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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52章 密令接·竹筒蜡封赤鹰符

暖阁内,世子重新沉入安稳的睡眠,呼吸均匀,小脸上褪去了骇人的青紫,只余下大病初愈的虚弱苍白。寅时已过,窗外的天光彻底压倒了夜色,灰白色的晨曦透过窗纸,将室内烛火的昏黄逼得节节败退,映出一片冷清的光景。

冷焰独自坐在窗边软榻上,右腕的肿胀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一夜的紧绷和劳碌愈演愈烈,如同有无数细小的烧红烙铁在其中灼烧、碾磨。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比那窗纸还要白上几分,只能用左手死死扣住右小臂,借助那一点对抗性的压力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萧绝方才离去时那最后一眼,充满了审视与未散的疑窦,像一把无形的刀悬在头顶,提醒她危机从未真正解除。与虎谋皮,每一步都踏在万丈深渊的边缘。

帘幕轻响,去而复返的并非萧绝,而是去而复返的定北侯夫人。

她去外间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换下了那身被泪水、药汁沾染得狼狈不堪的衣裳,发髻也重新抿过,但眼底深重的疲惫与血丝却无法掩盖。然而,与之前那绝望崩溃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她的眼神里重新有了光,那是一种失而复得、近乎虔诚的庆幸与感激。

她手中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粳米粥,几样精致小菜,还有一小碟厨房刚赶制出来的、容易克化的点心。

「王妃娘娘,」侯夫人走到冷焰面前,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是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您守了一夜,滴水未进,定然饿极了。厨下刚备了些清淡吃食,您多少用一些,垫垫肚子。」

她的目光落在冷焰那明显不自然下垂、肿胀不堪的右腕上,眼中掠过真切的愧疚与感激:「您的手……都是为了铖儿……府上有最好的伤药,我这就让人……」

「不必劳烦夫人。」冷焰出声打断,声音因忍痛而比平日更显清冷几分,「世子刚醒,还需夫人精心照料。我略坐坐便好。」

她并非不饿不累,但在此刻的摄政王府,她谁的东西都不敢轻易入口,谁的善意都不敢轻易接受。更何况,这侯夫人的感激能有几分真,几分久,尚是未知之数。

侯夫人见她拒绝,神色间更显焦急与不安,仿佛冷焰不用这餐饭,便是还未原谅她之前的冒犯,或者不愿接受她的谢意。她将托盘轻轻放在软榻旁的小几上,忽然退后一步,竟是提起裙摆,又要跪下去!

「王妃娘娘!您若不嫌弃,就请用些吧!否则……否则妾身实在心中难安!您对铖儿恩同再造,若非您,铖儿他……他只怕已经……」话语未尽,她又哽咽起来,只是这次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怕惊扰了床上的孩子。

冷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侯夫人这般作态,若是引来外人,反倒不好。她虚抬了左手:「夫人请起。我用便是。」

侯夫人这才破涕为笑,连忙起身,亲自将粥碗和小菜端到冷焰面前,又将银箸用帕子擦了又擦,才双手奉上。

冷焰接过银箸,左手执箸,动作略显生涩,但姿态依旧从容。她只略略用了些粥,点心和小菜并未动。粥是温热的,米香浓郁,入口即化,确实能稍稍抚慰空乏的肠胃。

侯夫人见她肯吃,脸上笑意更深,守在旁边,像是生怕伺候不周。

用罢半碗粥,冷焰放下银箸,接过侯夫人及时递上的温茶漱了漱口,这才抬眸看向对方,淡淡道:「夫人不必如此。救治世子,亦是王爷之命,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她刻意将功劳推给萧绝,既是自保,也是试探。

侯夫人却用力摇头,她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可闻,眼神里充满了后怕与清醒过来的认知:「娘娘不必自谦。妾身虽愚钝,却也看得分明!昨夜太医署那几位国手都已摇头……若非娘娘力排众议,出手相救,铖儿他……只怕等不到王爷回来主持公道!」她说到最后,声音再次颤抖,带着刻骨铭心的恐惧。

「王爷是给了娘娘机会,但真正从阎王爷手里抢回铖儿这条命的,是娘娘您!这份天大的恩情,我定北侯府上下,永世不忘!」她的话语极其恳切,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心掏出来证明一般。

冷焰静静听着,面上并无多少动容,心中却在飞速盘算。侯夫人此刻的感激或许是真心,但这份真心在巨大的利益和权力面前能维持多久?定北侯府手握兵权,却备受萧绝猜忌压制,这份感激之下,是否也藏着想要借她之力摆脱困境的算计?

