而这半枚流落在此的青铜鹰头令,是另一半信物?是调遣“影鹰”残部的关键?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冷焰,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但她无比确信,她发现了了一个惊天秘密!一个可能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庞大的、埋藏在胤朝权力核心深处的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连现在的定北侯夫人都未必完全知晓!(侯夫人给她赤鹰符时,只说是侯爷留下的军中信物。)

而这一切,竟然是在这片象征着终极毁灭和遗忘的乱葬岗里,被她揭开了冰山一角!

命运,何其讽刺!又何其叵测!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半枚青铜鹰头令、那本模糊的笔记本以及那套黑色劲装重新包好,藏回铁盒,并做了更加隐蔽的伪装。她现在体力无法带走它们,这里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瘫坐在废墟旁,望着乱葬岗上空那轮同样冰冷的、泛着毛边的月亮。

身体依旧疲惫不堪,伤口依旧隐隐作痛。

但她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锐利的弧度。

眼中燃起的,是足以焚毁整个胤朝江山的烈焰。

“萧绝……”

她对着虚空,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恶魔的低语。

“你等着……”

“你给我的炼狱……我走出来了……”

“而你的炼狱……才刚刚开始……”

她缓缓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刚刚愈合的掌心,渗出血丝,她却浑然不觉。

蛆虫蚀尽了腐肉,炼狱淬炼了灵魂。

从这一刻起,过去的冷焰已经彻底死在了这片乱葬岗。

涅盘重生的,是来自地狱的复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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