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仙尊：逗逼修真无敌路 第90章 坊市偶遇，冷语相向

规则讲解完毕，心中策略也已敲定，霍天渊并未直接返回杂役处。他深知小比之中变数无穷，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胜算。尽管资源拮据，他还是决定去外门山脚下的坊市再看一看，希望能用身上最后几块零碎灵石，淘换到一些或许能用得上的小玩意儿，或者至少，感受一下大赛前夕坊市的气氛。

这处坊市位于云雾山外门山脚，由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自然形成，两侧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宗门开设的正式店铺，售卖着制式的丹药、符箓、法器，价格不菲；但更多的是外门弟子或是一些小修仙家族自行摆出的地摊，售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自己炼制的劣质丹药、绘制的半成品符箓，到野外采集的不知名药草、猎杀妖兽得来的材料，乃至一些来路不明、真假难辨的“古旧物件”，应有尽有。空气中混杂着药香、符纸的朱砂味、金属的锈味以及各种讨价还价的喧嚣声，显得嘈杂而充满生机。

霍天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饰，穿行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他刻意收敛着气息，目光快速而仔细地扫过一个个摊位，寻找着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他看到了品质比自己所购好上不少的回气丹，也看到了流光溢彩、威力显然更强的攻击符箓，但那些价格后面的零，都让他只能默默移开目光。

最终，他在一个角落里，用一个灵石的价格，从一个看起来同样窘迫的外门弟子手中，换来了三张绘制粗糙、灵力波动微弱的 “清风符” 。此符激发后，能产生一股微弱的气流，毫无攻击力，平日里最多用来清扫灰尘或者夏日纳凉。但霍天渊看中的，是它在特定环境下，或许能用来吹散毒烟、干扰对方对气流轨迹的判断，或者……配合他的“灵影步”，制造更飘忽的移动效果。聊胜于无。

就在他付完灵石，将三张清风符小心收起，准备离开之际，前方的人群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并自发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只见一名身着锦蓝色云纹弟子服、腰悬玉佩、身形挺拔的少年，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走来。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面容俊朗，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倨傲之气，顾盼之间，目光锐利，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赫然达到了炼气六层巅峰，距离后期仅一步之遥！在其衣襟处，用银线绣着一个古朴的“战”字徽记，彰显着其不凡的出身——修仙世家，战家。

此人，正是战家这一代送入云雾山的子弟之一，战英。

战英显然也是来为明日小比做最后准备的，他目光扫过两旁摊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对大多数物品都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跟随在他身边的几名弟子，也个个气息不弱，显然是以他为首。

人流分开，自然而然地，让战英一行与正准备离开的霍天渊，迎面相对。

战英那漫不经心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挡在路前的霍天渊。起初，他并未在意，一个穿着杂役服饰的弟子，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子无异。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霍天渊的脸庞时，却猛地定格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惊疑与……复杂。那眼神，仿佛是在确认什么，又带着一丝不愿相信的愕然。

霍天渊也看清了战英，以及他衣襟上的那个“战”字。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但瞬间便恢复了正常，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他并不想节外生枝，侧身便欲从一旁离开。

“站住。”

一个带着冰冷与居高临下意味的声音响起，正是出自战英之口。

霍天渊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战英，没有说话。

战英上下打量着霍天渊，那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他身上陈旧的杂役服，扫过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刚买的清风符已收起），最终落在他那平静得甚至有些淡漠的脸上。战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弄。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战英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恍然，语调拖长，充满了优越感，“霍天渊？没想到，你竟真的在这云雾山中，还是以这般……‘别致’的身份。”

他特意加重了“别致”二字，引得他身旁的几名跟随弟子发出一阵低低的、附和性的嗤笑声。周围一些看热闹的弟子也纷纷投来好奇、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一个世家子弟，一个底层杂役，这其中的差距，足以引发无数的遐想。

霍天渊依旧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喜怒。

战英见他不答话，只当他是羞愧难当，或是畏惧自己的声势，心中的优越感更盛。他向前踱了一步，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施舍般的语气，冷然道：

“看在昔日……也算有过数面之缘的份上，奉劝你一句。”

他目光扫过霍天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明日小比，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掺和的地方。蝼蚁就要有蝼蚁的觉悟，安分守己，或许还能在这杂役处苟延残喘。若是妄图登台，不过是自取其辱，徒惹人笑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况且，你虽被逐……但终究曾与‘战’字沾边。若是上了擂台，表现不堪，丢人现眼，堕了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面。你好自为之！”

这番话，可谓极尽羞辱之能事，将霍天渊的出身、现状乃至参赛的资格，都贬低得一钱不值。

周围的嗤笑声更大了些，那些目光也变得愈发刺人。

然而，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恶意与嘲讽，霍天渊的脸上，依旧看不到丝毫的愤怒或窘迫。他甚至……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带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漠然，仿佛战英这番作态，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趣的闹剧。

他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迎上战英那倨傲的视线，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说完了？”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反驳，没有争辩，却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战英刻意营造出的高高在上的气氛。

战英脸上的讥讽微微一僵，似乎没料到霍天渊会是这种反应。

霍天渊却不再看他，仿佛他以及他刚才那番话，都只是空气。他直接转过身，如同来时一样，平静地、从容地，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自始至终，他没有争辩一句，没有显露一丝怒气。

坊市的喧嚣依旧，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从未发生。

战英站在原地，看着霍天渊消失的方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霍天渊那完全无视的态度，比任何激烈的反驳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憋闷与……一丝被轻视的恼怒。

“哼，装模作样！明日擂台上，看你还能否如此镇定！”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是那背影，多少带上了一点悻悻之色。

而离开坊市的霍天渊，走在返回杂役处的山路上，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他的面色依旧平静，但那双垂在袖中的手，却在不为人知处，悄然握紧，指节微微泛白。

冰冷的眼神，嘲讽的话语，如同针刺，岂能毫无感觉？

只是，他将这一切，都化作了更深的燃料，投入了心中那团名为“斗志”的烈焰之中。

“战府……战英……”

他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巅，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剑。

“明日，我们擂台上见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