她需要的是可靠的盟友,而非一时冲动的感恩者。

「夫人言重了。」冷焰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思绪,「世子平安,便是最好的结果。日后还需静心调养,切勿再出差错。」

侯夫人连连点头:「是是是,一定谨遵娘娘吩咐!」她看着冷焰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那触目惊心的右腕,犹豫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断。

她再次警惕地扫了一眼门口方向,确认无人靠近,然后从袖中极快地取出一个物件,以身体为遮挡,迅速塞入冷焰放在膝上的左手中。

那物件入手微沉,冰凉,是一个比拇指略粗、寸许长的细小竹筒,两头都以厚厚的蜡封得严严实实,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极细微的图案。

冷焰心中猛地一跳,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左手掌心无声地合拢,将那小小的竹筒紧紧握住。指尖传来竹筒的微凉和蜡封的滑腻感。

「娘娘,」侯夫人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紧张,「此物……请您务必收好!万勿让第三人知晓!」

冷焰没有立即去看那竹筒,也没有问这是什么,只是抬眸,清冷的目光直视侯夫人,带着询问。

侯夫人嘴唇微颤,眼中有挣扎,有恐惧,但最终都被一种为母则刚的决绝压下。她急速地低语道:「娘娘今日救我铖儿,不仅是救了他一命,更是救了我!救了我定北侯府满门!铖儿若是没了,我断然活不下去,侯爷远在边关,若闻此噩耗,只怕……只怕也会生出大乱子!到时王府……朝廷……后果不堪设想!」

她顿了顿,吸了口气,继续道:「妾身人微言轻,在王爷面前说不上话,府中如今处境……娘娘想必也看得出。这份恩情,妾身无以为报!此物或许……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助娘娘一臂之力。若娘娘将来有所需……或遇危急,可凭此物,设法联系城外西山皇觉寺的慧明大师,他或能……为娘娘传递一二消息。」

她的话语含糊,并未明说竹筒具体是何物,也未说慧明大师究竟是何人,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却足以让冷焰心惊!

这绝非普通的谢礼!西山皇觉寺乃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却也人员复杂。这慧明大师是僧是俗?是侯府旧部?还是其他势力?这竹筒内的东西,又能如何助她?

更重要的是,侯夫人此举,无疑是在暗中向她递出结盟的橄榄枝,甚至是一种投资!她是在赌,赌冷焰绝非池中之物,赌她将来或有需要借助侯府力量的一天,而侯府,或许也同样需要借助她来做些什么,比如……摆脱萧绝的严密控制,尤其是让世子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电光火石间,冷焰脑中已闪过无数念头。风险极大!一旦此事泄露,被萧绝知晓,两人皆是灭顶之灾。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定北侯府在军中的影响力,或许能成为她将来复仇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是一场豪赌。

冷焰握着那枚小小的、却重若千钧的竹筒,掌心竟微微沁出冷汗。她能感觉到侯夫人同样紧张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期盼、恐惧,以及一丝破釜沉舟的勇气。

此刻若拒绝,便是拒绝了这份潜在的同盟,也可能寒了侯夫人的心,之前的冒险相救效果大打折扣。若接受,便是踏上了一条更加危险的道路,与定北侯府的利益捆绑更深。

她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

冷焰缓缓收拢五指,将那竹筒彻底握入掌心,声音低而清晰,同样以气音回应:「夫人的心意,我明白了。此物,我暂且收下。」

侯夫人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 relief (宽慰)和激动,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终于为家族找到了一条可能的出路。她重重吁出一口气,眼圈又红了,这次却是带着笑意的:「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瞬间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常态。侯夫人迅速退开两步,拿起空粥碗,装作收拾碗筷的模样。冷焰则顺势将左手拢入袖中,那枚小小的竹筒无声地滑入她袖袋的深处,被她用指尖轻轻推至最隐蔽的角落。

帘子被掀开,进来的是萧绝身边的一名亲卫统领,身形高大,面容冷硬。他目光如电,快速扫过室内,见世子安睡,侯夫人和冷焰也无异状,这才抱拳沉声道:「侯夫人,王妃娘娘。王爷有令,世子既已无碍,便请王妃娘娘回转思过堂休息。侯夫人也请安心照料世子,王爷已加派人手护卫暖阁,一应所需,皆会及时送来。」

这分明是软禁的延续,只是换了个更冠冕堂皇的说法。暖阁被“护卫”起来,冷焰则要回到那个形同囚牢的地方。

侯夫人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掩饰过去,恭顺道:「妾身遵命,多谢王爷恩典。」

冷焰更是面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她缓缓站起身,因右腕剧痛和久坐,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侯夫人下意识想去扶,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

「有劳统领带路。」冷焰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亲卫统领侧身:「娘娘请。」

冷焰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世子,目光与侯夫人短暂交汇,彼此眼中都藏着了然的深意。然后,她转身,跟着亲卫统领,一步步走出了暖阁。

