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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湾的鱼尸照片和检测报告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全球舆论。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海鲜市场门可罗雀，沿海城市居民抢购瓶装水，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各种末日预言。
福寿园集团的压力陡增，热线电话被打爆，无数质疑和恐慌的声浪涌来。
渡缘斋内气氛凝重。
王胖子带着技术团队疯狂分析毒素样本，试图找出净化或抑制的方法，但进展缓慢。
那亡灵腐殖质如同附骨之疽，与九幽阴煞粒子结合后，对已知的净化符咒和科技手段都表现出极强的抗性。
“常规手段没用！”王胖子烦躁地抓着一把头发，“这玩意儿就像油污里混了强酸，符火烧不净，圣水冲不散！得找到源头，从根上掐断！”
“源头在关岛海沟，但那里的空间裂痕被灰白祭坛的力量笼罩，我们的探测器根本无法靠近。”
朱战辉指着屏幕上那片被浓郁黑红色能量标记的禁区，“强行突破，只会引发更剧烈的空间震荡，加速毒素扩散。”
胡宝俊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施小婉身上。
“小婉，”他开口，“你的纸，能‘看’到水下的东西吗？”
施小婉抬起头，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
她走到工作台前，那里摆放着她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几只用特殊材料扎制的、形态各异的试验品纸鱼。
她拿起其中一只通体由泛着青光的“水玉竹”纤维编织、鱼眼镶嵌着两粒细小“避水珠”的纸鲛。
“之前的试验品只能承受浅层水压和普通阴气。”
施小婉的声音轻柔却清晰，“这次…需要能深入海沟，还要抵抗那种复合毒素的侵蚀…”
她走到材料柜前，没有选择昂贵的灵玉或精金，反而抽出一捆颜色暗沉、表面布满天然雷纹的百年雷击桃木芯。
桃木辟邪，雷纹蕴含天威，是至阳至刚之物。
她又取出一小瓶闪烁着细碎星光的银色粉末——星屑砂，一种陨石坠入深海后，经地脉阴气和水压淬炼千万年形成的奇异矿物，蕴含一丝空间稳定之力。
“帮我调取关岛海沟的水文数据，压力峰值，毒素浓度光谱，还有…那片空间裂痕的能量波动特征。”
施小婉对旁边的技术员说道，手指已经开始灵巧地劈削桃木芯，动作快如幻影。
三天后。
一只形态奇特的纸鲛悬浮在渡缘斋后院的特制水槽中。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青色，骨架由雷击桃木芯削磨而成，坚韧异常，表面流淌着细密的金色雷纹。
鱼身覆盖的并非普通纸张，而是由施小婉以自身精血混合“水玉竹”纤维和星屑砂粉末，反复捶打、糅合而成的特殊“灵鲛绡”，轻薄如纱却蕴含着强大的辟邪灵光。
鱼眼是两颗经过符咒加持的深海夜明珠，此刻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最奇特的是鱼腹内部，并非实心，而是用极其纤细的“通灵蚕丝”编织成复杂的立体符阵，核心处镶嵌着一枚米粒大小、由骊山超算中心临时凝聚的“数据回传灵核”。
“【溯源】。”施小婉指尖蘸着混合了引魂香灰的朱砂，在纸鲛额头轻轻一点。
一道微弱的灵光没入其中。纸鲛周身符阵瞬间亮起，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水槽中灵活地游弋起来。
“压力测试通过！”
“抗腐蚀模拟通过！”
“灵能信号稳定！”
“投放！”
东海某处，远离航道的公海海域。
一艘经过伪装的福寿园科考船静静停泊。船尾，一个特制的发射管缓缓打开。
噗通！
青玉色的纸鲛被高压水流推出，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没入幽暗的海水之中。
纸鲛的视角通过加密灵能信号，实时传回渡缘斋主屏幕。
起初是正常的深海景象。
幽蓝的海水，偶尔游过的发光生物，沉寂的海床。
但随着深度不断下降，光线越来越暗，水温急剧降低。
压力读数疯狂飙升，但纸鲛内部的符阵稳定运转，灵鲛绡表面流淌的辟邪灵光将挤压而来的海水和阴寒之气轻柔排开。
下潜至三千米。
周围已经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纸鲛自身散发的微弱灵光和鱼眼夜明珠的蓝光，照亮方寸之地。
海床上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的、形态怪异的深海生物遗骸，骨骼扭曲，覆盖着厚厚的硫化物沉积。
“检测到微量毒素残留…浓度上升…”系统提示音响起。
纸鲛前方的海水中，开始出现一丝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烟雾般的墨绿色絮状物。
越往下，絮状物越多，逐渐汇聚成飘带，如同海底幽灵的纱衣。
下潜至五千米，接近马里亚纳海沟边缘。
墨绿色的“纱带”已经浓密得如同粘稠的液体，在水中缓缓飘荡。
纸鲛穿梭其中，辟邪灵光与毒素接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消耗着。
“毒素浓度：高危！灵鲛绡损耗率：0.3%\/秒！”警报响起。
“转向！沿洋流回溯！”胡宝俊下令。
纸鲛灵活地调整方向，逆着墨绿色飘带飘来的方向，朝着更深、更黑暗的深渊潜去。
下潜至七千米。
这里已是生命的禁区。水压恐怖到足以压扁钢铁。黑暗浓稠如墨。
纸鲛散发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围不足十米的范围。
墨绿色的毒素已经不再是飘带，而是如同浓稠的石油，几乎填满了整个水域！
纸鲛如同在粘稠的毒浆中艰难前行，灵光消耗速度陡增！
“损耗率：1.5%\/秒！预计剩余时间：6分40秒！”
屏幕上，代表纸鲛生命值的绿色光条正在快速缩短。
突然！
纸鲛前方的毒浆猛地翻涌起来！
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墨绿色粘液构成的、缓缓旋转的骷髅头图腾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视野正前方！
那骷髅头巨大无比，眼眶空洞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整个图腾并非静止，而是由无数粘稠的毒液流淌、蠕动构成，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邪恶与死寂气息！
更诡异的是，图腾周围的海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排斥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充满毒素的真空球体！
而在图腾的核心位置，隐约可见一丝极其细微、却散发着更加深邃邪恶波动的空间裂隙——正是通往关岛海沟深处那道空间裂痕的“排污口”！
“就是它！”王胖子指着屏幕上的骷髅图腾，“亡灵腐殖质的源头！无面司在通过那个裂缝，把巫妖界的毒垃圾往我们这儿倒！”
“浓度峰值！灵鲛绡损耗率：5%\/秒！！”
警报声变得尖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