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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首尔大学废墟上，赖昌彪展开四米宽的膜翼，降落在图书馆残破的穹顶。
琥珀色的竖瞳扫视着下方街道，红外视觉中，几个热源正在移动——普通感染者，不值得关注。
他在寻找更大的猎物。
三天前从军方研究所逃脱后，赖昌彪发现自己的变异仍在继续。
不仅是身体，思维也在变化：记忆如高清影像般清晰，计算能力堪比超级计算机，甚至能感知到空气中进化因子的浓度梯度。
右爪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肋部外骨骼下的U盘——弟弟用命换来的基因参数。
这里面藏着什么，值得那么多人送命？
突然，一股陌生的气息刺入他的感官。
不是人类，不是普通感染者，而是...同类？
但又不完全相同。
赖昌彪猛地转身，膜翼掀起一阵狂风。
三百米外的化学实验楼楼顶，一个黑影正注视着他。
即使隔着这么远，赖昌彪也能看清对方青绿色的皮肤和荧光血管。
那人——如果还能称为人的话——举起手，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老付！
赖昌彪的声带振动出低频咆哮，震碎周围残存的玻璃。
他后腿发力，如炮弹般射向对面建筑。
老付早有准备。
当赖昌彪的利爪即将触及他的咽喉时，他的身体突然以违反物理规律的角度扭曲，像液体一样从攻击间隙滑开。
惊喜吗？老付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声。
他反手一挥，五道黑色能量轨迹划过空气，在赖昌彪胸前留下焦痕。
赖昌彪惊讶地看着伤口——自从变异后，还没有任何武器能伤到他。
老付的变异走的是另一条路径：更接近黑暗能量而非生物强化。
没有废话，赖昌彪的尾骨突然延长，尖端如蝎刺般刺向老付眼睛。
同时喉部气囊膨胀，喷出高压生物酸雾。
老付闪避不及，右肩被刺穿。
他怒吼一声，伤口处涌出黑色烟雾而非血液。
酸雾接触他的皮肤，竟被那层青绿色物质吸收。
你只是个半成品。老付冷笑，双手突然插入自己伤口，扯出两把由黑色能量构成的长剑，让我展示真正的进化！
双剑交叉斩下，赖昌彪用前臂外骨骼格挡，火花四溅。
冲击波震碎了整个天台。两人在坠落过程中仍不断交手，利爪与黑剑碰撞出刺耳的尖啸。
落地的瞬间，赖昌彪膜翼急振，缓冲冲击。
老付则像猫一样轻盈着地，伤口已开始愈合。
军方给你的药剂有缺陷。老付绕着赖昌彪移动，黑剑在地上拖出燃烧的轨迹，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基因链的不稳定，加入我，我能完善你的进化。
赖昌彪没有回答。
他注意到老付每次使用黑剑，身上的荧光血管就会暗淡一些——那种能量不是无限的。
佯装犹豫，赖昌彪放松了防御姿态。
老付果然上当，双剑直取心脏。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的瞬间，赖昌彪胸腔外骨骼突然打开，喷射出数十根骨针。
如此近的距离，老付即使以诡异身法闪避，仍被半数骨针命中。
黑色能量从伤口泄露，他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找死！老付暴怒，身体突然膨胀，皮肤下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黑色能量如火山喷发般炸开，将方圆百米夷为平地。
赖昌彪被冲击波掀飞，撞穿三堵墙才停下。
他迅速评估战况：老付的能量等级超出预期，而自己体内的生物能量已消耗过半。
战术撤退。
赖昌彪膜翼一振，冲天而起。
跑吧！老付的咆哮从后方传来，但你逃不出新世界！
失去目标的老付，调整了下受伤的地方。
辨别方向朝着大漂亮国的某个基地前去。
赖昌彪在高空盘旋，看着老付以惊人的速度向龙山基地移动——那里是大漂亮国在首尔的驻军总部。
奇怪的是，那片区域在红外视野中呈现诡异的冷蓝色，仿佛有什么屏蔽了热量信号。
他降低高度，谨慎接近。
基地外围的防御工事完好无损，但哨塔上没有人影。
更奇怪的是，空气中进化因子的浓度在这里急剧下降，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古老的气息。
赖昌彪落在一棵被烧焦的银杏树上，增强听觉捕捉基地内的声音。
没有枪声，没有喊叫，只有一种有规律的咚...咚...声，像是巨型心脏在跳动。
突然，基地中央的机库顶棚炸开，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
赖昌彪的变异眼睛能看见光柱中浮动的符文——与老付皮肤上浮现的一模一样。
本能警告他远离，但弟弟的U盘在胸前发烫，仿佛在催促他前进。
赖昌彪悄悄潜入基地。
走廊里散落着大漂亮军士兵的尸体，没有外伤，但面部表情扭曲到难以置信的程度，像是被活活吓死。
墙壁上结着奇怪的冰霜，却散发着热气。
随着深入，那个心跳声越来越响。
赖昌彪来到一个标着x-区域的厚重金属门前，门已被某种力量撕裂，边缘呈现熔化的痕迹。
门内是个圆形大厅，中央立着个三米高的圆柱形培养舱，现在已经破碎。
绿色液体流了一地，混合着荧光蓝的粘稠物质。
老付跪在液体中，双手插入那滩蓝绿混合物，身体剧烈抽搐。
培养舱后面是台电脑，屏幕还亮着。
赖昌彪谨慎地靠近，看到上面显示的文件：
【项目编号：x-9
代号：巫妖复苏
来源：伊拉克AL-057古墓出土生物组织
特性：永生基因片段，暗能量操控能力
融合实验：第137次失败...】
文件末尾附着一张照片：石棺中躺着一具披着黑袍的干尸，即使透过照片，那双紧闭的眼睛也给人极度不安的感觉。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老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赖昌彪急速转身，却见老付已经完全变了样——身高接近三米，皮肤变成深蓝色，头顶长出弯曲的角，眼睛成了两团跳动的黑色火焰。
他们挖出了上古巫妖的遗骸。老付——或者说现在已经是另一种存在——的声音直接在赖昌彪脑海中响起，现代科学与黑魔法的结合...完美的进化！
他抬手一挥，赖昌彪被无形力量提起，重重砸在墙上。
外骨骼出现裂纹，生物能量急速流失。
现在，把基因参数给我。老付逼近，每走一步地面就结出黑色冰晶，我会赐你光荣的转化。