晨光熹微,洒在王府冰冷的青石板路上。一夜惊心动魄,仿佛只是一场恍惚的梦。但袖中那枚冰冷坚硬的竹筒,和右腕持续传来的尖锐痛楚,都在清晰地提醒她,一切真实发生,并且,新的变数已经悄然埋下。

回到思过堂,那扇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再次合拢,落锁声清晰可闻。屋内依旧是那般阴冷潮湿,带着挥之不去的霉味。

确认屋内再无旁人,冷焰快步走到最阴暗的角落,背对着门口,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左袖中取出那枚竹筒。

借着从破旧窗纸透进来的微弱晨光,她仔细打量。

竹筒做工精细,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两头封口的蜡呈深褐色,封得极其严实,上面似乎用极细的针刻划了一个图案。她凝神辨认,那图案竟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赤红色雄鹰,鹰喙尖锐,目光犀利,栩栩如生!

赤鹰!

冷焰的心猛地一跳!她曾在北狄王室秘藏的某些前朝轶闻录中见过类似的图腾记载。前朝大胤太祖皇帝麾下曾有一支威名赫赫的秘密精锐,名为“赤鹰卫”,直属皇帝,负责监察百官、刺探情报、执行特殊使命,拥有极大的权柄。但随着前朝覆灭,胤朝建立,这支神秘的“赤鹰卫”也仿佛烟消云散,只存在于故纸堆和传闻之中。

定北侯府……怎么会拥有刻着前朝赤鹰图腾的信物?还如此郑重地交给她?这慧明大师,难道与早已不存在的赤鹰卫有关?

这背后的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定北侯府,恐怕也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那个备受猜忌、只能谨小慎微的武将世家!

她尝试用指甲抠了抠蜡封,极其坚硬,显然需要特殊方法才能开启而不损坏内部之物。她现在身处牢笼,并无工具,也不好强行破开。

她将竹筒再次紧紧握入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渐渐冷静下来。

侯夫人给她此物,绝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这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投资,甚至可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的开端。对方或许也在观察,观察她是否有能力、有魄力接下这份“礼物”,是否有资格成为他们未来计划中的一环。

而她,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复仇之路漫漫,她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哪怕是与虎谋皮,与幽灵共舞。

她小心翼翼地将竹筒重新藏回袖袋深处,确保绝不会掉落或被轻易发现。然后,她走到那堆干草铺就的“床”边,缓缓坐下。

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尤其是右腕,肿胀愈甚,疼痛几乎令人难以忍受。她咬紧牙关,用左手撕下内裙相对干净的一角,就着屋里瓦罐中残留的些许冷水,浸湿布条,笨拙地想要缠在右腕上冷敷,以期能缓解一丝痛楚。

动作间,难免牵扯伤处,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涔涔。

就在她几乎要将布条缠上去时,一个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嗒”声,从门口方向传来。

像是极小石子落地的声音。

冷焰动作猛地一顿,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警惕的目光射向门口。

门外寂静无声。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不敢大意。萧绝的疑心从未消除,这思过堂附近,未必没有监视的眼睛和耳朵。

她维持着准备缠手腕的动作,屏息凝神,侧耳细听。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再无任何异响。只有清晨的风吹过院中枯枝的呜咽声。

她缓缓放松下来,或许真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就在她准备继续处理伤处时,那“嗒”声又极轻地响了一下!这一次,比刚才稍微清晰一点,似乎……是从门缝底下传来的?

冷焰眸光一凛。她悄无声息地放下布条,左手悄然摸向发间——那里藏着一根她平日里磨尖了用来防身的细长簪子。

她猫着腰,如同最警惕的猎食者,一步步挪到门边,屏住呼吸,从狭窄的门缝向外望去。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片荒芜的庭院和冰冷的石阶。

她的目光向下移动,猛地定格!

只见门缝底下,竟然被人塞进来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极其小巧的、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只有指甲盖大小,若不是她刻意查看,根本难以发现!

是谁?! 在她刚刚回到思过堂,刚刚收下侯夫人的密信之后不久!是谁能如此精准地把握时机,用这种诡异的方式给她传递东西? 是敌?是友? 是萧绝的又一次试探?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的人? 冷焰的心脏,再一次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王府的水,果然深不见底! 她没有丝毫犹豫,用簪子尖端极其小心地将那油纸小包从门缝里拨了进来,迅速捡起,藏入怀中。 甚至来不及查看那是什么,她便快速退回到屋子中央,做出依旧在艰难处理手腕伤势的模样,仿佛对门外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但她的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侯夫人的赤鹰符,门外神秘人投递的油纸包…… 这看似密不透风的囚笼,这杀机四伏的王府,似乎正有无数暗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汹涌交汇。 而她,正置身于这漩涡的最中心。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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